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路明川要爲田夢雅愧疚了嗎?這件事要怎麽收場?
這晚,洛遲衡一整晚都沒有回來,林微微也是一整晚沒有睡安穩,她一直反複地在想一件事,究竟是誰在跟路明川與洛遲衡爲敵,這個人一定非常清楚田夢雅對于這兩個男人的重要性,否則,也不會從她下手。
想了許久,想得頭痛,林微微迷迷糊糊地睡去,等到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外面有聲響,她聽到洛遲衡在跟錢管家講話,看來是一早趕回來了。
她沒有起身,整個人都懶懶的,昨晚沒睡好,今天早上還有些頭痛。
洛遲衡進來的時候,看到她醒了,卻沒有起床,笑眯眯地走了過來:“太陽曬屁股了,還不起?”
“剛回來?”林微微問道,隻看他的衣服就知道。
“嗯,夢雅被綁架了,昨晚跟明川商量對策,忙了一晚上。”洛遲衡淡淡地道。
“綁匪沒有打電話提條件嗎?”林微微蹙眉。
“很顯然,對方不是爲了錢财,不過我們已經有了目标,你不要擔心,好好休息就好。”洛遲衡安撫她道。
林微微沒再多問,看洛遲衡一臉倦容,對他道:“回卧室去睡會兒吧!”
洛遲衡搖了搖頭,幹脆就窩在林微微的旁邊:“我在這裏眯一會兒就好。”
“洛遲衡!”林微微抗議地推他,根本推不動,他隔着被子抱着她的腿,就蜷在那裏,很快就睡着了。
林微微咬了咬嘴唇,撅嘴罵了他一句“癞皮狗”,便也漸漸睡去了。
等林微微醒過來,不知道何時,洛遲衡已經鑽進了她的被窩,緊緊抱着她睡得正香,這個臭男人,就是一個大寫的得寸進尺啊!
看他睡得那麽沉,林微微本不想打攪他,可是他昨晚并不是因爲照顧她而徹夜未眠的,是去找田夢雅,所以,她推開了他,起身下了床。
洛遲衡一向淺眠,懷裏的溫香軟玉突然不見了,他自然就醒過來了,看到林微微正站在窗邊,不由蹙了蹙眉:“昨天剛下過雨,今天的風涼,你别在那裏站着。”
“睡夠了嗎?睡夠了就去忙你的事兒吧!”林微微冷冷地道。
“生氣了?”
林微微沒說話。
“微微,夢雅被綁架,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她懷着孕,明川也有些自亂陣腳,這件事我不可能不管,希望你理解。”洛遲衡認真地解釋道。
“我不是那麽不明事理的人,這些我都懂。”林微微頭也不回地道。
“那你這是怎麽了?我剛回來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洛遲衡不解地問道。
“是啊,你想睡這裏,我讓你睡,誰讓你鑽進我被子的?”林微微的臉微微泛紅,他鑽進來,她居然都不知道,真是的……
洛遲衡先是一愣,繼而從床上下來,朝她這邊走了過了來,從她的身後抱住了她,這幾天,這個女人更瘦了,抱着感覺那麽小一點兒。
“你也冷了我這麽久了,還不能原諒我嗎?我每天給你做牛做馬的,還不能彌補一點兒我對你的虧欠?至少,你該對我笑笑,或者好好和我說句話。”
洛遲衡青青的胡茬,蹭着林微微的脖頸又痛又癢,連忙躲他:“你想誰就回卧室去好好誰,壓着我不讓我起身,還鑽進我的被子裏,你明知道我不想跟你一起睡,你不是故意的是什麽?我本來确實有考慮過跟你和解……”
“微微,我知道,你的心腸最軟,以後我不會再強迫你懷孕了,你想什麽時候要孩子,就什麽時候要,好不好?”說着,洛遲衡吻了吻她的臉頰。
“可你今天沒有經過我的允許逾越了,所以,我搬回去的事情暫時擱淺,不好意思,我還是沒法和你一起睡。”林微微勾唇,她的目的就是讓這個男人抓狂。
“微微……”
洛遲衡一臉的可憐相,用自己的臉貼着她的臉,涼涼的面具挨住林微微的臉時,讓她忍不住瑟縮。
“别……”
“你讨厭它?”洛遲衡溫柔地問道。
“你的臉明明很好看,爲什麽要每天遮着?你臉上的傷不仔細去看根本看不清楚,是你自己過不去自己心裏的那道坎兒而已。”林微微轉過身來,指尖輕輕地觸碰到了他的面具。
“很好看?你在說笑吧?”洛遲衡突然握住了她的手,不讓她亂碰他的面具。
“我爲什麽要騙你?那天晚上,你把燈光開得那麽明亮,我看得清清楚楚,你的臉完美無瑕,那道淺淺的傷疤根本就不足爲道,不信,我陪你去照照鏡子?”
