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青蟒幫就放心不下他這個人,爲了謹慎起見要殺他一了百了。
要不是在妖族戰場的時候,秃頭老者忙于斬天金劍之事,其他的青蟒幫修士怕壞了秃頭老者的好事,不敢告知實情讓老者分心;
并且除了秃頭老者以外的其他青蟒幫人,還要顧及到青蟒幫與火鐵族之間表面的友好關系,不敢殺被火鐵族人包圍的張實;
張實早就在妖族戰場死掉了。
得知斬天金劍已經不在仙城,就要離開的元嬰期修士還在相互懷疑之餘,張實就趕緊和一衆火鐵族人逃走了。
張實所在的那一群火鐵族人,利用各種秘術隐藏自身氣息,過了好幾個傳送陣好幾個密道,才到了這個他們認爲安全隐蔽的地方。
所以張實才敢拖着疲憊的身軀在這種地方睡覺,而且他所處的這座洞府裏邊還有一條密道。
知道這條密道的火鐵族人不多。
張實覺得,既然洞府門前已經有人既知道青蟒幫要開訴苦大會,又身在這火鐵族的隐秘之地之中,那麽這個隐秘之地就不安全了。
因爲這說明,這個隐秘之地内的人或者事物與外界又發生了聯系,而且還是與青蟒幫發生了聯系,這就産生了一條渠道。
在目前這樣的情況下,青蟒幫對于其與火鐵族的關系是比較重視的,且火鐵族的人又公開宣布是受大勢力指使來攪局奪寶的,再加上本來青蟒幫就計劃着要殺掉張實這個火鐵族人。
那麽青蟒幫的情報資源很有可能就會分配一些到火鐵族上,青蟒幫會對火鐵族的一舉一動比以往更加地敏感。
這樣一來就有更大的可能,青蟒幫透過這一條透風的渠道,知曉此地的存在。
本來一衆奪寶的元嬰期修士,就懷疑包括張實在内的火鐵族人,在這場奪寶事件之中受人指使攪局。
因此張實就覺得這些元嬰期修士雖然嘴上說着放過弱勢種族,可是暗地裏他們怎麽做就不知道了。
本來張實還想多跑一陣,生怕被這些元嬰期修士及其手下的修士追到,可是他除了這個火鐵族的隐秘之地外,暫時也找不到其他能夠長時間遮掩自身氣息的好地方。
以他自身的法力,以及所帶的丹藥,是無法支撐其施展道術,遮掩自身氣息超過半天的。
所以他隻好在這個地方稍作歇息,然後再尋機會再跑。
現在他在這個本來就不太安全的地方,又聽到下了決心要殺他的青蟒幫的消息,他就覺得要趕緊動身了。
他覺得待在這裏的風險,已經高過了冒着無法長時間遮掩自己氣息,離開此地重新開始逃命的風險。
“幫我留意一下那訴苦大會的内容,我這就要走了。”
張實利用一塊火鐵族的精鐵令牌,給大祭司發了這樣一段火鐵文。
大祭司也利用精鐵令牌給張實發了一段火鐵文:
“我會幫助你,利用隔空傳影珠給你傳影像。
這樣的訴苦大會本來就是公開的,所以在這樣的大會之上放些隔空傳影珠留影珠之類的,也沒有人會管管了也沒用。
這樣的珠子太多查到我們的珠子上概率很小。”
一顆透明的圓珠子,從張實所在洞府内的一個秘密機關處彈出來了。
張實拿了這顆珠子,趕緊從這洞府的密道之中逃離了此洞府,開始了一路的狂奔。
根據張實之前的分析,不管是青蟒幫還是光頭李鐵背後的勢力,都想要借助天星海的底層修士硬撼其他的大勢力。
所以張實覺得得實時關注天星海的局勢,特别是青蟒幫搞出的動作,知道得越早越多越好,才能在這場暴風雨之中更好地前行。
因此張實就算是在緊張的逃亡途中,也要分一下神,拿起隔空傳影珠看那看訴苦大會的狀況。
一塊空地的影像,出現在了張實手中的隔空傳影珠裏。
