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姐,你能閉嘴嗎?我看你就是在天上的時間久了不懂得人間疾苦,如果我可以選擇,你以爲我會選擇和你們三個瘋子糾纏在一起?你走吧,回去照顧洛遲衡,沒有你的照顧,他會掉在地上的。”
林微微簡直是服了田夢雅了,說她天真爛漫,她這話說得怎麽聽都覺得是她故意的,說她是故意爲之,可她的演技又太好了點兒,不管怎樣,在林微微看來,她一直都是一個性情直爽的人,背地裏陰别人的事情她是不會做的。
這時,林微然走了進來,順便把門敞開,道:“田夢雅,話你已經傳達到了,該勸的你也勸了,如果微微能夠想通,是會去看洛遲衡的,你走吧!”
林微然的目光明顯帶着警告,而發生過之前的事情以後,路明川已經嚴重地警告過她不要再跟林微然姐妹倆發生正面沖突,所以她也隻有照做。
看到田夢雅乖乖的走了,林微微的耳朵根子總算能安靜一些了。她擡眸,對上林微然的目光,看到她眼裏的心疼,蒼白地朝她笑了笑。
“微微,都怪我當初太自私……”林微然說着,眼圈紅了,她仰頭望向天花闆,努力不讓眼淚流出來。
“姐,瞧你說的什麽話。”林微微連忙起身過來抱住了她,“我知道當年你是爲了我不想嫁給洛遲衡才答應路明川跟他離婚的,卻沒有想到他騙了你。”
“是啊,你說他有多混蛋?”林微然苦澀地笑道。
“呵,爲了田夢雅可以受你一耳光,他是愛田夢雅愛到骨髓裏了。”林微微歎了口氣,“而洛遲衡呢?明明不愛我,偏要折磨我,他不過是欺負我太善良罷了。”
“微微,你确實太善良了,不過沒關系,隻要你不對他動心,就不會受到傷害,你永遠都是你。”林微然笃定地握住林微微的手,她不希望林微微走她的老路。
林微微低下了頭,俗話說得好,心不動則不痛,她這麽痛心,不過是因爲她對洛遲衡有了期待罷了,他才該謝謝這一次的事故,給她上了狠狠的一課。
“你準備去醫院嗎?”林微然問道。
“不去了,他需要的是田夢雅的陪伴,隻可惜田夢雅不懂他,又或者是故意不懂他。現在想揣給我,似乎晚了點。”林微微搖了搖頭,多麽可笑的故事。
“微微,我雖然輸了,但我沒有輸給田夢雅,而是輸給了路明川。而你,絕對不能輸,知道嗎?”林微然認真的地道。
林微微點點頭,抱住了林微然,姐姐的懷抱就像媽媽一樣,給她無限的溫暖。如果沒有林微然,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會在哪裏。
田夢雅回到醫院,看到洛遲衡正睡着,滿懷心事地來到他的身邊,輕輕坐在了他的身旁。
洛遲衡聽到了聲響,突然醒了過來,握住田夢雅地手,喚着:“微微,微微!”
“遲衡,是我。微微她……不肯來。”田夢雅憂傷地道。
隻見洛遲衡的目光漸漸淡去,放開了她,重新躺在枕頭上:“别管她了,她想怎樣就怎樣吧!”
“都怪我。”田夢雅鼻子一酸,眼淚就流了出來,“那天晚上我不該給你打電話的。這麽多年,我已經習慣了,遲衡,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沒有你,很多事情,我可能真的挺不過來。可是我忘記了,你已經結婚了,有了妻子,都怪我,都是我的錯。”
“不怪你,是我的問題。你回去吧,這裏有護士照顧我就夠了。”洛遲衡盯着輸液管裏面的液體一滴一滴地流進他的血液,不知道在想什麽。
“遲衡,微微不來,還是我留下來照顧你吧,别讓我覺得欠你太多,行嗎?”田夢雅懇求似的道。
“随便你吧!”洛遲衡閉上了眼睛,似乎不想再和他說話,别過臉去。
不知過了多久,路明川來了。
一進病房,看到田夢雅正在那悄悄抹眼淚,忍不住蹙眉:“怎麽了?”
