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底層修士暴動,巨大的歐陽蘊木祖師的虛影,出現在一衆底層修士面前。
策劃那次暴動的組織,口中就是高喊着歐陽蘊木祖師的遺言:
“改天道,心同蒼生;立慈悲,性如白蓮。平天下不平之事。
五行陰陽,流轉如陣……”
當時該組織這麽做,是想利用生平愛打抱不平的歐陽蘊木祖師的光輝形象,在飽受欺壓的底層修士之中掀起波瀾。
張實所注意的,是歐陽蘊木祖師的遺囑裏邊的“改天道”三個字。
“改天道”豈不是和“重建天地法則”有一些相同的意思?
張實讀過不少的修真界典籍,知道上一代功德錄聖主乃是站在當時的修真界頂點,與寒至門的歐陽蘊木祖師一起叱咤風雲的人物。
如此厲害的兩人,都說要改變世界的法則;
一來說明這個世界确實有什麽天道法則之類的東西存在,二來則說明當時的寒至門與上一代功德錄聖主,有着非同尋常的關系。
至于那天道法則是什麽有什麽性質,張實還是隻能從其字面意思理解,那就是總管天地萬物的一種東西。
“功德錄的持有者,如果在斬天金劍附近百裏之内入睡,會夢到本仙城以及那斬天金劍。”
“重建天地法則”上聯的旁邊,有一行細小的字,引起了張實的注意。
按照張實的理解,這應該是上一代功德錄聖主,爲了方便下一代功德錄聖主尋找斬天金劍而做的。
他心想,我之前就做夢夢見過這仙城以及那斬天金劍,而我做夢的時候身在寒至門山門之中;
這就說明那個時候,有人帶着斬天金劍到了寒至門或者其旁邊。
張實想到這裏,除了好奇爲何如此巧合,那斬天金劍不知道是因何原因,又到了他目前所在的天星海之外;
他還更進一步地相信了,這寒至門與上一代功德錄聖主之間,有一些沒有能被載入修真界史冊的關系。
“我們先搞個陣法把這些脆弱的修士護住,讓他們不至于被我們奪寶的打鬥餘波打死打殘。”
“那就這麽幹吧。不要給别人說我們亂殺人。”
一衆元嬰期修士舉手擡足之間,就已經把張實以及一衆火鐵族人用法陣保護了起來。
“轟!”
“碰!”
一頓天翻地覆之後,整個仙城突然又恢複了平靜。
“剛才是誰說這斬天金劍會跑的?
你們還不卸去鐵甲跟我們探寶?
就不怕時間長了斬天金劍逃跑了麽?
上面兩句話是誰說的?”
秃頭老者瞪着之前說斬天金劍會跑走的妖族修士怒吼道。
“是我說的咋了?
我就怕你們去得遲了,那斬天金劍被人提前奪走了,爲了你們好你們不知道嗎?
咋了?還懷疑是我幹的?
我真的這麽幹提前拿了斬天金劍的話,還來這裏幹嘛,白費力氣和你們争搶啊?”
那個妖族修士也瞪着秃頭老者,吼得更大聲。
“我看就是你叫我們趕緊去,這才是調虎離山!
本來那斬天金劍被你們提前取出來了,還沒有運離仙城多遠,但也離仙城有一些距離。
所以你就叫都我們趕緊去仙城處。
你是怕我們元嬰期修士分開來,用神識搜查仙城附近的幾塊海域,這樣就能發現你們還在運送的那斬天金劍了!”
秃頭老者朝着妖族修士狠狠地打出了一掌!
“呼啦!”
“噼啪!”