各種各樣的修士,相繼出現在這空地之中。
隔了大概有一刻鍾時間,這塊空地之上已經聚集了差不多有個兩千來修士。
這塊空地的中央,是一個小高台。
小高台之上,正有一個青蟒幫的修士在上邊,恭恭敬敬地舉着一顆人頭大的透明珠子喊道:
“大家能夠信任我們青蟒幫,我們青蟒幫也無以回報,就撐起個場子讓大家有個說話交流的地。
今天我看哪個聯盟的人敢來限制你們不讓你們公開場合,大膽地講出你們心中對于現狀的不滿。
你們今天大可以講自個對于戰争的厭惡,對于聯盟天星海分部的瘋狂壓榨你們資源的憤怒,對于分部克扣聯盟總司下發的戰略物資的不滿。
我們青蟒幫的老爺爺今天雖然不能親自到場,但是我手中的這顆大珠子,等會會投影一個爺爺的虛影出來。”
小高台下的那些底層修士俱都享用了這些爽神爽身的東西,覺得心情大爲舒暢,就越是對于小高台上邊的人抱有好感。
這些底層修士都沉浸在暫時的快樂之中,舒服得有些不太想思考。
這恰好是青蟒幫想要的效果。
見得時機成熟,小高台上的青蟒幫的人,才偷偷用法器給秃頭老者發了信息。
“我們爲聯盟當牛做馬,被當成豬狗一般奴役。
你們說那豬狗也讓叫上兩叫罷?
我們這樣活着,連一聲正常的對于戰争凄苦的哀怨都不敢喊出來,我們還活着恐怕意義沒有那麽大了。
我們就是要大吼,我們就是要大叫!
戰争滾出去!
貪腐滾出去!
欺壓滾出去!”
秃頭老者的巨大虛影出現在小高台之上,大透明珠子裏邊,傳來他歇斯底裏一般的發瘋發狂的聲音。
秃頭老者像是瘋了一般地,拼命地揮舞着他的雙手,示意底下的人群也跟着一起呐喊。
他聲音裏邊那股癫狂的勁頭,一下子就感染了在場的所有底層修士。
“滾出去!”
“滾出去!”
這些底層修士一起大吼。
秃頭老者也跟着一起吼,一直吼了有十五遍。
“可是我覺得……”
小高台之下,一個修士的信念有了些動搖。
“你給我滾!”
在秃頭老者的示意之下,這個修士被扔出了空地,還遭到了秃頭老者狂風暴雨一般地抨擊:
“他是異類,是害群之馬。
是想把我們重新引向奴隸之路的畜生!
你們誰還有他這樣的想法,趕緊給我滾出去!
白用我們青蟒幫的東西,還來這兒瞎搗亂!
大家一起來鄙視他,都來說以後絕對不要做這樣的人!大家和我一起念!”
秃頭老者感受着小高台底下的底層修士的情緒,心裏覺得十分地滿意。
他就是要這樣,讓這些底層修士沉迷于一種享樂之中,沉浸在一種情緒的釋放之中,讓他們思考能力變弱;
再利用最嚴厲的手段,狠狠地痛擊一些不合作的人,讓這些人成爲“異類”,成爲萬衆唾棄的人。
就這樣地,讓這些與會的修士同化一些意志不堅定的人。
有些底層修士迫于聯盟的壓力,不免是畏縮的;
但是他們可以從大會中去得到一種良好的印象,這種印象,能夠使多數人增加聲勢,鼓起勇氣。
于是參加大會的個體便懾服在“群衆的暗示力”的魔力之下了,而萬千修士的的志願、希望、和力量,完全聚集于每一個訴苦大會的修士心中。
即便開始的時候有些底層修士還畏手畏腳,但是散會後必定意志堅定,他已成爲團體中的一員了。
“開個什麽會?
我們懷疑你們與那斬天金劍消失一事有關。
那斬天金劍可是聯盟的重要戰略物資,還關系着妖族族長第三子的命案。
都給我站住不要亂動,這麽大的事兒出了錯,我看你們怎麽下台!”
一個身穿聯盟官袍的金丹期修士大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