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實身邊的妖修看到水晶球裏的景象,立馬就起了殺心。
一隻虎妖和一隻豹妖,分别拉着張實的脖子和兩條腿,就要将張實活活拉成兩段。
“你們敢!”
張實的眼神之中釋放出無所畏懼的殺氣,讓虎妖和豹妖的動作爲之一緩。
“你們得問問你們的三眼老大答應不答應!
三眼皇族,我的那個親戚對我很好,所以他才告訴了我,這寶箱開啓之後有可能引發天地元氣爆炸。
以他在我所屬勢力裏的身份,他是完全有權限私底下告訴我這種寶箱的一些機密的。”
張實吼叫的聲音都快沖上雲霄,他心裏的怒火也随着那一層層的聲波一起,向外傳開來。
張實眼看着自己就要被兩個妖族撕成兩半了,實在是逼不得已隻好将話說得更加明白一些,哪怕這些話會引起不必要的猜想和懷疑。
“這玩意兒可是不得了,萬一打開引發天地元氣爆炸可就不好。”
張實的話,在三眼妖族的腦海之中回響。
三眼妖族已經确信,張實知道這寶箱爆炸機關的機理;
它甚至已經開始猜測,張實可以隔空發動這爆炸機關。
水晶球裏的三眼妖族右手一揮,張實身邊的妖族就立馬停止了進攻性的動作,詫異地看着張實和水晶球裏的三眼妖族。
“而我一個小小的練氣期修士,也隻是從我的一個親戚那裏;
知道箱子的打開方法,以及知道箱子裏的東西不同凡響而已,并不知道裏邊的東西究竟長得啥樣。
這個親戚不久前才和我相認,我所屬勢力之中其他的人也不知道我倆的關系,所以他才願意教我一些東西。”
三眼妖族的腦海之中,又響起張實的這段話來。
三眼妖族已經從張實所講的這段話之中,猜出了青蟒幫内部的一段故事。
那就是張實本來就不是通過妖族皇族和青蟒幫預定的渠道,來和妖族皇族溝通,而是自己自找渠道與妖族皇族接頭;
他以一個人族降兵的身份,來代表青蟒幫給妖族皇族送禮;
妖族皇族極有可能出于保密安全考慮,将毫無反抗之力的張實誅殺。
可是張實又突然在送寶之前,與青蟒幫的一位,能夠知曉青蟒幫和妖族私通,以及精通這種寶箱構造的核心高層認親了。
這位核心高層自然不會看着張實死掉,但又不能違抗青蟒幫的命令不讓張實去執行任務,就教了張實一個保命的方法。
這保命的方法,在三眼妖族看來,就是用這寶箱之中的爆炸機關,來威脅它讓它放張實離開。
三眼妖族心想應該就是這樣,不然這戴着大頭盔的人族修士,怎敢在爆炸之後還敢如此嚣張?
一定是這個火鐵族修士的那個高層親戚幫他安全地打開這箱子,再放了一顆威力不小的炸彈。
三眼妖族想到這些,是張實刻意爲之讓它這麽想的。
張實通過一個高層核心親戚臨時認親的方法,解釋清楚了爲何一個底層煉氣期修士,能夠知道青蟒幫與妖族皇族之間的機密,以及那寶箱之中爲何安放炸彈。
張實估算,三眼妖族爲了不得罪青蟒幫之中的,他的那位核心高層的親戚,破壞妖族與青蟒幫之間的關系;
也爲了自身的安危,必然會放他離開。
“趕緊将這人族修士扔到飛行法器之上,扔出你們的空船。
這爆炸就是由這人族修士搞的,把他扔出他能夠控制爆炸的範圍。
目前這修真界的炸藥裝置玄之又玄,能有特殊的炸藥不能被其他強烈的爆炸引爆和炸爛,需要其他方式引爆。
就怕這箱子裏還有這樣的炸藥,沒有被之前的爆炸炸得多遠,還留在我附近的某個地方。
那炸藥還有可能被封在寶箱裏邊非常結實的小箱子裏,一次爆炸不能完全炸爛小箱子從而引爆裏邊的炸藥,而他卻可以隔空打開小箱子再引爆炸藥。”
三眼妖族在水晶球之中大吼道。
張實立馬就被扔到一朵銅鑄的大蓮花之上,被三個渾身肌肉的妖族,用盡全身力氣扔出了空船。
“還有其他的叛軍也扔出去,那些人族殺手組織的雇傭軍們,也請你們離我遠些。”
三眼妖族口吐人族聽不懂的妖族語言道。
它覺得張實确實不一定就是執行送寶任務的人,控制爆炸機關的也許另有他人,也許張實隻是一個受人控制的傀儡;
總之隻要有人族修士靠得它夠近,它就不敢走離寶箱爆炸處;
它生怕一旦離開寶箱爆炸處一點點,控制爆炸機關的人會再次引爆炸藥,直到那個控制爆炸機關的人安全了爲止,才肯放它離開寶箱。
它離人族叛軍的空船起碼有十裏遠,但是它一掌揮出,人族叛軍所在的妖族空船就被掌風吹得很遠。
這些人族的叛軍和張實一樣,被扔向了人族的陣營。
他們知道那爆炸之後,妖族再無他們的立足之地,被摔在地上的他們也隻能硬着頭皮往回跑。
“人族的叛軍居然還敢回來?”
