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實發現,今天聚寶閣門前的修士,可比往常多了兩倍之多。
正是這種敏感的時期,那些集市執法修士,乃至于被師門高層臨時抽調過來的修士,更是因爲這暴增的人數,悄悄地潛伏在了此地。
突然,有一個煉氣期修士,倒在了地上,口吐鮮血,呻吟不止。
“怎麽了這是?”
“管他怎麽了,看來是舊病複發了,趕緊給他兩耳光,讓他清醒。
不然一睡就睡過去了,再也醒不來了!”
歐陽蘊木嘻嘻哈哈地道,并沖上前去,手掌揚得老開,看架勢就要給那人耳光了。
而旁邊的人,隻能悄悄地,用手指點一下,都不敢說出什麽話來。
“啪!”
歐陽蘊木用力奇大,好似打錯了地方,那手掌詭異地轉了一個彎,拍在了那人的褲裆處。
“天哪!這還得了?”
衆人見得如此,也不禁失聲道,盡管他們的聲音,還是很小。
本來聚寶閣門前的街道之上,人數就比往常多得多。
現在再經這麽一鬧,附近就立馬又有幾大群修士,前來看熱鬧了。
這麽一圍,可在躺地上那人身邊,圍出了一層又一層的鐵桶。
一個大男人,此刻卻躺在地上,哪裏經受得住這麽多,包括了他親朋好友在内的人圍觀?
他滿臉通紅,連裸露出來胸膛,都也跟着紅了。
“咋回事兒?他怎麽了?”
一個紫袍金丹期修士,正從附近不遠處,他潛伏的茶樓那裏,飛到了那人正上空。
這名紫袍修士,正是之前将張實請去議事閣中的集市執法修士,其中一個。
這紫袍修士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他想利用自身的金丹期修士身份,以維護集市秩序的名義,将那些閑雜修士鎮住,至少不要讓他們瞎摻和。
“不要亂動!讓我先來看看!”
紫袍修士一聲暴吼,一層層的聲波氣浪,就将一圈圈圍住那人的修士,壓倒在地上。
“官爺,我說,我說!
我的胯下好疼啊!
你們快來給我舔一舔,讓它安生些好不好?”
躺着的那人,已經中了歐陽蘊木的陰陽之術。
他體内的陰陽二氣,在瘋狂地沖撞,一直沖到了他的頭部,讓他的神智都有些不清醒。
“哈哈哈哈哈!”
圍觀的修士,轟然大笑。
“笑你媽的!你們誰再敢笑,我就讓他舔我的!
你們誰要來舔的,盡管笑好了!”
紫袍修士感覺臉面大丢,怒吼道。
“哈哈哈哈哈!
我舔,我舔哪!
我身爲寒至門的……
陰陽官,當然得關心你們的健康了。
來,讓我用嘴,親自檢查檢查?”
歐陽蘊木高興得手舞足蹈,撇下一起被紫袍修士聲浪吹倒的修士的手腳,站了起來嘿嘿大笑道。
紫袍修士一見是歐陽蘊木,頓時覺得頭都大了。
歐陽蘊木卻也不由分說,真的湊上頭去,就要當中舔一舔,嘗一嘗。
這個時候,躺在地下那人,經過一番天人争鬥之後,将腦内亂撞的陰陽之氣給平息一點,恢複了一些神智之後,才想起今天來的目的。
“是你!就是你!
就是你!”
躺在地上那人,憤怒地指着紫袍修士,如發情的公狗一般狂吼道。
“是他?
是他日翻了你?
那用力可是真大啊?
怎麽?現在都還爬不起來?
喲,那我可得認認真真地舔一舔了。
如此厲害的東西,不多舔舔,就難以發現其中的奧妙哦?”
歐陽蘊木看着紫袍修士的裆部,嬉笑道。
“不是,是他,是他要把我打在地上的……”
那人指着紫袍修士,剛剛又要說些什麽,就又被歐陽蘊木搶走了話頭。
“打在地上?
我的天,他的那玩意兒這麽厲害?
都能打人了?還能把你打倒在地?”
歐陽蘊木仍舊嘻嘻哈哈,不把這個當回事。
“不是,是他淩辱了我,是他……”
地上那人越說,越是逗得圍觀的修士哄笑。
那人見得不論自己說什麽,都會被歐陽蘊木帶走話題。
那人就選擇了一種極端的方式,他引爆自己的丹田處的氣海,用盡自己全身積攢的天地元氣爲炸藥,将自己炸成一顆人形炮彈。
鮮血,從他炸裂開來的腹部流下。
那顆人性炮彈,正正直直,不偏不倚,正朝着紫袍修士撞去!
紫袍修士當然不希望事态擴大,當即禦動風系符錄,利用金丹期修士強悍的神識,控制着那風的力度和方向。
就在紫袍修士自以爲得計,認爲能夠将那人形炮彈安穩地吹回地上的時候。
那人形炮彈大聲地吼道:“老子與你不共戴天!是你害得我這樣的!
不管了,老子今天就算是滅不了你,也要濺你一身血!”
說着這些,他燃燒起自身的本命精血,嘴巴一張,朝着紫袍修士噴出一道細長的血箭!
那血箭詭異至極,以一個飄忽不定的軌迹,朝着紫袍修士飛來。
紫袍修士如臨大敵,他萬萬也沒有想到,這區區一個煉氣期的修士,居然能夠擁有這等厲害的一次性擊發的法器!
他趕緊撐起防身氣罩,任由那血箭,被那氣罩擋住。
而那血箭一和氣罩接觸,立馬發生了驚人的變化。
大灘大灘的鮮血,從那血箭處噴射而出。
一瞬間,現場就成了紅的世界。
“死人了!”
所有的人循聲看去,卻發現那顆人形炮彈居然還沒有死。
死的,确是另一個修士。
這一名修士,躺倒在血泊之中,他手指還指着紫袍修士。
紫袍修士大覺不解。
可是圍觀的修士,卻覺得,這紫袍修士好是狂妄,居然當場洩憤,殺死了一名底層修士不說;
以金丹期修士的能耐,定然可以瞬間斬殺這名煉氣期修士,然後還不讓他的手指指向自己。
這可算是,明明正正的挑釁了。
“哈哈哈,要是再這麽繼續下去,鬧出了人命,那事情可就大了!
很多的事情,本來就沒有那麽嚴重,但是要是死人了,那麽人就會想,是不是下一個就是我?
這樣矛盾就會更加激化,那就更加嚴厲了。”
公孫見身邊,那個賊眉鼠眼,幹瘦如柴的修士形象,在張實的腦海裏浮現。
當時是衆人圍住聚寶閣,一起看張實與冷蕭蕭因爲張實懷胎一事争吵。
那個時候,是公孫見先挑起話題,說張實腹中的嬰孩死掉了,事情就會鬧大。
然後那個賊眉鼠眼的幹柴修士,才這麽說的。
“最好還要帶些血。
不讓你們看到些血,你們都覺得,無關痛癢。”
又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張實的腦海裏響起。
這不就是那個賊眉鼠眼修士的聲音麽?
當張實被集市執法會的金丹期修士,帶去議事閣的時候,圍觀的修士之中,就已經有人這麽叫喊了。
難道……
張實的心,也是涼了一下,想到了一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