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的,洗澡做什麽?”洛遲衡的臉欺近,此時他已經摘掉了面具,精妙絕倫的五官毫無遮攔地呈現在林微微的面前。
林微微閉上了眼,雙手抵住他的胸膛:“你不要靠近我,我想吐。”
洛遲衡的臉色頓變,他的靠近讓她想吐?死女人!
“讨厭我了?”洛遲衡忍着怒意,将林微微困在一個狹小的空間内。
“談不上,但洛遲衡,拜托你離我遠一點兒,算我求你!”林微微忍着喉嚨的不适,她覺得胃裏的東西幾乎要翻湧而出。
“爲什麽?”洛遲衡窮追不舍。
“因爲……”林微微再也忍不住了,就這樣吐在了洛遲衡的身上……
病房中,路明川正翻着幾分文件,病房的門就被推開了。
“你來做什麽?”路明川的目光冷厲地望了過去,“我這副樣子,滿足不了你,你還是趕緊滾吧!”
“真薄情。”江文倩一笑,“怎麽?你傷成了這樣夢雅都不照顧你一下嗎?”
“關你什麽事?”
“啧啧,你這個男人這麽冷,這麽多年來,夢雅是怎麽忍受你的?”
如果不是因爲路明川現在行動不便,他可能一腳就把這個女人踹出病房了,平日裏,怎麽不見她如此嚣張過?
見路明川一個勁兒的黑臉也不說話,江文倩說得更加起勁兒了:“也對,像你這麽一副好皮相又多金有權有勢的男人,換做是誰也能忍受。”
“江文倩,你的小作坊是不是不想開了?”
“除了拿我的事業威脅我,你們還有什麽能耐啊?”江文倩似乎并不買賬。
“事業?”路明川幾乎要笑出來了,“除了擺弄着幾個小作坊過家家掙幾個錢玩男人,你還有什麽本事?沒了男人,你能活嗎?”
确實不能!
江文倩天生就是一個滿懷惡意的尤物,每天遊走在不同的男人中間,就是她活着的理由,沒有了事業,她就失去了玩弄男人的資本,她就會活不下去。
田夢雅說,她這是一種病态的心理和生理,從前,她聽了會生氣,會跟田夢雅大吵一通,覺得沒面子,然而現在她欣然接受這種說法,至少她活得快樂,活得爽,不像她,這一生都像是場悲劇。
“我玩男人那是我的本事,況且,我有強迫過你嗎?你不願意,我不是也沒有動過你嗎?”江文倩不屑的瞪了他一眼,路明川就是假正經,跟田夢雅不清不楚了這麽多年碰都不碰她,絕對生理有問題。
對,他才是生理病态!
路明川懶得跟這種神經病廢話,拉低智商:“你再不滾,我叫保镖了。”
“你就不好奇,我來這裏,是爲了什麽?”江文倩神秘地道。
“想說就說,不想說就趕緊滾,廢什麽話?”
“好,那不廢話了,我們說正事吧!”江文倩從包裏拿出了一份資料,交到路明川的手裏,“看看這些,有沒有興趣。”
路明川剛剛接過那份資料,田夢雅穿着病号服走了進來,看到江文倩正坐在路明川的床邊,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
“你怎麽在這?”
“我爲什麽不能在這?”江文倩勾唇,田夢雅怕她,她看得出來。
田夢雅越害怕,越心虛,江文倩就越得意,月猖狂。
“與你情同姐妹的那個辛瑤被封殺了,我以爲你最近會忙着公關。”
田夢雅淡淡一笑,她知道,江文倩一定會以爲,洛遲衡能搞定這件事,所以高枕無憂,但是她錯了。那個沒腦子的辛瑤這次得罪的可是路明川的妹妹路夏,那小妮子被自己的男人寶貝的連路明川都說不上話,更不要說洛遲衡這個外人。
“這樣豬一樣的隊友,我管她幹什麽?”江文倩不屑地翻了翻眼皮。
“你永遠都是這麽自私。”
“彼此彼此。”
聽着兩個女人唇槍舌戰,路明川低頭認真看着文件,絲毫不理睬她們,也沒有阻止她們,就好像這些事都與他無關。
還好,田夢雅早已習慣了他的冷漠,換做是洛遲衡,早就出口喝止他們的吵鬧聲了,可是他就這麽把自己封閉在自己的世界裏,誰又能有什麽辦法?