“剛才的爆炸是我們幹的,可把妖族皇族炸壞了。”
“我臨走的時候偷偷地抓了一顆留影珠,你們大可以檢查。”
人族的叛軍在地上狂奔着吼道。
“那好,你們都跟我來。”
戰場的一個指揮官吼道。
張實也隻好跟着其他叛軍一起,跟着這個指揮官一起走。
走着走着,張實就看到四艘黑色的空船,在一個巨大的堡壘正上空停着。
張實心中大跳,這不就是青蟒幫的空船?
張實已經想清楚了是怎麽回事。
青蟒幫埋伏在人族軍隊之中的指揮官,主動承擔下了審問人族叛軍的差事;
因爲青蟒幫的高層已經吩咐好了,隻要一遇到一種特定的爆炸,就要盡可能地控制或者拖住制造這爆炸的人。
不然哪有這麽巧,那麽多的指揮官,張實卻偏偏遇到把他帶到青蟒幫堡壘的指揮官?
可以秘密審訊叛軍的地方有那麽多,爲何繞了一下彎路非要到青蟒幫的堡壘?
“撲拉多瑪哈多拉。”
張實在腦中默念起這段文字來。
這段文字,是張實被青蟒幫的人,立做火鐵族與青蟒幫真誠合作榜樣的時候;
由火鐵族大祭司,利用火鐵頭盔的神秘神識通道,傳給張實的。
張實心想自己的這個火鐵頭盔雖然是假的,但是是精仿的,或許可以起到真的一樣的作用。
他在進妖族空船的時候,已經發現火鐵族的族人,所以才想借助一下他們的力量。
他的火鐵頭盔微微發熱,讓他感到與這妖族戰場之上的火鐵族族人,有了一種玄之又玄的聯系。
青蟒幫的指揮官在堡壘封閉密室之中,看着争來吵去的一群叛軍,大怒道:
“究竟是誰幹的?炸傷了那妖族?
不在一炷香時間内搞個清楚,我就要對你們不客氣了!
你們趕緊推出個人來,我把這個人與留影珠之中的人做比對,大爺我的時間還有限,還想趕緊去戰場撈軍功。”
指揮官一說完,就掏出一把明晃晃的長刀,做出一個巴不得馬上上戰場的軍官模樣。
那築基期的威勢一出,立馬就讓包括張實在内的一衆煉氣期叛軍,都感到了刺骨的寒意。
可是張實不敢站出來,承認那是自己幹的。
因爲他從這個指揮官的身上,讀出了殺意。
他一直擔心的事情,就是青蟒幫不給解藥,要将知道得太多的他,當成一次性的使者殺掉。
一衆叛軍面面相觑,最終他們覺得光是說自己幹的,也争不出個所以然來,隻好将真正的功臣張實供了出來。
“是他幹的。”
“對,就是他。”
幾乎是同時,除了張實以外的叛軍,都指着張實一個人。
“是你嗎?”
指揮官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張實,眼中的殺意也越來越重。
張實看着别人對他指來指去,暗地裏用火鐵頭盔感應着火鐵族的援軍越來越近,他也指着一個叛軍道:
“是你,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