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時候,底層修士如同散沙,就是因爲師門高層暗地裏破壞其一切可能的組織關系;
那個時候,底層修士們有力使不出,隻能被師門高層分而治之。
現在底層修士能夠把師門高層,逼到如此的程度,正是由于反抗奪取同盟的壯大,讓底層修士形成了合力。
一旦師門高層的人,同意了高胖築基期修士的條件,那麽反抗奪權同盟的勢力一定會發展起來。
張實現在所處的地方,那些底層修士結成的同盟,一齊發力,都讓師門高層頗爲忌憚;
那麽這同盟發展起來之後,師門高層迫于同盟的巨強武力,必然要割讓與同盟實力相匹配的權力給同盟。
這恰恰與張實的計劃一緻,看清楚了事情成敗的關鍵,正是底層修士自身的組織的強大與否。
高胖修士築基期公開地,在底層修士怒火中燒的時候,說出師門高層之前一直在限制底層修士的組織發展來;
這又是步步緊逼,威脅師門高層答應這個條件,如若不然,定然會激起在場的底層修士的怒火,到時候擦槍走火愈演愈烈;
到時候,隻怕雙方就要拼得個你死我活,損失都會十分嚴重。
“這個事關緊要,是我們寒至門之中,關系到自身門派結構的一件大事,其中的牽扯,非常之複雜。
大家還請耐心等待一下,等我們與天上的這些修士,一齊商讨過後,覺得沒有漏子之後再看看如何?”
張實的元神瘋狂地運轉,還來不及想,這個條件達成之後,會有什麽後果,就趕緊說出這句話來,爲師門高層,也是爲了自己,拖延一下時間。
他的後背,已經全部濕透。
這個條件關系重大,且是在高胖修士的緊逼之下,要求師門高層必須得答應的;
但是在這種高壓逼迫之下,要是沒有時間來處理,思考其中的利害關系的話,那麽就很容易出漏子;
而在這種劍拔弩張的情況之下,師門高層的一丁點失誤,就會釀成大禍。
“操!”
“媽的!說的确實……”
“老子日了!等等就等等!”
在場底層修士,在反抗奪權同盟各個大小頭目的引導之下,極不甘心地,同意了張實的話。
張實卻對這個條件達成之後,寒至門底層修士與高階修士之間的态勢,非常擔心。
這些底層修士,猶如脫缰猛獸;
一旦他們能夠發展壯大開來,那麽立馬就會有組織,有計劃地針對師門高層的人,實施打擊報複;
要利用師門高層之中,派系林立,都不敢打頭陣的現狀,反而利用師門高層之前對付底層修士的,分而治之的方式,對待他們。
這樣之前還高高在上的,别說瞧不起,就是瞧了底層修士,也嫌髒了自己眼睛的高層修士,遭逢如此反轉,心中也會産生極大的不滿。
要是真的到了那個時候,就不能期盼對立的雙方,都能保持理智。
底層修士方面,裏邊各種人都有,特别是那些年輕修士,最容易起來鬧事,仗着同盟的庇護,打着爲同盟底層修士出頭的名号,耀武揚威;
而就連那些有理智的,年長一些的修士,也對趁機發難;
因爲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煉氣期修士與築基期修士的壽命,畢竟相對于金丹期修士與元嬰期修士來說,十分有限;
而師門高層之前利用自身的強悍實力,欺壓底層修士的事情,多了去了,其中就有着許許多多的,能夠讓底層修士引以爲深仇大恨的東西;
做爲一個底層修士,要是不在自個還活着的時候,報了這些個仇,那麽等到死了的時候,要像誰伸冤去?
就這樣,底層修士一方面,定然會有大部分的個體,不會保持理智,即使這樣一味的猛逼對誰都沒有好處。
而師門高層一方,雖然其中的人員,都能夠有這些高的修爲,光是要進入他們那些個境界,都需要足夠的心智才可以;
更何況那些修真資源稀缺無比,他們要是之前沒有争取得到,如何成爲高階修士的?
所以這些高層修士,必然都是精明理智之人。
可是面對來自于底層修士,那些必然會來的報複,這些高層修士仍舊必須得還擊。
因爲高層修士之中,也是分成各個派系,而這些派系,也是由各種利害關系和感情基礎維系的。
一個派系之所以能成爲一個有序的組織,定然是由于身在其中的人,能夠通過這個派系,得到自身的利益,比如安全庇護。
一旦自身的組織之中,有人遭到了攻擊,那麽這個組織是幫還是不幫?
不幫的話,也許下一個就輪到組織之中的其他人了,不對底層修士施展強硬的手段,那麽底層修士更是會欺上門來;
而針對底層修士,采取最強硬措施的派系,反而能夠得以保全,讓之前想報複其的底層修士知難而退;
就這樣,會産生一種比拼,最後結果可想而知。
況且,組織之中的人,受到了底層修士的攻擊,如果組織不幫忙;
豈不是是自毀長城,讓組織苦心經營的,相互幫持相互友愛的,維持組織正常運轉的,組織各個成員對于組織的情感紐帶被撕裂?
最重要的,那是如果組織之中的成員,都覺得組織不能保護自己,那麽自己再在這個組織裏邊做貢獻,又有何用?
所以師門高層之中,也會有和底層修士一樣的情況,那就是集體的利益,與個體的利益,産生了嚴重的沖突。
個體爲了自身的利益,卻必須得損害集體的利益,最終導緻在這個集體之中,所有個體的利益都受到了損害。
但是要這個集體之中,那些個體放棄自身的利益,使得集體能夠獲得利益,最終每個個體都能夠因之獲得利益,卻是不太能夠實現的。
任何集體,畢竟都是一個個個體組成的,最終所有的決定,都要落實到每一個個體之上;
但是這些個體又出于自身的利益考慮,根本不執行集體的決定,集體很難對這種情況有辦法,因爲迫使這些個體做出決定的,恰恰又是這些個體本身。
張實心中,着實是焦急,要不是他的靴襪是特制的,他的腳趾頭,就已經将其靴襪給摳爛了。
時間在一點一點的流失,留給張實與師門高層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張實看着現場的那些底層修士,躍躍欲試,就如發狂的野狗,正要撲人鎖喉,心裏也是直打顫。
他不僅爲了寒至門廣大修士擔心,他也爲自己,将要身處那樣的動亂環境而膽戰心驚。
終于,就在一群年輕修士,不顧其他修士的勸阻和反對,就要集體暴起作亂的時候,張實發話了:
“不如這樣,現在讓我們其中的一些,我們都覺得信得過的人,擔任百夫長,千夫長,萬夫長如何?
這樣既能夠讓我們兄弟,自己找自己看得慣的人玩,還能一起相互熟悉,便于應對這二十萬年一次的修真界大劫不是?”
張實此言一出,整個師門高層陷入了徹底的沉默,而那些底層修士,卻是歡呼鼓舞,就要跳上天了一般,覺得張實的話漲了底層修士的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