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句話,卻打在了張實的心上,讓張實的心髒微微顫動了一下。
還沒有等刀疤臉修士回答,張實趕緊搶先道:
“那就是這瘋血修士跑了罷?
可惡,這變種的瘋血修士真這麽厲害,都能夠用他的怪異體液,腐蝕如此強悍的禁制。”
“是誰在那裏亂叫?”
看守山門的秃頂修士,聞着那令人惡心得想把腹部切開,把裏邊的東西全都掏出來清爽一下的惡臭;
本來心情就不是太好,再加上張實突然叫出聲來,吓了他一跳;
他又得知快要到手的活的變種瘋血修士沒了,他不能跟着沾光了;
所以他決定收拾一下這個刀疤臉修士一方的人,特别是那個烏鴉嘴的張實。
“是我,都到山門了,大家都見識見識罷。
張實,你認識嗎?
我就是那個百夫長。”
張實用親切的語氣道。
“哦,原來是你這小子啊?
你有啥了不起?跟我說百夫長?
你多了不起哦,張實,你認識嗎?
你以爲你自己多不得了了是吧?
提起自己的名字多厲害我們都該知道是吧?”
秃頂的看守山門的修士,更是怒不可遏。
本來近年來,修真界風平浪靜,所以看守山門的修士過的是,日常行使放行權力的生活。
平日裏,那些人進進出出都要給這些看守山門的修士,一個面子;
甚至有的修士卑躬屈膝,冒着巨大的風險,用豐厚的報酬,想從看守山門的修士口中,套出其他修士進出的信息來。
所以這些看守山門的修士,愈發嬌蠻慣橫。
今天發生這種,張實隻是報出姓名,就讓看守山門的修士反感,認爲張實是在自負盛名的事情,也沒有什麽好奇怪的。
“你們說,這件事兒是真的的話,那麽你們看守不當,導緻瘋血修士逃跑,你們也該當罪責。
如果不是真的,根本就沒有瘋血修士,那麽就是你們在故意調戲我們看守山門的修士;
你們也當罪責,因爲這叫不尊重執法的修士,把我們的時間和精力消耗了。”
秃頂的修士激發了腰間的玉簡,呼叫師門專精瘋血修士技術的人,來檢查這灘惡心的膿水。
張實隐隐然,有些做賊心虛的感覺,因爲他從對刀疤臉修士撒謊開始,就一直沒有說實話,就怕被别人發現出來;
如果這個謊話不能圓過來,那麽張實身上就會有很大的嫌疑。
“哦,啥玩意兒,也就是私自造的小毒物罷了。
你們把本大爺從千山萬水之外叫過來,本大爺還以爲真的出了什麽大事哩。
這膿水裏邊确實有瘋血修士的血,要不是本大爺親自檢查,恐怕别的修士還發現不了。
因爲這膿水的腐蝕性實在是太強了,都快把這瘋血給腐蝕完了。”
一個邋遢的老頭子,此刻正朝着秃頂的把守山門的修士發火。
這個時候,張實已經被放了出來。
那個刀疤臉修士見得張實确實是寒至門的人,也給秃頂修士出示了那一種拖延着不肯給人看的,寒至門的身份令牌,才放了心。
“這個……有總比沒有好不是?
都是這些個門人愚鈍。
總是異想天開,想要得那些情報的報酬。
變種的瘋血修士,哪有那麽容易,說變就變的?
您老人家看,我活了這麽多年了,不是也沒有變種,變成一條毛蟲麽?”
秃頂修士谄笑道,那種服從與溫順,和之前他朝着張實發火的兇惡與暴虐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隻是我的丹藥要緊。
因爲這是瘋血修士的情況,我必須放下手中的任何事情,哪怕是在行房事,立馬來看。
這不?我爐火之中的丹藥,沒有我在一旁把控爐火,定然已經壞掉了。
那損失該由誰賠償?
是公了還是私了?
我這個人倒是無所謂了,反正不論是公了還是私了,我都能拿回那些丹藥所值的靈石。”
邋遢的老頭子老氣橫秋,像是被人偷了婆娘一般。
張實心裏清楚得很,根據寒至門的規矩,沒有人有任何的主動地犯錯,都是一些不可避免的誤會罷了。
至于那個“公了還是私了”,“拿回那些丹藥所值的靈石”;
就是在威脅和暗示秃頂修士和張實,如果不給足好處,那麽這事情就會被上報到師門。
以邋遢老頭子的特殊的瘋血修士檢查者的身份,完全可以在公了之中,給張實下套子,謊報軍情。
“哦,那您老人家的丹藥可真難煉制,絲毫不允許煉丹的人離開片刻。
據我所知,也隻有那麽一味天地帝王丹才有此種特性。
一爐丹藥,損失應該非常的慘重。
不如我倆現在簽訂契約,我給您老人家補償一爐中品的天地地王丹如何?”
爲了轉移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張實準備和這邋遢老頭讨價還價,然後再與秃頂修士和刀疤臉修士談好價錢。
不然的話,一旦有人把注意力放到張實與瘋血修士的事情上,質疑張實沒有說出實情。
張實很有可能被認爲,是私通瘋血修士,被刀疤臉修士發現後隐瞞此事,才編出變種瘋血修士的謊話的。
特别是那個瘋血修士最後還被毒死了,屍體都無,更是張實毀屍滅迹的強有力證據。
這一切很難不讓人聯想,張實在其中藏了貓膩。
張實現在的唯一希望,就是通過與在場的這些修士達成交易,締結契約,不讓他們說出今天發生的事情,以避免以後的追究。
雖然張實對此也是反感,畢竟是在師門的眼皮子底下辦了些不太幹淨的事情,但是他也是迫不得已;
他沒有與瘋血修士私通,但在這件事情上,是很難洗脫嫌疑的。
哎,做人不能太死闆,何況我本來就無罪,這樣做也不會給師門帶來什麽損失;
但是如果不這麽做,師門就會少一個好人。
張實這麽想着,心裏稍稍好了一些。
“這位道友,你意下如何?
是我連累的道友,讓道友得罪了前輩丹爐裏邊的丹藥。
所以我願意多出一點,用來補償前輩的丹藥。”
張實看到邋遢的老頭子裝出一副不動心的樣子,還在那裏翻看師門規矩令牌吓唬人之後;
乘勝追擊,也用利害關系,将刀疤臉修士的思維,拉到這場交易中來。
果然,如張實所料,這刀疤臉修士不得不應對來自于公了和邋遢老頭子的壓力,開始全力思考起應對措施來。
邋遢老頭子的目光,投到了刀疤臉修士身上,怒道:“怎麽了?犯了錯還不想認錯?”
刀疤臉修士腦中,想着如何陷害張實,以換取舉報私通瘋血修士的修士的報酬的心思,此刻完全停止了。
刀疤臉修士必須得趕緊想好應對邋遢老頭子的話,不然這老頭子一個不高興,那刀疤臉修士可就有麻煩了。
張實看得邋遢老頭子趁火打劫,在自己的提醒之下,進一步勒索刀疤臉修士的情況,心裏暗鳴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