這種緩毒藥味道氣味和之前那種有些差别,是以此城的修士從來沒有在酒裏喝到市面上藥的味道,隻是單純地認爲那酒本身就有緩毒藥的效果。
黑袍修士拿來之後摸了一酒瓶幾下,能摸出酒瓶底下的凹凸不平,還摸出了兩行字來。
一行是“商行特别監制”。
一行是“第三千七百五十六号”。
還是那間密室之中,幫手已經通過北田犬得到了一些情報。
幫手在把那兩瓶酒送給黑袍修士的時候,已經摸出來兩瓶酒的編号。
不同編号的酒裏邊,有着不同編号的不同味道的香料。
這樣的香料就算是黑袍修士喝下去過肚之後,其氣味還能在他的喉舌之間停留比較長的時間。
黑袍修士以爲他喝下去再賺了一些名貴香料靈石,因此沒有引起多大的警覺,卻不知他已經中了幫手的圈套。
幫手把北田犬從黑屋之中放了出來。
幫手在事先已經對北田犬做了僞裝,讓那隻北田犬看起來和此城裏邊經常出入的那些犬隻差不多。
北田犬的氣味也和其他一般犬隻很是相近,極少有人聞得出來。
幫手在黑袍修士離開之後兩炷香時間後,就帶着那北田犬上了街道。
幫手估摸着黑袍修士再也看不到自己,就大膽地讓那北田犬在街道上用鼻子貼着地面,假裝在搜尋什麽東西。
要是有好事的年輕修士來問在找什麽,幫手就會回答是在找一逃工的夥計。
幫手根據北田犬的各種狀況,判斷出了黑袍修士離去的方向。
根據北田城那裏拿來的資料,這北田犬能夠聞出方圓兩千米之中的特殊香料氣味。
幫手知道黑袍修士的船已經在海上朝着東北方向行進了一段時間,正在幫手準備安排人手假冒商船跟蹤的時候,突然之間他腳下的北田犬的叫聲停止,它的身體也停止了抖動。
黑袍修士突然從世間消失了?
幫手又想到一個可能,那就是黑袍修士的船速度突然加快,一下子就駛離了北田犬的嗅覺範圍。
幫手将這黑袍修士的行進路線都畫在了一張地圖之上,再通過某些渠道和張實交流了意見。
張實發現這個黑袍修士離開那座島嶼的時候,是正朝着萬綠島區。
這個發現令張實感到興奮。
要說那座島嶼附近還有其他許多個像萬綠島區這樣方便人藏匿的地方,而黑袍修士偏偏選中了朝向萬綠島區的那一片藏匿地點。
要是黑袍修士沒有中途改變方向的話,那麽這一切也是太過巧合。
兩個戲子的朋友先後離開島嶼,也是朝着萬綠島林的方向跑。
三者的離島路線都交叉在萬綠島林之上,張實就猜想這黑袍修士很有可能是和那兩個戲子朋友有所交集。
同在一個島嶼上常住,同是這座島嶼上吃禁藥的,也可能同在一個地方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張實心中一喜,在莊主給他發的要他當“暗治”的密文之中,有關聯盟辦事處之中的妖異瘋血的情報是很值錢的,也能兌換貢獻點換取其他天材地寶。
之所以張實耗費這麽大力氣,就是爲了賭一把撈這些東西,說不定還能洗清自己的嫌疑。
了解清楚這些情況之後,張實就再次制定了新的計劃。
“碰碰。”
一個偷吃禁藥的修士跌倒在了黑袍修士所在的萬花林的街道之中。
這萬華林是此島嶼的一個修士洞府聚居地。
這個暈倒在地的修士,做了一個夢。
他那幾個在仙城之中休息被妖族攻擊染上妖毒的親友,現在正因爲他達成了幫手所給的條件而得到了高階解毒藥;那個叫燕的女修士體内的妖毒完全消散了,還恢複了之前的美麗容貌和身型。
“哪裏來的臭要飯的?
看這身衣服破破爛爛的,想來是舍不得花靈石修補了。
這衣服也算不得什麽高階貨色,乃是爛大街的貨。
就是舍不得在各家酒樓面前掏出一塊靈石買個海王餐果腹?
趕緊拉到一旁去,不要影響來往客人租買洞府的心情。”
一個身穿聯盟官袍的修士走了過來,憤怒地指着那破衣修士道。
“好,您老人家教訓得是。
我們還有待提高看事的能力。
我們之前猶豫不決,還不是因爲要等您做出英明的決定。”
說完幾個修士擡着那破衣修士就走了。
“啪。”
破衣修士被重重地摔到了街道一旁不顯眼的陰暗角落裏。
破衣修士的身子動了兩下。
他緩緩地擡起頭來,将眼前的世界收入眼底。
他不肯放過每一個細節,要将所有有價值的情報都告訴給幫手。
他的家人都在幫手的手裏,都生活得不錯,這是爲了防止他走漏消息,不然他家人的性命就會有麻煩。
他最主要的目的,還是來此地和黑袍修士搭上關系。
然而他所見到的黑袍修士很是謹慎。
自從黑袍修士從萬綠島區回此島,再進入萬花林洞府群之後,他就隻和此萬花林之中的某幾個人接觸,其他的人他根本就懶得搭理。
“這個人要不是四處張望,要不是就是去本城的低級漁所領取任務,換取一些酬勞好能夠在此萬花林的酒樓住下。”
“哦,那他在這裏東張西望是要做甚?
本城裏邊的那些聯盟官員不會覺得他奇怪嗎?”
“他也不是整天就在我們這裏到處張望,你最近一直在閉關不知道而已。
他也到本城的其他地方張望幾下,但他待得最多的地方還是萬花林。
他說他要在此城找到他的一個親戚,那個親戚給了他一些信息,讓他過來接濟他。
他說他的親戚在此城裏邊混得不錯,也就當個探寶賭一把,有就最好沒有就當積攢一些運氣之後探寶能有好運。”
黑袍修士坐在了一間酒樓之中,和他的一個朋友看着那在大街之上到處張望的破衣修士,讨論起破衣修士的事情來。
而破衣修士看到黑袍修士進去之後,也離得酒樓忽遠忽近甚至有一小會兒來到和酒樓上的人相互看不到的地方。
因爲破衣修士知道,黑袍修士和他的朋友從酒樓樓梯走下來到完全遠離酒樓要些時間的,而就是在那個時間内他就能重新把酒樓納入視線範圍之内。
“今天還算喝得不錯。”
黑袍修士和他的朋友醉醺醺地從酒樓二樓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