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顧天理所用的契約還比較高級,不用抽取立下契約雙方的鮮血;隻要雙方沒有受到威脅,心口如一,口頭答應就行。
契約上的内容,最重要的,就是歐陽蘊木這次必須得跟着顧天理走一趟,而且還得帶上張實一起走。
不然歐陽蘊木就不能再次使用陰陽之術。
可知,歐陽蘊木不能使用陰陽之術,這不僅對寒至門來說是一個打擊,歐陽蘊木在寒至門也會變得一文不值。
如果讓歐陽蘊木跟着顧天理走,那麽或許還能用低于歐陽蘊木陰陽之術價值的靈石量,将歐陽蘊木贖回。
想到這裏,高陽老祖也隻得無奈地揮手道:“去罷,去罷。”
張實心中卻是越來越發毛。
落到這種精神不正常,心裏沒有絲毫善良可言的元嬰期修士手裏,已經讓張實都膽顫心驚了。
這種甚至涉及到生命安危的事件,張實已經在童年的逃荒之中經曆過不少。
可是此番這個瘋子元嬰期修士,卻讓張實有些控制不住心中的狂跳。
歐陽蘊木卻并不這麽覺得,相反,他還有些許的興奮。
張實還沒有進那架巨型馬車之前,就已經覺得那架馬車已經足夠大了。
可是一進去,裏面的空間還要大。
看來是某種空間法寶,還能用來做載具。
待得馬車離得寒至門有些距離的時候。
一直盤坐在馬車内部的大廳正中央的顧天理,此時停止了打坐。
他看也沒有看張實一眼,就自顧自地說道:“張實?是吧?”
張實之前初次見到高陽老祖的時候,就被那元嬰期後期修士的靈壓壓得不敢說話。
現在在顧天理這個大魔頭的那古怪神經質的聲音下,也是心中有些怕。
不過他還是振作了精神,将心中的那股子氣重新聚集起來。
他強自抵擋住顧天理的威勢,逆轉人在這種情況之下本能地求饒,怒吼道:“是,老子就是張實,你的爺爺。
顧天理臉上露出沉醉的笑容,他閉上眼睛,細細地品味張實對他的侮辱,惬意極了。
他十分的滿意。
一般的哪怕是金丹期的修士,要是和自己獨處一處,又知道自己修爲和品性的話,也說不出這種話來。
一般他們會說:“前輩,我就是你說的那個人,還請前輩……”
這個時候,顧天理就會當場發怒,說這個人心口不一。
當場就要将那個人活活地玩死。
不過就在顧天理品味完張實的精心準備的辱罵之後,還是從雞蛋裏挑出了骨頭來。
顧天理一拍桌子,巨大的聲響如同一柄巨錘,狠狠地錘在了張實的心上,差點将張實的心給震了出來。
我是一個畜生都不如的東西,你作爲一個人,怎麽會有我這麽個後代?
你也隻能有人的後代而已,哪裏能有個爛東西作爲後代?
但是我這麽個爛東西,也懂得寬容。
我還不要你操出一個東西來,我這裏有各種修爲的修士,還有各種靈寵。
說完,顧天理還真就從其他馬車間的房間内,找出來各種各樣奇形怪色的各族雌性。
其中也不乏有人族的,不過都長得極爲惡心。
“怎麽樣?看好了沒有?看好了就要選一個,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哦。
顧天理嘴上毫無表情地說道,他視世間的生靈若無物,自然心裏不會有什麽波蕩。
張實看着顧天理拿出的那柱香越燃越短想,心中卻早已經做了決斷。
就算隻是多活那麽一炷香時間,張實就覺得還有希望。
他的心中無限凄涼,覺得這個世界真是不公平,讓那些實力強大的人爲所欲爲。
他從小就立下的,要鋤強扶弱,揚名天下做一個人人敬仰的大俠的願望,今天就被這麽殘酷地撕碎了。
還是自己被強者如此地玩弄。
“小顧,你的話差矣。”
卻是一旁的歐陽蘊木發話了。
他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假胡須,撫摸着它們,做出一副老者的模樣。
顧天理卻不再理會歐陽蘊木,他覺得這個煉氣期修士隻是他手裏,用來和寒至門讨價還價的籌碼。
至于其他的,他覺得再無理由在一個瘋子身上浪費時間。
顧天理這個時候才起了些興緻,他也明白這歐陽蘊木是什麽意思了。
張實對着歐陽蘊木,投去了一絲感激的目光。
畢竟不用在臨死的時候,還要做那些他不願意做的,強暴别人的事情了。
張實心裏已經把自己當作死人,隻抱有丁點希望了。
“那,究竟怎樣煉制張實呢?”
