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聲越來越響,漫天血霧狂舞。
“那又如何?
兄弟們,我們早就布下陣法,今天擊敗這些師門的高層修士,加入我們的人會更多。
而師門高層,也會知道我們的實力,我們以後和他們談權力分配的時候,豈不是更加的好麽?
你們現在有了爲自己做主的機會,這次錯過了,怕是以後你的兄弟朋友……”
領頭說話的,還是第一次底層修士暴動的那個高胖築基期修士。
他之所以沒有說“你的兄弟朋友”會怎樣,一來給了這些還沒有站隊的底層修士,一個未知無底洞一般的威脅;
二來如果直接說你的兄弟朋友,如果底層修士奪權成功後,當初出力占立場的修士,會明顯相對于之前沒有占立場的修士,有地位;
甚至,當初占立場的人,如果這次奪權失敗,受到了師門高層的懲罰,會對沒有站立場的人,哪怕是之前的好友,各種打擊。
之前還搖擺不定的一些底層修士,聽了高胖築基期修士的這番軟硬兼施的話之後,立馬按照反抗奪權同盟,早就準備好的陣法玉簡,開始配合布陣。
看到這些,高胖修士心中欣喜。
一旦這些修士占了立場,就再有回頭路,隻能硬着頭皮與師門高層的人幹下去,因爲師門高層也不再會相信這些站了底層修士立場奪權的人。
“我看你們誰敢?”
一聲狂吼,帶動的聲波,将方圓十裏的地皮表層,都造了個遍。
谷良多則心中暗驚,不過他的語氣之中絲毫沒有任何退縮之意,反而比以前他公開講話的時候,更有一股底氣十足的自信。
谷良多則利用的,是多年以來,師門高層對這些底層修士的積威。
因爲師門高層與反抗奪權同盟的人都知道,聲勢是多麽的重要。
這場奪權暴動的成敗,完全在于數量更加龐大的尚未站定立場的底層修士。
而這些底層修士的立場,完全是取決于他們對于奪權能否成功的信心多少。
“呔!”
天空之中,身穿純白道袍,仙風道骨星目劍眉的歐陽蘊木,這位寒至門已逝的祖師,噴出一口五色仙氣。
這五色分别對應五行。
一瞬間,這五色氣體,迅速擴散開來,立馬就奪得了天地之間,金木水火土元素的控制權。
地上的高牆立馬拔地而起,有三四百米之高。
這些土系的厚牆,能夠形成土元素的隔絕領域,能夠阻斷天空之中,那紅白氣體對于底層修士血脈的控制之力。
“去!”
與谷良多則一起來的,還有武德商行下面的五名元嬰期修士。
他們一齊布好了陣法,無數的粗細不一,直徑一百米到五十米不等的巨型水柱,就朝着那些土牆猛烈地撞去。
“樹海!”
歐陽蘊木的高大虛影,雙手狂揮舞出幻影,瞬間打出數百道法決。
無數的樹木,從那些土牆之上,從種子到幼樹,以肉眼看見的速度,瘋狂地生長開來。
那些樹木盤根錯節,相互連結,竟然一齊伸出底下的根,将拍過來的水柱給吸入樹木之中。
那些沒有被吸收完的水柱,仍舊拍在那土牆之上。
可是那土牆,已經不單單隻是土牆了。
它的裏邊,是有粗壯樹枝和樹幹作爲支持的。
“轟!轟!轟!”
水柱拍在土牆群之上,還是打爛了不少的土牆,而那些土牆,本來就連着底下的大地。
它們這麽一被重擊,更是帶動得底下的大地劇烈地震動,向後邊走,拉開了一個長達千米,深有兩百米的大裂縫。
“火網!”
谷良多則一方的修士,口中念叨着,用他們布好的陣法,一齊朝着一個燃燒着的高溫火球輸送元氣。
“碰!”
原本可以放在嬰孩手中的小球,居然爆發出如此巨大的聲響,将人的耳朵都要震離腦袋。
一隻渾身浴火的鳳凰,從那小球之中破出,一沖而上九霄。
天空之中,閃現着密密麻麻的光點。
這些光點之間相互連結的火線,若隐若現。
光點與火線越來越明,幾下就停止了閃動。
一張長有千米,寬有八百米的巨型火網,帶着燒人心腑的高溫,朝着土牆樹海撲來。
“水罩!”
一個由天地之間,葵水精華所結成的巨型水罩,也已經成型,與那巨型火網對峙。
這個時候,張實才感覺松了一口氣。
之前那火網靠近的時候,還離他有數百米之遠,他就快要經受不住,甚至肌膚之上已經出現了被烈火灼燒過似的泡。
還好水罩将那狂放肆意的火氣,給硬生生地阻斷了。
天空大地,五方四合,五行五色瘋狂地流轉。
炸裂之聲,痛吼之聲,龍嘯鳳吟之聲,不絕于耳。
“你和我走!”
還沒有等張實反應過來,一隻皮包骨,枯瘦幹柴的手,已經從張實所占的地底下,伸了出來抓住了張實。
對方傳來的強大氣息,再加上那絲毫不爲張實的道術所阻礙的手,讓張實得出一個結論。
築基期以上修士!
張實在不知曉對方對自己有何企圖的情況之下,心中大驚。
築基期以上的修士,不論如何擺弄一個煉氣期修士,都不費吹灰之力。
心中生氣的逃脫計劃,在對方強悍無匹的實力之下,化爲了泡影。
張實跟着那枯手的主人,一路鑽入地底。
地底之下,張實看不見任何東西,修真者自身的靈氣感應,也被枯手的主人所斷絕。
終于,過了有兩柱香的時間,一道微弱的光芒,刺進了張實的雙眼。
“這是什麽地方?”
張實被枯手的主人,一個全身包裹着黑布的高瘦修士,帶出了地底。
張實身處一個巨型洞窟之中。
他的四周,全是高不見頂的牆。
這些牆猶如被大能修士,用刀劍一下斬成一般,平滑整齊。
那牆的上面,還有各種大小不一的洞口。
洞口的裏邊,居然是一扇扇被釋放了五行禁制的玉石門!
全身黑衣的高瘦修士并不回答,他在自己儲物袋之中,掏出一塊玉簡,再三檢查确認之後,一把抓住張實,飛到其中一個洞口旁邊。
“我……”
張實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高瘦修士仍進了那玉石門之中。
張實一個撲通,被扔在了地上。
“啪!”
那塊玉簡,也拍到了張實的臉上。
張實檢視周圍,發現這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洞窟,裏還邊有供人打坐修煉的小型簡陋陣法,除此之外,洞窟的牆壁之上,還刻着金字。
金字的内容,都是些寒至門曆代祖師的訓導。
那塊玉簡,發出白色的亮光。
從那玉簡傳來的訊息,張實知道,自己入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