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實從之前冷蕭蕭喊的那聲“張實”聽出,冷蕭蕭今天火氣很大。
張實連忙解釋道:“冷大小姐,藍小姐是被市集管事的人分配來,教我學習園藝的。你看看,可不是,這兒還有我自己剛剛播種的紫靈花哩!”
說完,張實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地,低頭撫弄着靈田上的紫靈花,嘴裏還哼着閑情逸趣的小曲兒,好不快活。
冷蕭蕭雖然不太吃這一套,但是之前快要爆發的火山,總算是緩了一緩。
她的眼睛裏邊,除了憤怒之外,還有一絲委屈和不甘心。
“哦,是嗎?看來你倆真是有緣啊。上次就看見你兩個在一起了。怎麽,今個你倆又恰巧被市集管事的撮合在了一起?
市集管事的人整天太閑了?然後閑逛,恰巧地看到了你倆有多恩愛?
就像成人之美?”
冷蕭蕭雖然嘴上說的口氣毫不在乎,一直在克制着心裏的不平衡。
但是任何人都可以感覺到,她話裏的嫉妒。
“還有,你不是答應我,在我的婚約解除前,不去逗其他的女人了麽?”
冷蕭蕭眼中終于留下一滴眼淚,眼神之中,摻滿了委屈。
她心中小小的驕傲,讓她舍不得擦那一滴眼淚。
任由它從自己的眼角,在姣好的肌膚上滑落。
她心裏在一個勁地想,我沒有感到不平衡,我沒有感到嫉妒。
張實仍舊是之前那副模樣,他想盡可能地,将空氣中的壓力給舒緩一些。
他撫掌道:“這個……這個是……這個我也不知道,我用心魔發誓,不是我主動找她的。”
見得張實下如此重誓,冷蕭蕭仍舊是不太相信。
她冷哼一聲,怒道:“以你的修真資質,能夠修煉到産生心魔?
事到如今,你還想騙我?”
張實心想我可沒有騙你,不過自責之心還是有的。
他雖然心裏喜歡冷蕭蕭,可是也沒有到達以心相許的地步。
自然不用征求冷蕭蕭的同意就和其他異性在一起。
何況辦的還是正事。
“你倆是何時就如此要好的?”
冷蕭蕭臉上的怒氣,居然已經消失大半。
這更讓張實心中發慌。
藍雨蝶愣在了那裏。
她也知道,這次肯定和上次有所不同。
因爲冷蕭蕭看向自己的眼光裏,已經有了深深的敵意。
“不要相信他。”
冷蕭蕭指着張實,緩緩地說道:“他不是什麽好東西,他就是一個會騙人的渣滓!他隻是表面功夫做得好……”
冷蕭蕭的聲音,突然哽咽住了。
之前的那副鎮定,她已經保持不住了。
她的臉色突然變很兇惡。
被人欺騙的傷心和難過,讓她感到好是凄涼。
“你就是一個……大騙子!”
冷蕭蕭大聲地吼道,想要将心中的不滿,完全吐出來。
可是事情卻恰如其反。
她的心中的委屈,如同火山被引爆一般,一浪一浪地湧了上來。
眼淚又不争氣地流了下來。
愛之越深,傷得越深。
之前所有和張實的分分秒秒,在一起度過的喜怒哀樂。
如同一張張讨人厭的畫卷。
讓她想将它們徹底的摧毀,可是它們卻有源源不斷地,從她的腦海之中湧出。
特别是那天夜晚,還向張實吐露心聲,說自己被公孫見父母欺負的事情。
那個時候,她就已經比較信任張實了,把他當做一個可以爲自己分憂的人。
那個場景,她對張實的信任,此刻已經化爲漫天的烏雲,将她的天空給遮蓋得喘不過氣來。
聲音之中帶着傷心和落寞。
她的聲帶,也因爲這聲怒吼而撕裂開來。
在她說“一個”的時候,她已經破音了。
一個少女,初始地因爲一種喜歡而信任某一個異性。
這種信任還具有相當的程度。
最後還被這個異性給背叛了。
病态的誘人嬌美,從她的那張哭泣的臉上綻放開來,尤勝捧心的西子。
還沒有任何男女感情經曆,心裏敏感至極的少女,已經泣不成聲。
張實雖然經曆過大風大浪,可是這男女感情的事情,他哪裏經曆過?
