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額頭修士如此威脅道,再繼續攻心。
“我看你的身份暴露了,我給不給你解藥,你都要殺掉我罷?”
張實的内心雖然有些崩潰,但是依舊穩了下來,準備利用解藥與高額頭修士一方談判,拖延時間再鑽空子向師門那裏搬救兵。
“你倒是挺聰明的,知道我爲了自身的性命,爲讓你把解藥交出,會留着你的性命。
可是你以爲這樣,我就找不出解藥了麽?”
高額頭修士一聲怒吼,背後又伸出五隻手來,将張實四肢緊緊地抓住。
“老六,怎麽了?”
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修士,看着高額頭修士手臂上的異樣,有些關切地問道。
一道亮光,從這少年修士的腰間閃出。
就在張實驚奇那是什麽玩意兒的時候,少年卻暗自拍了拍腰腹,那閃光便不見了。
少年将兩把鋒利的短刀,架到張實的頸邊。
那逼人脊梁骨的刀氣,讓張實不敢有絲毫的動彈,因爲頸脖一有動彈,就會被那鋒利的刀刃割開。
“沒怎麽,剛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爲今天的運氣挺好,好幾次和他賭博都賭對了。
所以我就有點得意了,本來以爲他已經無計可施就要束手就擒了;
結果反而在偷襲他後背的時候,中了這狗雜種的奸計,中毒了。”
高額頭修士的語氣越來越強,牙齒也咬得越來越緊,那雙眼之中閃爍着兇狠餓狼的殺意。
張實已經想明白,既然這個高額頭修士,在同夥趕到,已經立于不敗之地的時候;
不過問清楚自己的真實身份,就主動顯露出瘋血修士的身份,那麽這夥人的身份應當是值得懷疑的,多半就是修真界殺人越貨的強盜;
因爲真正寒至門的修士,要考慮到門派的外交,不會胡亂殺其他門派的人,不然要承擔其後果。
不過張實心中也生起一絲希望,那就是天海郡離得寒至門勢力範圍比較遠,這些人還打着寒至門的名号搶奪,那麽寒至門應該是與此地有着一定的聯系。
所以在此地尋得蛛絲馬迹,再順藤摸瓜與寒至門取得聯系,也不是沒有什麽不可能的事情。
“哦,就是這小傻子啊。
年紀輕輕學什麽不好,非要學我們胡作非爲。
不如這樣,我們今天就把他殺了,替天行道罷!”
少年“友善”地拍着張實的肩膀,溫和地笑道。
“那可以,老三老四,你們也來幫忙,把這臭鼈的儲物袋給搜一搜,把那裏邊的所有東西都給倒騰出來。
再抓些凡人來。
把我胳膊上的毒肉割去一塊,研磨細碎,一一喂服給這些凡人;
再把這小兔崽子儲物袋裏邊的東西,拿去一個一個地試,看哪個能夠解毒。
你今天也是不要想着活着了,對我下毒?
你反正也沒有利用價值了,那就死去罷!”
高額頭修士一雙充血的眼睛,惡狠狠地盯着張實道。
就在高額頭修士一個眼神的示意之下,少年修士要想用雙刃結束張實生命的時候,張實開口道:
“那可不一定。
要是你們殺了我,你們就永遠得不到解藥了。
即使找得到,那也一定是在花費了許多時間之後的事情,到了那個時候,你還能活着?”
心中抱着最後的一絲希望,張實決定盡可能地争取時間,與這些強盜周旋下去。
因爲時間拖得越久,其中的變數就會越多。
高額頭修士與身邊的五個修士互視幾眼,複又大發雷霆道:
“你最好不要耍花招,你也耍不出什麽花招來。
如果你說的是騙人的,那麽我們就不會簡簡單單地殺你了事,而是把你狠狠地折磨一番,讓你苦求着讓我們殺死你了!”
高額頭修士的話音剛落,其目光像是要鑽進張實的心底,将張實的整顆心髒都挖出來看個究竟一般。
張實正面迎上高額頭修士的目光,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錯。
張實頂住心底裏的壓力,和那在威脅之下的顫抖,毫無畏懼地向高額頭修士送去一個,自信和頑強的眼神。
高額頭見一連套的手段都無效,都不能突破張實的心底防線,試探出張實話語的虛實之後;
才向着周圍的同夥揮手,示意他們稍微放松一下。
張實見得這招有用之後,才松了一口氣。
高額頭修士身邊的五個人,已經走了三個。
一炷香時間過去後。
“我就說,沒事的時候圈養這些凡人還是有用的,這不派上了用場麽?”
眉清目秀的少年修士如同牽牲畜一般地,将一群渾身赤裸的男男女女強行拉扯到了高額頭修士身旁。
那些男男女女都已經吓怕了,他們的目光之中,滿是求憐,滿是絕望,充滿了對未知的恐懼。
他們的淚水已經沾滿了髒兮兮的身體,但還是得在修真者的面前,強自止住哽咽。
“對不住了,老二。”
少年修士一邊說着話,一邊就将高額頭修士那染毒的胳膊上的一塊肉,給砍了下來。
“沒事兒。
雖然那毒已經開始慢慢地滲透我的五髒六腑,但是我以自己瘋血修士對自身血肉的控制力,讓它沒那麽容易擴散。
這小兔崽子可真是又心機。
在交戰的時候,我體内的血流動太快,一時間中了他的毒;
其中有的毒就流進了我的心髒,這樣我割掉這中毒的胳膊也作用不大,反正這毒就要在我身體裏散開了。”
高額頭修士說的話,依舊中氣十足。
這讓張實心頭一跳。
這瘋血修士果然筋骨強健,這種對于一般煉氣期修士來說,基本是短時間内就能緻命的劇毒。
而這種毒竟然對這高額頭修士,效果沒有想象之中的那麽大。
這就意味着張實與這些強盜談判的籌碼,又輕了那麽一分。
“快吃!不吃我今天就要吃了你們!”
眉清目秀的少年修士,一拳打在一個因爲害怕毒肉而吃得有點慢的女人頭上。
那女人當場就爆頭而亡。
其餘的凡人,都想再多活一陣子,也趕緊吞下分來的毒肉。
那毒肉還沒有下肚,光是與那些凡人的舌頭一接觸,那些凡人就已經頭暈目眩,口吐白沫了。
待得吞入腹中,已經讓有的凡人當場發瘋發狂,以頭撞地,撕咬其他凡人。
張實看得這些,怒火中燒。
那些凡人所遭受的痛楚,如同發生在他的身上一般。
可是他現在也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隻能默不作聲;
他心想我要是再遇着你們,非要把你們都打跪下,向這些凡人認錯再把你們殺掉祭他們的在天之靈不可。
心底裏的無力感再度湧來,張實也隻能在其與死亡恐懼的夾攻之中,堅強地穩住自己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