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夠了,就放開吧!”林微微推着洛遲衡,淡淡地道。
“如果我說不夠呢?”洛遲衡幹脆耍起了無賴,再次吻了她,哪怕她不回應,哪怕她不松口,這雙柔軟的唇瓣,也足夠他流連忘返。
“現在呢?”林微微冷淡地看着他,“你還有夠麽?”
“不夠……永遠都不夠……”洛遲衡将頭埋在她的頸窩,呢喃着,“我好想你……”
“喝多了,就早點兒回去睡覺,免得被警察帶走。”醉酒駕車,鬼鬼祟祟地潛伏在居民區,這個男人一定是來搞笑的。
“你關心我?”洛遲衡勾唇。
林微微冷笑:“我竟然給你這種錯覺?我隻是怕,你吓到我的鄰居,如果不是我攔着,她大概已經報警了。”
聽到她這麽說,洛遲衡陷入了一陣沉默,直到林微微把他推開,都沒再說一句話。
“洛先生,不是我說,今天,你真的像個小醜一樣。”說完,林微微轉身便走。
“他對你好嗎?”
當林微微步上台階,洛遲衡的聲音從身後飄來。
林微微的腳步一頓,想了想:“怎麽說呢?他能給我别人給不了的,我覺得,他對我很好。”
“他什麽時候離婚?”洛遲衡似乎有些不甘心,“你總不會準備就這麽不明不白地跟着他吧?”
“不知道啊,我們在一起,不談這些。”
“那幹什麽?”洛遲衡的問題脫口而出,之後,就覺得自己簡直傻到家了。
特麽男人和女人在一起,能做什麽?
林微微好笑地看了他一會兒:“我們聊詩和遠方,你信嗎洛先生?你今天已經夠幽默了,趕緊走吧,别真的把自己搞得像個小醜一樣,一點兒美感都沒了。”
洛遲衡怔怔地望着林微微消失的樓道口,滿腹想要對她說的話,竟然一句都說不出來。
路明川說得對,林微微早就不愛他了,而且,三年了,她早已脫胎換骨,褪去了稚氣與單純。如今的她,是一個風韻成熟的女人,一個聰明的讓人忍不住擔心的女人。
看來,他這三年的等待,沒有白費,至少,他的生活,又重新鮮活起來了。
這幾年,他過得像個死人一樣!
紅磨坊裏,坐滿了男男女女,林微微安安靜靜地坐在角落裏,似乎有點兒無聊,擺弄着手機,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她旁邊坐着周炎,正口若懸河地跟幾個左擁右抱的男人們打着官腔。
“微微,是不是很無聊?”周炎湊到林微微的耳畔,說話的時候,唇故意一下一下地碰着林微微的耳朵。
林微微淡淡一笑:“你們男人聊得,我不大懂。”
周炎搖了搖頭:“你這麽安靜,讓我反而提心吊膽的,怕你會生我的氣。”
“那你覺得,我該怎樣?跟你發脾氣嗎?”林微微捂着嘴,說笑着道。
“對不起微微,今晚本來想跟你單獨坐會兒的,沒想到會碰到楊主任他們,你們林氏準備接手的那塊地皮,是楊主任主管拆遷的,所以……”
“謝謝你,周炎。沒關系,你太多慮了,照顧好楊主任才好。”說着禮貌地起身,準備去個洗手間。
等到她出去,楊主任色迷迷地眯起了眼睛,道:“周主任身邊的林小姐,挺不錯的。周主任真是好眼光。”
“楊主任誤會了,我和微微隻是普通朋友,平日裏經常坐坐,聊聊天而已,今天剛巧碰到了楊主任,還真是幸會。”
“我還以爲周主任離婚了呢,抱歉,抱歉……”
林微微在洗手間抽了一支煙,順便補了個妝。
這時,她的手機就響起來了。
“他老婆來了,你快出來。”雖然是十萬火急的事,可是男人的聲音依舊懶洋洋的,讓人聽着就着急不起來。
“我在洗手間,一會兒去看個熱鬧。”
早就聽聞周炎是個妻管嚴,老婆是個母夜叉,林微微至今還沒有見過真容,今天有幸見一見,也不枉她這麽苦心的安排。
“那個小狐狸精呢?有本事偷男人,沒本事站出來嗎?是誰?”
