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蕭蕭俏臉生紅,螓首像是木頭似的,半天才回轉過來。
張實的眼光,就像是一頭餓狼一般,趕緊去攫取抓收冷蕭蕭美目之中的流光。
那流光所帶來的,不止是一種鮮活,而是一種張實的心所缺的東西,就像是張實的心裏,原本的一塊肉,此刻找了回來,能夠讓他的心跳得更加歡活。
“你看什麽看?”
冷蕭蕭回轉過臉去,隻留給張實一個飒爽的背影。
那美麗的背景,在張實看來,卻是難得的美景,他覺得這真特别,看着真是飄逸文質,不同于這凡間的一切事物,像是從仙界來的,凡間失落的美好。
這種美好,也不是那種虛幻的,假象的永遠遙不可及的,而是實實在在的,讓人心髒狂喜跳動的美麗。
“我……我就看看……”
張實老老實實地,一動不動,他心中再也想不出任何的詞,來迎合冷蕭蕭。
他覺得,那樣總是不好的,至于哪裏不好,他自己也說不上來。
隻是他現在突然狠了一下心,鼓足了勇氣,就這麽一直盯着冷蕭蕭,他覺得自己已經有點把持不住了,他就想這麽強行浸入冷蕭蕭的空間;
雖然理智還在,張實還不敢太過于造次,但隻是能夠侵入那麽地一點點,也讓他感覺心裏舒坦。
“你……你就是想……”
冷蕭蕭也感受到了,背後那熾熱的目光;
粉紅的氛圍,也令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心裏雖然也多多少少地,爲了張實沒有真的背着她,和其他的“野女人”苟合而竊喜;
而就在她剛想主動湊上去,沾一下張實的溫暖氣息的時候,這讨人厭的男子居然自己貼了上了,還像一條蠢豬一般木在那裏;
冷蕭蕭又想拒絕,又不忍心;
又想接受,又心中傲然;
終于,就在她準備一走了之,逃離這種尴尬氛圍的時候,她轉移了問題道:
“你就是想趁機挖苦我?想笑話我?
是,我冤枉你了,可是你也不能揪着我不放啊?”
冷蕭蕭說到“揪着我不放”的時候,已經聲如細蚊,有如針落沙地了。
張實心中猴急,想:我就是要揪着冷仙子的衣角不放手。
雖然冷蕭蕭說出如此的話來,讓張實占了一個便宜,可是張實還是懂得,不要“逼人太甚”。
張實趕緊鞠躬道:“哪裏,哪裏,在下哪裏敢揪着仙子不放?
這可不?都是我,世間要是沒有我這麽一個讨嫌的壞人,哪裏有今天的事兒;
哪裏來的莫須有的,讓仙子負疚的壞事不是?
我罪過,我罪該萬死!”
張實以頭搶地,像是犯了死罪的囚徒,乞求縣令的寬恕一般。
冷蕭蕭的臉上,綻放開來燦爛的笑容道:
“起來罷,饒你不死。”
冷蕭蕭一隻香手,抓在了張實的肩膀之上,将張實提了起來。
這一抓,結結實實,把張實的心都抓開了一朵花;
那香氣,那繞過指尖傳來的溫暖,都讓張實感到了,冷蕭蕭這個美人的陪伴真好。
“仙子,在下準備将功贖罪,陪仙子逛夜市如何?
在下可以幫仙子提拉物品,就當仙子對我的責罰罷。”
張實之前,還有些放不開,可是現在卻是膽子越來越來;
因爲他覺得,他與冷蕭蕭的關系,讓他感受到了一種安全,一種信任,這樣的“魯莽”,根本沒有什麽。
冷蕭蕭抱着美胸,時不時地放開心膽,瞥半鞠在一旁請命的張實一眼;
她矜持了一陣子,才抿嘴道:“就依你罷。”
“紫皇宮”三個大字,橫在張實與冷蕭蕭的面前。
“喲,這景兒還挺不錯。”
冷蕭蕭看着這金碧輝煌,大氣恢弘,卻偏偏又每一處都雕琢得精細無比的皇宮,感覺身心愉悅。
“那是,可是怎能配得上冷仙子的仙氣?
在下沒有什麽别的本事,沒法讓仙子去更好的仙家境地,可是動動腦子,替冷仙子準備一下遊玩場所還是能行的。”
張實也像一條哈巴狗一般,在前邊不停地跑來跑去,向主子介紹着這“紫皇宮”的好玩之處。
“這個多少靈石一個?”
冷蕭蕭與張實一起,能夠在如此微風吹習,皓月當空的美景之下,與張實這麽一個,待在一起不覺得是個累贅放不開;
反而能讓人心生舒暢愉快的男子在一起,慢慢地玩賞此皇宮寬大的天階兩旁,各色凡人的攤位上的各種玩物吃食;
令她感覺好是開心。
看到冷蕭蕭臉上挂不住的笑容,張實心中也何嘗不是笑開了花?
他早就将這“紫皇宮”包了下來,就連這些凡人,如何回應冷蕭蕭的話他都替這些凡人想好了。
“仙子免沾凡塵,哪裏用得着錢呢?
錢是我們這些凡人用的,仙子下榻,令我們好感榮幸,不用錢,直接拿。”
那個賣草編的貓狗的凡人,将張實早就給他寫好的台詞,念了不知道有多少遍;
現在終于完事兒了,不覺得心中暗松一口氣;
可是他臉上卻沒有放松,仍舊殷勤地點頭鞠躬。
“哪裏?寒至門對凡人也是挺好的,按照師門規矩,要從凡人那裏拿東西,一定要買的。”
冷蕭蕭一隻胳膊,趁機捅了張實結實的胸脯一把。
她的心裏,本來就感到了一種支撐,這種支撐,是來自于她對于張實的一種信任;
她覺得能夠張實的陪伴,是能夠放下一些戒備之心,放開大笑的;
可是她還是不太确認,她又有些不敢相信,有種莫名的懼怕;
所以她用胳膊,揩了張實的油水。
那結結實實的胸膛,令她感到,這個男子就真真實實地,站在她的身前;
她也更加地感受到,這個男子的形體,和這個男子的靈魂吐息。
張實心裏也是感覺更加地踏實了,這個女子,現在打在了他的胸脯之上,真真切切,像是要把他心中那些,還沒有确定下來的,飄飄忽忽的美好,給定住一般。
“我給,我給,我做了點小生意,不爲仙子花點錢,掙靈石的時候都少了點勁兒!”
張實拿給那凡人一塊靈石,那凡人也不敢推脫,拿着就收攤歇息了。
玩賞了一陣子,冷蕭蕭有些累了,張實趕緊叫來人,鋪上了上好的坐墊。
他倆個小懵懂,在這皇宮的台階之上,一起仰望着天上的星星。
“那不是北鬥七星麽?”
冷蕭蕭拿着精緻的草編狗,興沖沖地指着天上的星星道。
“是啊,那是北鬥七星,那是織女星,冷仙子的草狗,就是她織出來的。
嘿嘿嘿!我這隻小牛兒,就是那牛郎養的。”
張實嘿嘿大笑道。
冷蕭蕭白了張實一眼,差點沒讓張實美掉了眼神兒。
天階夜色涼如水,坐看牛郎織女星。
倆人一齊坐在那裏,天地也跟着染上一片涼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