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内閣大臣平日裏就忙得很,碰到天災的時候更是忙得腳不沾地的。蜀地發生了大的地動,符景烯連續十天沒回家。
窈窈與桔梗念叨道:“爹身體剛好大夫都說了受不得累,他這樣整日忙真怕他又病了。”
桔梗寬慰她道:“不會的,老爺身體已經痊愈了。而且大少爺也在宮裏,若是老爺不愛惜身體大少爺也會勸他的。”
窈窈搖頭道:“哥不頂用,還是娘說得有用。唉,再過幾天就中秋了,娘也趕不回來到時候可能隻我們兄妹一起過了。”
好在娘很快就會調離飛魚衛以後也不會經常出外差,所以窈窈覺得這次中秋兄妹兩人一起過也沒什麽。
桔梗不敢再繼續這個話題,遂轉移了話題道:“姑娘,晚上你想吃什麽?我與阿蠻姐姐說一聲。”
窈窈沒什麽想吃的。以前清舒在的時候她有許多想吃,可現在龍肝鳳膽都覺得沒味:“沒什麽想吃的,阿蠻做什麽就吃什麽。”
正說着話,堇色疾步走了進來說道:“姑娘,舅老爺回來了。”
窈窈一聽,立即跑了出去。
博遠這次從天津回來,沒兩天窈窈就發現不對勁了。以前吧他不是練功就是陪老丁頭或者去莊子上幫忙,但現在一天得問好幾次她爹娘什麽時候回來,這模樣明顯是有事。
林博遠這日中午又忍不住問了起來:“窈窈,姐夫什麽時候能回來啊?這都第三天了,怎麽衙門那麽多的事啊?”
窈窈苦着臉說道:“我也不知道啊!蜀地地動死了很多人,爹最近都在爲這事忙。”
林博遠有些焦慮。
窈窈看着他問道:“舅舅,你有什麽事告訴我,我幫你出出主意。”
在窈窈的循循善誘之下,林博遠還是将事情說了。原來他在天津相中了一位姑娘,而那姑娘也很喜歡他。
林博遠紅着臉說道:“我答應二妮,等到京回禀了長輩就請媒婆上他們家提親。我怕耽擱久了,她以爲我食言了。”
窈窈咧開嘴笑了,說道:“舅舅,這麽說我快要有舅母了。”
林博遠脖子都紅了,不好意思地說道:“還沒定親不能這麽叫,不過等定親了你見到她可以這麽叫。”
窈窈很感興趣地問道:“舅舅,你跟未來舅母是怎麽認識的?能跟我說說嗎?”
窈窈一直覺得林博遠傻乎乎的得她娘幫着相看才能娶上媳婦,沒想到他自己找了,一時之間窈窈覺得他很厲害。
林博遠喜歡的那姑娘姓姚,家裏在碼頭旁邊開了一家食肆,手藝一般但勝在量大。有次林博遠餓了就去了姚家食肆吃飯,吃完以後發現荷包被偷了,那姚姑娘很大方地讓他賒賬。一來二去兩人就有了交集,然後那姑娘說喜歡他,說想嫁給他。
窈窈聽完驚訝不已:“舅舅,你的意思是姚姑娘先喜歡你?”
林博遠咧開嘴,笑得跟個二愣子似的:“是啊,我也沒想到。窈窈,姚姑娘不僅長得漂亮人也心善,我相信你們肯定會喜歡的。”
窈窈覺得這姚姑娘挺勇敢的,碰到喜歡的人就敢表白,她興緻勃勃地說道:“那等爹回來我們一起跟爹說,讓他請了媒婆去姚家提親。”
林博遠一直都很害怕符景烯,現在窈窈提出與他一起去,他高興都來不及哪還會拒絕。
很幸運,符景烯這日晚上回家了。
窈窈看到他一臉疲憊很是心疼,說道:“爹,若是累了就請兩日假再家休息下,可别硬撐會生病着了。”
女兒這般關心自己,符景烯覺得很受用:“最近比較忙請不了假,不過等忙完這一陣我就在家休息兩天。”
官職越高責任就越大,行事也不可能再像以前那般随心所欲了。
符景烯看着站在一旁的博遠,問道:“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博遠期期艾艾地說道:“回姐夫,一個時辰前回來的。”
符景烯颔首,問道:“可是有什麽事?”
林博遠看到他就如老鼠看見貓從不會往他跟前湊,這次主動過來見他肯定是有事了。
“是、是……”
看他是了個半天也沒能将話說出來,窈窈都替他着急:“爹,是這樣的,舅舅喜歡上了個姓姚的姑娘,而那姚姑娘也喜歡舅舅。回京之前舅舅答應了姚姑娘,說回禀你們後就請媒人去提親。”
符景烯可不像窈窈那麽好糊弄,他看向林博遠問道:“你說那姑娘也喜歡你?具體怎麽回事,你說個清楚。”
“說、說什麽?”
符景烯淡淡地說道:“說你們是怎麽認識的,她又怎麽喜歡上你?”
防備被人算計林博遠在外頭走動用的是假名,而且也叮囑過他不許對任何人透露真實的身份。正常情況下,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是不可能喜歡上窮傻子,除非是對方看出了博遠身份知道他是富家子。
林博遠忍着懼意,将他與姚姑娘兩人從相識到相戀的過程都說了,說得很仔細一點遺漏都沒有。
符景烯也沒發表意見,隻是說道:“你的婚事我說了不算,得你姐同意才行。”
這兩年不是沒人上門給林博遠說親,隻是都被清舒給推了。對方想通過姻親跟他們攀上關系沒什麽,但至少得拿出誠意來吧,結果這幾家推出來的姑娘不是大字都不認一個就是唯唯諾諾見了人話都說不清楚。博遠本身就有缺陷,要再娶個這樣的媳婦以後日子怎麽過。她也不求多出衆,出衆的博遠也配不上,但至少讀書識字能打理好内院。
林博遠着急地問道:“那姐姐什麽時候能回來啊?”
符景烯說道:“還得半個多月後才能回來了。”
“要這麽久啊?”
符景烯聽到這話就知道林博遠對那女子上了心,故意以一副無所謂地說道:“你若等不及就自己請媒婆上門提親吧!”
林博遠搖頭說道:“姐姐說了我的婚事得她同意才行,我要自己請媒婆去提親她回來會生氣的。”
還算聽話。
符景烯說道:“你也不用擔心,我明日派人去天津将這事跟這位姚姑娘說清楚,我相信她會理解的。”
讓那位姚姑娘安心是假,派人去打探姚家以及這位姚姑娘的底細是真。
林博遠很高興,說道:“謝謝姐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