“夢雅,真沒想到,你現在尖酸的像個潑婦,曾經那個善解人意的你哪去了?算了,話不投機半句多,明川,看完了那些資料有興趣就打給我,我們約時間詳談。”
江文倩瞪了田夢雅一眼,轉身便走了,田夢雅望着她的背影看了一會兒,咬了咬嘴唇,有什麽辦法?終究是她當年太信任她,如今看不慣她又幹不掉她,這種苦果也隻能她自己吃。
“夢雅。”
路明川喚她的時候才讓她回過神來,她微笑着坐下,順手拿了個蘋果替他削了起來:“一天一天的工作,受了傷也不能好好休息一下嗎?我又不會嫌棄你。”
這話說得暧昧,換做别的男人,一定會笑出來,可是路明川臉上的表情沒有發生任何變化,甚至連目光都沒有從文件上挪開。
“你應該可以出院了吧?公司那邊不用管麽?”
田夢雅一愣,難得主動和她說句話,竟然是趕她出院……
“我想多在醫院陪陪你不好嗎?這麽急着趕我走,是怕她來了和我撞上不好看吧?你放心,她不會來的。”
突然,隻聽房間内響起了一聲巨響,一沓文件被路明川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他心情不好,極其的不好。
田夢雅吓得一個哆嗦,下意識的抱頭,眼淚瞬間就流了出來:“明川,你變了,你真的變了,你以前從來不會這麽對我!”
“出去!”
“不!你休想趕我離開,這一次,我是不會放開你的!我等了你這麽多年,被你一次次的抛棄,甚至因爲你,我被别的男人欺負,你做過這麽多對不起我的事,你以爲我會放過你嗎?”田夢雅說着,哭得更傷心了。
路明川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田夢雅被強,懷了孕,确實是因爲他,如果那天他去救她,或許現在一切都會不一樣,至少不會讓他連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夢雅,我從來都沒有要你等我,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選擇,不是麽?”路明川望向窗外,外面陰天了,“你的等待确實讓我感動,卻不足以讓我愧疚。”
“我從來都沒有想要你愧疚,我要的是你的人。”田夢雅激動地道。
“我知道。”
他知道,可是,他看在他們在一起相處多年的份兒上,什麽都不說。
“這麽多年我都等過來了,無論你怎麽拖,想拖多久,我會一直等你,我隻想在你的身邊,哪怕你如何輕看我。”田夢雅撫着胸口,她的心跳蓦然加速,她期待的是路明川的感動。
然而,這個男人,或許根本不懂什麽叫做感動。
那個曾經爲了他連命都不要的女人都沒有感動他,等待這種虛無缥缈的承諾,又怎麽可能撼動他堅韌的心房?
他本來就是一個鐵石心腸,自私自利的男人,不是麽?呵……
“随你。”
洛遲衡站在走廊裏面一邊踱步,一邊抽着煙,等着簡言和陳晨一起過來給林微微看病,最近多次讓他們兩口子一起來,看來這診療費,是得多加一些才好。
當然,隻要林微微身體康健,他并不在乎這點兒錢。
簡言其實也隻是陪同老婆一起過來,主要的檢查還是要陳晨親自去做。
一踏進這件别墅,陳晨就是一臉的凝重,這一次,不知道倒黴的洛太太又出了什麽狀況,她隻希望,不要是暴力所緻才好。
“剛剛,她吐得很厲害,你幫她仔細檢查一下,不要出差錯才好。”洛遲衡略帶擔憂地道。
洛太太吐了,還好!
陳晨終于算是放心了一些,淡淡一笑:“洛總,若是喜事,我們可是要紅包的。”
洛遲衡一愣,喜事麽?他記得,這段時間他一直都有采取措施,喜從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