又是一頓地覆天翻。
這些元嬰期修士打也打了,掘地三尺把那斬天金劍找也找了;
最後實在覺得留在此地,實在是再無任何用處才準備離開。
幾雙犀利的瞳眸盯着張實以及那些火鐵族人,想要把張實等人的心掏出來看看,裏邊究竟裝的是什麽秘密。
這幾雙瞳眸的元嬰期修士主人,都懷疑這些火鐵族人,也與那斬天金劍不翼而飛有關。
“這個你們都知道的,你們這種元嬰期修士級别的機密,讓我們做事的勢力定然不會告訴我們。
他們隻會讓我們做事,而我們現在也做不了任何事,不如放我們了罷,還能向我背後的勢力示好。”
張實朝着停在空中的一群元嬰期修士道。
被元嬰期修士們放過之後,張實就與其他的火鐵族人,各自回到了火鐵族的各個洞府之中。
張實在洞府穿好衣服準備睡覺,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來。
那就是他被人押運去,充當王公貴族狩獵的活人靶子的時候,恰好湊巧激活了隐藏在那塊狩獵之地的功德錄。
然後他就被來自于寒至門的冷蕭蕭所救。
既然功德錄埋藏的地方,能有寒至門的弟子經過,那就說明功德錄埋藏的地方,很有可能處于寒至門的勢力範圍之内。
那麽上一代功德錄聖主的隕落,與寒至門之間有着某種關系。
而張實在狩人事件之後,在寒至門之中也查過寒至門山門附近的地圖,發現那塊狩人之地離得寒至門山門非常之近。
張實不禁驚歎,上一代功德錄聖主與寒至門之間,定然有着沒有見于史冊之上的秘密聯系。
雖然經受一番驚濤駭浪的洗禮之後,張實感覺有些累了,但是他無論怎麽地輾轉反側就是睡不着。
他的心在天星海裏的狂風暴雨之中,被瘋狂地吹打,感覺有些冰涼。
他覺得他的心在這樣的冰寒之中,怕是有了被冰封,被冷得發抖得直至死掉的可能。
他對此感到了絕望和無力。
他拿出火鐵族上好的火酒,任由那火酒在他的肚裏邊燃燒,驅走身體的寒冷。
可是身體上的寒冷被驅走了,張實的心髒也暖和了起來,但是他的内心深處,卻是覺得缺少了些什麽空洞洞的。
他的靈魂深處仍舊感受得到那絲絲的寒意,以及那心靈缺口的地方少了一塊肉還在滴血。
他拿出一顆顆火鐵族的留影珠來,看裏邊記錄着笑話的影像;
他又拿出靈力棋盤與另一座洞府裏邊的火鐵族修士隔空下棋,也用一塊令牌與一些火鐵族人講着笑話。
他心想,我做完這些消耗腦力過後,總是應該睡得着了罷?
可是他卻偏偏睡不着。
他覺得天星海這樣的日子,已經讓他有些過得太過于提心吊膽,腦力體力心力已經到了極限,甚至開始透支了;
他覺得他必須找到一些東西來對沖一下這種疲倦和緊張帶來的負面影響,想伸出手來抓住一樣實際性的快樂。
可是他仍舊無法抓住真正的實物。
他覺得他伸出手來想要抓住一些東西來補償自己的心,卻隻是抓住了那快樂的一點影子;
而心底裏的缺口卻仍舊在發癢發痛,無法被實際性的快樂所填補。
而正是這樣的缺口,這樣的無法滿足,困擾着他讓他無法入睡,讓他放不下心必須得用盡最後的精力找到補償才能入睡。
“爲何會這樣?
冷蕭蕭?”
張實覺得自己已經找了一些問題的答案。
他待在冷蕭蕭身邊的時候,總是能夠感受得到另一顆心的跳動,以及那顆心跳動的時候的溫度。
那樣的感覺,是必須有冷蕭蕭在的情況下,張實才能感受得到的。
張實的心中追尋着冷蕭蕭留在自己心裏的一些痕迹,他甚至想要冷蕭蕭就在他的身邊,和他抱在一起。
他又想感受帶着她少女靈魂芳香的呼吸,她一舉一動的獨特氣質,以及她獨特的心跳。
他覺得她的心在他的心旁,讓他的心感到了充實。
他的心裏想要裝着她的心跳,感受她的存在。
“哎。”
妄想過去之後,張實又不禁長歎一聲:
“原來是回憶起的冷蕭蕭的溫暖,提醒了我内心的真正孤獨啊!
兄弟之間雖然親,但是這樣的親近還缺了一些什麽,仍舊不能帶給我男女之間愛慕特有的快樂。”
當初他與冷蕭蕭分開,就是因爲冷蕭蕭師傅的門第之見,說是張實這樣的底層修士,不要和冷蕭蕭這樣附庸于高階修士的女修來往。
他想:要是我能真的在這天星海之中闖出一番事業,到時候我就有資格改變冷蕭蕭師傅的想法了;
最好我也能在天星海修煉有成,突破到更高的境界,離金丹期越近,我就離得冷蕭蕭越近了。
我有沒有愛上冷蕭蕭的可能還說不定,我已經喜歡上她了;
就是這樣我不想再回頭我就想着她的甜美了,不管前方有什麽陷阱我就是要走進過去了。
張實實在是太累,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待到張實睡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青蟒幫正在我們所在秘境附近搞訴苦大會,并在附近散發帖子要求别人參加。”
一個火鐵族的修士敲了張實洞府的大門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