田夢雅聽到路明川的聲音,連忙把他拉到了走廊裏,把今天她去林微微那裏的情況跟他說了一遍。
隻見路明川看了她一會兒,最終也沒說什麽,摟着她來到樓梯口,點了一支煙。
“遲衡和微微的事情,你以後不要摻合。”路明川的語氣還算淡然。
“明川,我也是爲了遲衡好,微微不在,你看他把自己折磨成什麽樣了?我知道,遲衡是爲了我才氣走了微微的,我不爲他做點兒什麽,心裏過不去。”田夢雅朝路明川靠了過去,雙手摟住了他的腰,靠在他的肩膀上。
路明川冷冷地目視着前方,道:“你若真想爲他做點兒什麽,就回公司吧,你們公司應該也挺忙的。”
田夢雅一愣,緩緩地放開了路明川,不可思議地看着他的那張冷臉,他一向都冷,可是近來他尤其的冷,就好像無論怎樣都無法融化他一樣。
“明川,你……什麽意思?”田夢雅說着有些哽咽。
“字面意思,回去工作,以後有事和我說,不要打擾遲衡,他現在已經有林微微了。”路明川似乎是在提醒田夢雅一般。
“可是我們是朋友啊!”田夢雅不明白似的,道。
“在你看來,遲衡是你的朋友,可在林微微看來,你隻是一個女人,就算遲衡不喜歡微微,他們終歸是領證了,因爲别的女人讓他們夫妻之間發生矛盾,沒有人會認爲是林微微小心眼,反而會覺得這個女人不道德,我這麽說,你明白了麽?明白就回公司去吧,林微微那邊我會處理,這段時間,你都不要來了。”
路明川将最後的一口煙狠狠的吸盡,将煙蒂丢進了垃圾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田夢雅愣在那裏許久,眼淚在眼圈裏轉了許久,終于還是落了下來。
路明川回到病房的時候,洛遲衡睜開了眼睛,朝他這邊望了過來。
“夢雅回去了?”
“嗯。”路明川坐在了床邊剛剛田夢雅坐過的地方。
“好。”
路明川一邊拿着手機胡亂撥弄,一邊道:“我一會兒去看看林微微,聽林微然說她的胳膊一直也沒好利索,最近也不太愛說話,尤其不想聽到你的名字,你們之間,不隻是因爲夢雅的事情這麽簡單吧?”
洛遲衡蹙眉:“你什麽時候這麽有出息了?剛挨了打就又跟林微然黏糊上了?”
“工作需要。”路明川似乎覺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起身朝窗邊走了過去。
洛遲衡看着他的背影,瞪了他一眼,别開臉也不看他,淡淡地道:“明川,這一次你要是再讓夢雅傷心,别怪我不給你留情面。”
房間内許久寂靜,路明川抿着唇望着窗外樓下人影聳動,不知道在想什麽。
“我承認,林家姐妹确實各有千秋,但你讓夢雅等了你這麽多年,别再做對不起她的事。”洛遲衡繼續說着。
天知道路明川現在心裏有多煩,本來他已經夠煩了,現在洛遲衡明擺着是在幹預他的事,縱然沒有威脅他,可是他依舊覺得很不爽。
“那你呢?能不能少管夢雅的閑事?”路明川反問。
洛遲衡轉過頭來,看到路明川正望着他,眼底隐着憤怒的情緒。
“她需要我的時候,我是一定會幫她的,就像你需要我的時候,我也一定會幫你一樣。”洛遲衡微笑着道。
這話讓路明川心底一震,所有的情緒瞬間煙消雲散,不消散又怎樣?洛遲衡這樣說,他又能怎樣?
“你放不下她?”
路明川走過來,看到門縫那裏站了一個人,剛要開口詢問來者何人,隻聽洛遲衡淡淡地道:“在澳大利亞的時候,夢雅曾經心灰意冷過,甚至整天酗酒整晚宿醉。那時,我對夢雅表白過,可她當時拒絕得很堅決,但我并沒有放棄她,直到……”
這時,路明川制止了洛遲衡後面的話:“門口站着的是不是微微?”
洛遲衡猛然回眸,對上林微微冷然的目光,是她,她來了!
“林微微!”洛遲衡激動地便要坐起來,卻看到林微微冷笑着轉身就走,任他在病床上怎樣高喊她的名字,她都沒有回頭,黑超遮面,也遮住了她所有的情緒。
突然,洛遲衡拔掉了輸液管,下床之後連鞋都沒有顧得上穿,便沖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