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嶽母是b型血,嶽父是a型血,所以,你的血型倒是四種都有可能。不過微微,你當着明川的面兒把林微然不能輸血的事說得那麽直接,你就不怕他起疑心麽?”洛遲衡提醒她道。
林微微當時整個人都是亂的,哪裏還記得路明川在場的事兒,好賴她沒有說出那兩個字,隻祈禱路明川不是那麽有心的人。
“我姐會搪塞過去的,倒是你,遲衡,我又欠了你一次,好像有點兒還不清你了。”林微微的語氣略帶撒嬌,眼神也溫溫柔柔的。
洛遲衡摸了摸她的頭,将她摟在懷裏:“别高興的太早,你的理由還沒給我。”
“如果沒有理由呢?你會不會就不管我爸爸了?”林微微怯怯地望着他,那雙眼眸清澈透明,看起來楚楚可憐的,誰還忍心拒絕她?
況且,洛遲衡血樣都取了,自然已經說明是自願獻血了。
“沒有理由,就給我一個理由變成理由。”洛遲衡像說繞口令一樣地道。
林微微雙手指了指自己的全身上下,無奈地道:“你能看到的都在這裏,哪裏是你還沒有得到的……”
“這裏!”洛遲衡指着她胸口的位置,已經讓她的心跳亂了方寸,“我要的,是你這裏,全心全意的都給我。微微,我想要,你的全部,包括這顆跳動的心。”
他想要這顆心從此隻爲他一個男人跳動!
“我會盡力,可我沒法承諾你,洛先生,你這樣,讓我有點兒難辦,不是我矯情,你對我确實很好,可是虐待起我的時候,也從來都不含糊,我還是有點兒怕你。”林微微說得直截了當,跟洛遲衡也沒什麽好隐瞞的,她怎麽想就怎麽說,反正她現在還不到愛他愛得無可救藥的地步。
不過,她也試着問過自己,她對洛遲衡,是什麽感情,她自己也不清楚,可能是跟他在一起久了的依賴,也可能是愛上他了,誰知道呢!
“虐待你。好,我承認有時候我的脾氣稍微差一些,不過我可以答應你,盡量收斂。不過微微,你扪心自問,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究竟是快樂多一些,還是痛苦多?”洛遲衡望着她的眼眸,認真地問道。
痛苦很多,快樂也很多!
如果非要想比較來講,快樂更多一些。做洛太太,衣食無憂,任何事林微微想到的想不到的,他都會幫她處理得妥妥帖帖,除了生活中的那些摩擦以外,确實快樂多一些。
或許,她不該那麽叫真,跟一個早已種在他心裏的人去較勁兒,沒有意義。如今她欠洛遲衡的越來越多,幾乎要還不清他的人情債了,他的要求,就僅僅如此嗎?
“如果快樂多于痛苦,你就該認真對待我們的關系,不是?反之,你現在立刻和我離婚,我沒任何意見,怎樣?”洛遲衡捏了捏她的下颌,認真地道。
實話說,洛遲衡講得那些,她有那麽一瞬間的被震動了,可是,轉念一想,這個男人似乎有些太狡猾了,這話放在現在給她說,他是算準了林微微絕對不會和他離婚才敢大大方方說出來的吧?太狡猾了!這個男人太狡猾了!
“我答應你。”林微微淡淡一笑,“本來,我是覺得,歲月還長,任何事都可以慢慢來。既然你今天提出來,那麽我可以答應你,我會盡量把它交給你……唔……”
洛遲衡突然就吻住了她的唇,也不管眼下是什麽情況什麽地點了,他洛遲衡想做的事,從來都不會在意那麽多。聽這個小女人說幾句真心話當真是比登天還難,好不容易有這麽個機會,他也不在乎這算不算趁人之危。
他一不偷,二不搶,一場雙方都劃算的交誼也沒人能說得出他卑鄙來,畢竟他對林微微怎樣,是有目共睹的。
林微微推着他的胸膛,被他強勢的吻,吻得密不透風,直到采集室裏面喊着“洛先生”的時候,洛遲衡才戀戀不舍地放開了她:“放心吧寶貝,嶽父會沒事的,放松一些,一切有我。”
這話在這個時候從洛遲衡的口中講出,讓林微微止不住的感動,就在洛遲衡起身之際,她也站了起來,踮起腳吻了他的下巴,抱了抱他。
“謝謝你遲衡,幸好有你!”