老遠就聽到包廂裏傳出尖細的叫嚣聲,林微微知道周炎的老婆是個官二代,也算是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沒想到,她竟然是個潑婦。
“你鬧夠了沒有?”周炎冷着臉,拉着自己的老婆便往出走,很顯然,此刻他覺得自己很丢面子,不想跟她在這裏吵。
“你别拉我,今天我不把那個小狐狸精揪出來,打她個滿臉開花……”
“弟妹啊,小周和我在一起,你還不放心啊?這畢竟是公共場合,我們男人談點兒事,怎麽就成了會狐狸精了呢?你這麽鬧,被有心人告到單位裏,就不好了,有什麽事,你們回家去吵,把房頂掀翻了也不會有人管。”楊主任的歲數偏大一些,說得語重心長的,似乎真的奏效了,周炎的老婆暫時安靜了一些。
這時,林微微走上前去,笑道:“周炎,這位是你愛人嗎?長得挺漂亮。”
周炎似乎沒有想到林微微會突然出現,先是一愣,緊接着一個勁兒的給她使眼色。
“是她是不是?那個狐狸精是不是她?”剛剛才安靜的幾分鍾的女人頓時又咆哮了起來。
“微微是我的朋友。”周炎蹙眉。
“嗯?你再想想,真的隻是朋友嗎?如果隻是朋友,你會送這麽貴重的禮物給我嗎?”說着,林微微将胳膊擡了起來,她的手腕上戴着的,是國産某品牌限量版的鑽石手鏈。
周炎老婆一看到林微微的手腕,整個人就已經嫉妒地要發瘋了,一個耳光甩在了周炎的臉上:“賤男人,下賤!”
林微微眯了眯眼,本來隻是想激怒她,萬事好辦,沒想到這個女人還算理智,至少沒有立刻就上前跟她撕,她越理智,反而給這件事增加了難度,真不好玩。
“微微,你走吧!我們的事,我會和你解釋清楚的。”周炎尴尬地捂着臉,道。
林微微淡淡一笑:“好呀,那這手鏈,我就先戴着了,什麽時候想清楚了,什麽時候再約我吧!”
說完,林微微轉身便朝門口走去。
一整個樓道的人都從包廂探出頭來,或者幹脆站在樓道裏看她們的熱鬧,林微微好像全然沒有看到一般,頭也不會地走了出去。
坐進門外的一輛卡宴裏,她閉着眼揉了揉太陽穴。
“不順利?”
“低估了那個女人了。”林微微說得有些無奈。
“你不是已經有足夠的證據了麽?這又是爲什麽?我有點兒不懂你了。”帽檐下面的唇微微勾了起來,笑得饒有興緻,“女人心,海底針啊!”
林微微白了男人一眼:“如果隻收拾周炎一個,就太便宜他了,他不過是愛慕虛榮,膽小懦弱罷了,真正的黑手,大概是他老婆還有他老婆的娘家。我不把他們一起收拾舒服了留下後患怎麽能行?你懂得什麽叫夜長夢多吧?”
“啧啧,真是女中諸葛。”
“你錯了,我隻是看事情比較毒罷了,因爲我隻看本質,任何無聊的過程,我都沒興趣。”林微微别開了目光,望向窗外。
“先送你回去。”
“不必了,我們還是少接觸,你繼續忙你的,别忘了我拜托你的事。”林微微打開了車門,随手招了一輛出租車,便消失在了夜幕裏。
男人愣了一會兒,他怎麽越來越不喜歡這種公事公辦的感覺了呢?随即他淡淡一笑,随即也發動了車子,漸漸彙入了車流之中…… [ 首發
蘭桂坊,洛遲衡懶懶地靠在沙發上盯着門口,他自然是在等人,等一個女人款款而來,優雅地坐在他的對面,問他找她什麽事。
一切如他所料地發生了,洛遲衡看到門口處,林微微一襲大紅色長裙,黑超遮面,鮮豔的紅唇襯托着她白皙的笑臉,顯得那麽豔麗。
隻見,她優雅地朝他走了過來,唇邊一如既往帶着淡淡地笑意:“路上有點兒堵車,不好意思。”
“跟我不必這麽客氣。”
林微微摘去墨鏡,放在桌子上:“還是客氣一點兒的好,我不跟你客氣,你會跟我更加不客氣。是吧?”
望着林微微那饒有内容的笑意,洛遲衡入迷似的盯着她,半響才憋出一句話:“今晚有空嗎?”
林微微眨了眨眼睛,揚唇:“有空是有空,不過,要看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