林微微說着,便要拉着他去衛生間,洛遲衡卻立刻放開了她的手,向後躲了兩步,一臉震驚地盯着她。
“你真的那麽想?”洛遲衡不信,他不信有人能夠接受得了他的臉。
他至今都清清楚楚的記得,田夢雅看到他這道上班的時候,那眼底的驚愕與恐懼,但她願意接近他,照顧他,在他心裏,她是最勇敢對他最好的女孩兒。
但他也同樣清楚,那傷疤真的很難看!
然而,林微微卻和他說了剛剛那些話,讓他怎麽相信?
“我是真的很喜歡你的長相,你的那道傷疤在眼睑外側,接近太陽穴的地方,從正臉看不太清,從側臉,像一輪新月,一點兒都不影響美觀。”
洛遲衡若有所思地盯着林微微,她認真的樣子似曾相識,她單純的眼眸讓他想要輕易地相信他,可他也非常清楚,他這道傷疤就是因爲輕易親近了一個女孩兒,而導緻他後來毀容,戴了這麽多年的面具,女人,根本就不是随随便便可以去相信的動物!
看到洛遲衡遲疑,林微微緩緩朝他走進,捧起了他的臉,微笑道:“相信我,你如果不想去看自己的臉,那就不要看。以後你跟我單獨相處的時候,就把面具摘掉,我喜歡看你的臉。”
洛遲衡的眼底閃過震驚,這麽多年,他還是頭一次,對一個女人毫無防備,讓她就這樣把自己的面具摘了下去。
現在是白天,她們又站在窗邊,采光位置是最好的,他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她臉上每一寸細小的表情,而她同樣的可以看清他的那道傷疤。
他看到了她的眼睛亮了亮,竟然亮了亮,她沒有害怕,沒有嫌惡,眼底全都是驚喜,就好像看到了男神一樣,竟然泛起了花癡,他相信,這絕對不是能夠演出來的,即使是擁有高超演技的路夏,也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能夠演得這麽逼真淋漓盡緻。
這個女人,讓他怎樣才能不愛不釋手?
突然,林微微的唇上濕逸傳來,緊接着她的周身都被強勢地包裹住了。
這個吻來得急切,激進,長驅直入,讓林微微措手不及。她緊緊捏着洛遲衡的衣襟,全身都緊繃的要死,她放不開,也沒法配合他的吻。
但是洛遲衡似乎并不在乎,他耐心地等着懷裏的人兒融化,他相信,隻要他足夠耐心地等她,她一定會融化的。
整個吻太過綿長,到了最後,洛遲衡仍舊沒有撬開她緊咬的齒關,這雖然讓他有些挫敗,但至少,她沒有拒絕他,沒有推開他,更沒有掙紮,這就已經是這些天的努力成果,他今天邁出了一大步,她終于肯重新爲他打開一點兒門縫了。
他緊緊地抱着林微微,輕聲道:“微微,我相信你,以後對着你,我就把面具摘掉,隻要你樂意看。”
“好啊,榮幸之至。”
這算是洛遲衡授予她的殊榮吧?其實不戴面具的他,看着讓人更舒服一些,他的面具并不大,雖然隻遮着四分之一的面部,卻給人一種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感覺,讓人看着很不舒服。
他的她的妻子,總該與别人有些不同吧?這個要求一定不過分。
“好了,既然面具的問題講完了……”林微微說着,推開了洛遲衡,“接下來,我們來談談田小姐的問題吧!”
“嗯?”
“怎麽?你用婚禮把我的身份昭告天下,還準備繼續跟田小姐不清不楚的,讓别人覺得我是一隻戴着綠帽子的忍者神龜?”林微微挑眉,目光笃定地盯着他。
她在用眼神告訴他,想拴住她,田夢雅的事情就必須談清楚,否則……放了她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