洛遲衡一愣,繼而笑了笑,摸摸她的頭,就進去抽血了,過了二十分鍾,洛遲衡才出來,胳膊上的袖子還挽着,關節處散了一大片青紫。
“怎麽了?”林微微蹙眉,捧起他的胳膊,那一大片看着吓人。
“沒事,剛剛着急出來,抽血的針眼兒沒按好,醫生說過幾天就吸收了,沒事。”洛遲衡将襯衫的袖子放了下來,摟着一臉心疼的林微微往回走去。
回到手術室門口的時候,林微微就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太對,路明川已經不見了蹤影,林微然坐在長椅上發呆,而靳睿城則坐在另外一頭,臉色有些難看。
路夏一個勁兒的給林微微擠眉弄眼,她沒有開口,而是徑直朝路夏走了過去,坐在她身邊,路夏湊到她耳畔低低地道:“剛剛微然姐被我哥吻的時候,被她男朋友看到了,他們似乎是吵架了。”
林微微一愣:“路明川想幹什麽?”
“這還用說,傻子也知道他根本就沒放下微然姐,你什麽時候見過他對哪個女人就像荷爾蒙分泌過剩一樣過?包括田夢雅在内,他都沒有不顧場合地吻過,能做讓他如此的也就隻有微然姐了。”路夏一臉的“我就知道”的表情,就好像她在跟誰打賭赢了一樣。
“她放不下我姐還跟田夢雅訂婚?明知道田夢雅懷得不是他的孩子,他也要自告奮勇的喜當爹?路明川不傻,他肯定有目的,但他做的一切都是外人所無法理解的。換做是我,也不會再對他存着什麽幻想,更何況,我姐的心早就被他傷透了。”
如今,林文堂躺在手術室裏面,難道跟路明川就一點兒關系都沒有嗎?如果不是當初他逼林微然離婚無所不用其極,林文堂怎麽會突然病倒?如今,他爲林家所做的一切,林微微都不覺得感激,他不過是在爲自己贖罪罷了!
林微微說着便一臉的擔心,看林微然的樣子就知道她平靜的心湖又被攪亂成一團糟了,想起田夢雅在她家的時候那趾高氣昂的樣子要給林微然好看,她就忍不住更加擔心了。
“目的就是氣死微然姐呗!”路夏不以爲然地道,那絕對是早已看透了的意思。
“當真?”林微微挑眉問道。
拿田夢雅氣林微然?路明川有多少把握甩掉田小姐這狗皮膏藥?
“嘿嘿,我猜的。”路夏湊到林微微的耳畔悄悄地道:“話說,微然姐懷孕的事情,你們準備蠻着我那傻哥哥到什麽時候?紙裏包不住火,他早晚會知道的。”
“隻要你不說,就沒人會告訴他!”林微微說着,望向了宋華楠。
宋華楠點了點頭,似乎在告訴林微然完全可以放心,這點兒小事兒包在他身上了。
“我可憐的哥哥,自己的孩子不知道,還要給田夢雅背黑鍋……”
“我也不知道你哥究竟在想什麽,他那個人,思維和一般人都不同,不能用常理分析他。”林微微一邊說着,一邊暗歎自己對路明川的總結實在太精辟了,他本來就是個瘋子。
“不管怎樣,我還是喜歡微然姐做我的嫂子,我也看不得我哥成天這樣失魂落魄下去。”路夏搖了搖頭,“不行,我……”
“夏夏,你去找你哥吧!或許,他需要你。”宋華楠突然開口了。
林微微先是一愣,很快就勾唇笑了起來,她越來越欣賞宋華楠對路夏的腹黑了,比起洛遲衡對她,根本就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華楠哥哥,你真好!”路夏還傻乎乎的不知道危險正在靠近她,一頭紮進了宋華楠的懷裏。
隻聽頭頂傳來宋華楠悠悠的話語:“你有你的親哥哥就夠了,華楠哥哥永遠隻是華楠哥哥,成不了你的親哥哥。去找他吧!”
路夏一愣,緊接着就轉過身來苦着臉望向林微微:“完了,華楠哥哥吃醋了,連我哥的醋都吃,也真是……”
“華楠說得沒錯,夏夏,你哥需要你。”林微微故作一本正經地道。
“微微,你也幫着華楠哥哥一起欺負我!”
就在這時,手術室的門再次被打開了,隻見帶着氧氣罩的林文堂被推了出來,還昏迷着。
“家屬過來一下!”
林微微連忙挽着林微然來到了一聲的跟前,焦急地問道:“醫生,我爸爸他的手術成功嗎?”
隻見醫生摘掉了口罩,一臉抱歉地道:“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病人耽誤了最佳的治療時間,所以手術進行的非常不順利,這個,你們簽一下吧!”
林微微連忙将一聲遞過來的一張紙接過來,定睛一看,竟是病危通知書!
林微微隻覺得林微然的身子一軟,連忙攬住了她,而她已經昏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