顧天理雖然之前聽說過這種,将修士活生生地煉制成某種法器或者丹藥的法子。
但始終沒有親自見過。
歐陽蘊木這個時候排着胸脯道:“你來,隻要你和我下棋,做賭。
你下赢了我,我欠下你三百極品靈石。
我來告訴你怎麽個‘操’法。
不過我赢了,我也告訴你如何‘操’法,不過嘛,你得欠我五百極品靈石如何?”
張實心裏卻想,這種時候,還能和顧天理這種瘋子講條件?
和顧天理做事,能讓他事後不反悔麽?
“好!好!好!”
顧天理狂笑起來,還一邊将之前精挑細選的各族雌性當場擊殺。
漫天的鮮血,瞬間鋪滿了整個大廳。
張實的臉上衣服上全是鮮血。
那尚有餘溫的鮮血,讓張實爲這些生命的逝去而感到痛心。
“出來罷!棋子棋盤!”
顧天理響指一打。
一群築基期修士走了出來。
一部分築基修士,在大廳之中,用自己的身體,擺出了棋盤的線。
一部分,自己當成了棋子。
顧天理與歐陽蘊木下棋,每吃掉一個子,便将扮演那個子的修士殺掉。
一道道鮮血迸出。
顧天理也不用護身氣罩擋住,任由那鮮血飙到自己身上,看起來好是吓人。
歐陽蘊木卻也毫不關心,好像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般地,全神貫注地投入到棋盤拼殺之上。
甚至,他還不時地用那鮮血洗洗臉,也不管那臉越洗越紅。
張實也有些被驚着了。
這種暴虐的大場面,他畢竟還沒有見過。
他的内心在極力地保持着鎮定。
漸漸地,歐陽蘊木居然還占據了上風。
這也讓顧天理百思不得其解。
“傻眼了吧?
嘿嘿!小爺我有這個,你下不過我也……”
歐陽蘊木得意地笑道,将一個奇怪的項鏈拿了出來。
這項鏈看材質,也不算上等。
更不用說入顧天理的法眼了。
隻是這串項鏈之中,有一顆透明閃亮的珠子。
珠子之中,正是顯示着當前的棋局,并自動地演示着最佳的走法。
顧天理也不管歐陽蘊木怎麽說,瞬間就将歐陽蘊木手中的項鏈奪下。
歐陽蘊木指着張實道:“你想再要煉制這麽個玩意兒,必須得找一個五行靈根俱全的家夥。
而這天底下,這種修士實在太少。
張實就是你要找的。
嘿嘿,這項鏈兒可是我們祖傳的,非我們宗族的人不能用,你拿去沒用,還是還給我罷。”
顧天理試了試,果然如此,當即就将項鏈還給了歐陽蘊木。
歐陽蘊木得意地拍了拍胸脯,開始講了起來:“這天地萬物,不外乎陰陰陽陽,相生相克……”
張實的臉上雖然還苦着,可是心裏卻開心起來。
他也開始明白,歐陽蘊木的計劃了。
看來事情還是有所轉機。
不過歐陽蘊木要是當初不搞事,不跟着顧天理來,什麽事情都沒有就更好了。
這次能夠逃脫升天,定然得找冷蕭蕭和藍雨蝶她們打理苗圃,再和兄弟們喝酒去。
雖然隻有一絲的希望。
畢竟世間能夠對元嬰期後期修士産生一丁點作用的東西,本來就極少。
不過張實也沒有完全地灰心。
沒有希望,張實也能熬過來。
就如同他逃荒的時候,穿越過大沙漠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