他也有些發愣,心中也随着冷蕭蕭的哭泣而感到撕裂的痛楚。
他覺得,冷蕭蕭此時的這種病态的美,讓他更加無法自拔。
他的心,已經開始爲這位冷仙子沉淪。
“你給我站住!”
冷蕭蕭對着剛剛想離開此處的藍雨蝶喊道。
一道冰劍憑空凝結而出,徑直朝着藍雨蝶刺去。
張實心想,此事都因爲我而起,不管自己和冷蕭蕭結果究竟怎樣,也不能讓無辜的女孩兒受傷不是?
他又如之前一般,橫身躍起,擋在了冷蕭蕭和藍雨蝶兩人中間。
他硬生生地挨了那把冰劍一擊。
無情的冰劍,從張實的肩胛骨處穿過。
張實的身上并未流血。
一道逼心的涼氣,立馬就将傷口給凍結起來,讓血流不出來。
“你……”
冷蕭蕭心中也是一疼。
她本想出言,再罵張實給藍雨蝶擋劍一事。
可是看得張實如此可憐,她還是忍住了。
她也是愣在了當場,不知道是繼續攻擊藍雨蝶的好,還是暫且放過爲妙。
藍雨蝶回過頭,對着張實投來一個感激的目光,然後就趕緊地跑路。
這下可把冷蕭蕭徹底激怒了。
她也不管張實還在一旁痛苦地呻吟。
她駕馭着那個蓮狀法器,速度比藍雨蝶還要快上那麽一兩分。
她和藍雨蝶已經越來越近了。
藍雨蝶知道自己将要被冷蕭蕭給追上了,索性就不再逃跑。
藍雨蝶撐開護身法罩,拿起法器,就要和冷蕭蕭大幹一場。
冷蕭蕭心中也是氣急敗壞,心想當時我就和張實約定好了,他許諾我近期不去逗别的女人。
你這個嬌滴滴的小賤人,居然還敢出來壞事。
老娘心情正是不好,非要拿你洩憤不可!
本來藍雨蝶想要和冷蕭蕭來一場,五行三奇的中遠程道術比拼。
可是冷蕭蕭卻靠着身上師傅賜下的,威力奇大的護身法寶,輕松地擋下了藍雨蝶催發的水靈柱。
藍雨蝶剛剛用盡全力,想在一開始就壓制住冷蕭蕭。
她剛剛催發完水靈柱,體内的元氣還沒有回到丹田之中。
一時間,她也無法怎麽動彈。
就連之前的護身法罩,也是她的假着。
她想用這個護身法罩騙冷蕭蕭,讓冷蕭蕭認爲自己是防禦狀态,是要和對方做一番糾纏,不可能立馬進攻。
然後她突然地撤開護身法罩,趁冷蕭蕭不注意,用盡全力釋放道術,爲自己赢得先機。
冷蕭蕭來到藍雨蝶的身前。
“啪!”
一道響亮的耳光,拍在了藍雨蝶的臉上。
奇怪的是,藍雨蝶并未做出任何難過的表情,她還是如往常一樣的鎮定。
“怎麽了?你?”
冷蕭蕭剛想舉起手,要打藍雨蝶又一個耳光的時候。
一隻男人的手,已經将她高高舉起的芊芊玉手給抓住。
“張實……你……”
冷蕭蕭的話還沒有說完。
“啪!”
一道耳光響起!
藍雨蝶還擊了!
冷蕭蕭看了看張實,又看了看藍雨蝶,感到十分地委屈。
她哭道:“好啊……你們……你們傷害了我還不說……現在還要聯手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