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歐陽蘊木在此,向大家磕頭認個錯,大家以後就不要再爲難我家人了罷。
我爺爺他都快廢掉了,也當我這個做孫孫的,盡了一片孝心和誠心,幫他老人家,改變了自身的陋習,讓他反思幾天。”
歐陽蘊木在地上拼命地磕着頭,一個姿勢還不過瘾,還将腦袋搖來晃去,複将自己的身體扭來擰去;
就如同一隻發了情的野公狗一般,張牙舞爪,恣意放肆。
旁觀的一幹底層修士,一見得如此,也都暗自慶幸這瘋子亂來歸亂來,居然因爲這個理由,做出了一件利于他們這些底層修士的事情來。
隻是張實還是不太理解,這歐陽蘊木早有如此手段,爲何當初要經受公孫見廷杖之刑。
“那你爲何要接受你爺爺的棒刑?”
張實一隻手按在歐陽蘊木的肩膀之上,将歐陽蘊木扶将起來,又将自身的外衣脫下,遮住他那還裸露在外邊的兩坨爛肉。
“嗚嗚嗚……我今天才知道,我有一個爺爺。
從小到大,我都知道有隻有爹娘,哪有爺爺?
今天遇到了爺爺,自然要讓爺爺,多多疼愛與我,讓他補償之前,沒有給我的愛。
一棒棒,一下下,打得我心中踏實,搞得我小心窩溫暖,這就是愛啊!”
歐陽蘊木垂淚道。
這其中又有真情流露,又有歐陽蘊木裝模作樣的樣子,可謂是别有一番風味。
“哎,都是張行長管教有方不是?”
“虎父無犬子嘛,你看這小孫孫,也能在家族禮法之上,管教自己的爺爺起來咯。”
旁觀的底層修士,說話歸是說話,眼中的狠戾之色絲毫不減,随時準備對付天上的高層修士。
“還多虧了張道友,幫我們除去了這個惡棍,哈哈哈哈,偷雞不成蝕把米,這是說的公孫見自己罷。
他手中揚起了灰塵,想要灑出去瞎了别人的眼睛,結果風一反,倒把自己的眼睛刺瞎咯!”
“哈哈哈哈!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公孫見自以爲自己厲害,可誰料到,張行長一來,這流向就改了;
公孫見說這水怎麽突然變向了?他還以爲是以前,誰知道今天恰恰處于這個變向的時刻。”
“那是,張道友厲害啊,看來這次變流,就要靠張道友了;
如此有擔當,敢于出頭幫兄弟們的人,還需要說什麽呢?”
一衆底層修士,絕大多數都朝着張實投來信任的目光,靠得張實近的幾個底層修士,更是搶着對張實作揖鞠躬。
“那之前的分配夫長的事情,現在可以繼續了罷?”
張實撫掌道。
張實的兄弟,笛風與武威将軍一看張實的這手勢,立馬明白了張實的暗示。
“李同,你可願意受這千夫長一職?”
主持議和儀式的武德商行行長,谷良多則用寒至門大典之上,才用的莊嚴語氣道。
“我願意,等着罷,我一定會将我手下的這一千多人,管理得好好的。
一定不會辜負師門對我的期望,到時候我就能升格爲萬夫長,更能爲師門效力,外禦強敵,内懲奸惡!”
一個身形普通,眼睛卻閃爍着狼一般兇悍目光的築基期修士,語調越來越高,聲音也越來越大;
特别是那句“内懲奸惡”,更是擲地有聲,别有所指。
緊接着,谷良多則又頒布了幾個千夫長的人選。
“張實,張實!”
就在谷良多則任命千夫長人選的時候,在場的底層修士,對于張實的呼聲也越來越大。
一開始的時候,笛風與威武将軍等人,在張實的指示之下,讓張實麾下的修士整齊地呼喊,要求張實做個夫長。
“額?你怎麽就跌倒了?哦……張實!張實!”
“踩我的腳……哦,張實!張實!”
張實手底下的商行夥計們,紛紛發揮平日裏,應對客人的功力,與其他勢力的底層修士,眉來眼去,讓他們也支持張實。
随着張實的呼聲越來越大,張實的心中大喜,他覺得那權力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就等着一個呼聲最高的時刻,他主動開口向谷良多則索要了。
這樣,在現場如此多的底層修士的注視之下,讓這麽多的人,一齊爲張實呼喊争權;
要比沒有這些呼喊,張實被谷良多則提名夫長來得好。
這樣做,已經在獲取在場底層修士,在今天的這種情況之下,是不會反對張實奪權的;
而現場的呼喊聲,他們又不能說自己沒有聽到;
所以這就是張實在争取,這些底層修士對于張實,加入底層修士領導一層的默許。
而在場的反抗奪權同盟的決策層,更是不好出聲反對張實的奪權;
因爲在張實主動請纓,幫底層修士們與公孫見一戰,又成功地與石門高層溝通,幫得底層修士取得自己組織的合規性之威下,
一旦反對張實奪權,那就是與在場的底層修士過不去;
那麽這些地層修士就會認爲,現在的決策層也和師門高層一般,完全是強建在底層修士上邊的權力機構,隻用權力,還不幫底層修士做事。
這樣,張實也能得到決策層的公開默許;
決策層一旦這麽承認張實的内政權力,就不能再公開地組織張實擴大自身在底層修士之中的實力。
張實就這樣乘機而入,在那一聲聲地“張實”的呼喊之聲中,撫掌道:
“那谷良行長看我如何?可否給我一個百夫長?”
雖然隻是要了一個百夫長,顯得胃口太小;
但是張實明白,此刻他還隻是剛入反抗奪權同盟的決策層,打開了一個權力的小缺口,不能漫天要價;
不然以他在決策層之中,根本就沒有任何人脈,更不要說自成派系了;
本來決策層内部,就極不情願他分這一杯羹,當然會對他暗地裏打壓;
現在雖然決策層的人,沒有公開地反對張實奪權,但是張實一旦當上了千夫長,那可是實力大增;
那個時候張實一方的一舉一動,就會引起決策層内部的暴風雨,也就立馬進入了派系林立的決策層激烈争鬥之中;
可是一隻雛鳥羽翼尚未豐滿,難能與一群經驗豐富成群結對的老鷹相争?
結果必然是雛鳥被老鷹分食,而現在隻當一個百夫長,雖然也要受決策層的打壓,但沒有一個千夫長所受到的打壓嚴重;
因爲決策層的其他勢力會覺得,張實目前暫時構不成威脅,而張實的勢力也不會因爲太過強大,而與其他的勢力摩擦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