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舒歎了一口氣,郭鴻濰說是姚春枝給他下藥,可有這封情詩與玉佩在他百口莫辯了:“這麽說郭大人與首輔之位無緣了。”
符景烯點頭說道:“明日禦史就會上書彈劾郭藹。連自個兒子都教不好,又有資格成爲百官之首。”
清舒有些唏噓,說道:“估計郭鴻濰自己也沒想到,年輕時犯下的一個錯竟要付出這樣慘重的代價。”
符景烯的想法卻不一樣:“他犯的不是一個錯,而是數個錯。”
“除了姚春枝還有其他的事?”
符景烯搖頭道:“不是,就這一件事他就犯了四個錯。第一錯,沒有防人之心被個女子輕而易舉算計到;第二錯,事情發生不想辦法解決而是一走了之;第三錯,留下貼身之物落人話柄;第四,将事情瞞下不告知家人。”
若是他回家将這事告訴了郭藹,郭藹肯定會将這事處理妥當,那現在也不是鬧得滿城風雨。
清舒無奈地搖頭說道:“教導孩子真的是一門高深的學問。”
符景烯看向她,很認真地說道:“你總說不宜讓孩子過早地接觸這些負面的東西,什麽都瞞着不說讓他們像一張白紙一般這其實不是保護,而是害了他們。”
清舒默然。
符景烯笑着說道:“好了,你也别多想了,這事隻能讓郭大人當不了首輔不會讓他退出内閣的。”
清舒嗯了一聲道:“景烯,這次是郭大人下次可能就是你,你要當心。”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清舒點了下頭說道:“對了,小瑜傍晚的時候過來看我,與我說衛方去了盛京。他可是禦林軍統領,這個時候去盛京可不同尋常?”
符景烯知道衛方不在宮中,但去哪裏去不清楚:“應該是有什麽重要的事,皇上交代他去辦了。好了,你還病着别想這麽多了。“
清舒嗯了一聲說道:“那不說了,早些休息。”
她得趕緊将病養好,若真有人對付景烯也能幫襯下他。
第二天天沒亮符景烯就出去了。嘴上說得輕松,但郭鴻濰的事出來以後一直繃緊了神經。郭鴻濰十七年前的事都被翻出來,那他以前做的事也可能被幕後之人掌握了。雖他很自信地與清舒說沒留下尾巴,但也擔心會有百密一疏,所以他現在一刻都不能放松。
臨近晌午時分小瑜才過來,進了院子就叫芭蕉給她拿喝的。喝了一杯梨子汁,放下輩子後她贊歎道:“清舒,你家的東西怎麽味道就特别好呢!”
清舒靠在床頭,問道:“剛榨的肯定好喝了。都跟你說了别過來,你不好好休息小心跟我一樣也累病。”
“呸呸呸……”
清舒笑着說道:“不過是随便一說你還當真了。郭家的事怎麽樣,你知道結果嗎?”
小瑜坐在椅子上,說道:“就知道你會問。我剛特意去了趟公主府去問了我祖母,他說早上有禦史彈劾郭藹與郭鴻濰。然後郭藹被罰俸一年,郭鴻濰被擄了官職不過還保留了功名了。”
“還有呢?”
小瑜奇怪地問道:“事情又不是郭藹做的,被發俸祿一年又失去成爲首輔的機會已經很慘了,還有什麽呢?”
若是郭藹自己做了什麽是被抓了把柄也就算了,結果卻被兒子給連累的,旁人都覺得他運氣不好。
清舒笑了下,還真被景烯說中了。
小瑜壓低聲音說道:“我問我祖母這事是誰做的,祖母說她也不清楚,不過外頭有人猜測這事是你家那口子做的。”
清舒笑了下說道:“他們這是想将水攪渾了,不過無所謂,隻要郭家的人不信就可以了。”
“你怎麽知道郭家的人不會信這個說辭呢?”
清舒解釋道:“我跟景烯又不是世家出生根基淺薄,我們兩人沒在南縣任過職親朋好友也沒在那任過職,哪那麽大的本事查出十七年前的事來。”
這是優勢也是劣勢,優勢是不會被掣肘劣勢是一旦出事沒人幫襯。
“那你覺得會是誰?”
清舒搖頭說道:“沒憑沒據不好猜測。好了,不說這事了,咱們聊點輕松的話題。”
小瑜一直都不喜歡聊朝堂上的事,争來争去的沒意思:“我着人打聽了,臨安侯府已經将江甯的茶莊給賣了,賣了一萬六千多兩銀子呢!”
說到這裏,她不由笑着道:“當初世子夫人買這個茶莊的時候隻花了五千多兩,這一轉手賺了一萬一兩銀子呢!”
當初海運不通茶葉滞銷,茶莊自然也賣不起價了,現在海運恢複了茶莊的價格自然也上去了。程真真買的這個茶莊出産的産業屬于中等,像清舒與小瑜買的都是上等的茶莊漲得更多。
别說臨安侯府眼紅,就是小瑜的大嫂都羨慕她眼光獨到,也是如此她才想參股休閑山莊。
清舒就四個字:“鼠目寸光。”
海運生意将會越來越好,現在将茶莊賣掉,就等于将下蛋的母雞賣掉一樣的。
小瑜對畢氏很了解,說道:“那茶莊是世子夫人買的,她早不樂意趁機賣掉賺一筆也是好的。”
臨安侯府如何清舒是不在意的,他們就是窮得叮當響也與她無關:“好在當初分了家,你也給三個孩子争取到了一半的産業。”
小瑜不在意地說道:“沒他那錢,我将來也能分給他們每人一份厚厚的家業。“
外頭人說她花錢如流水,其實她每年花銷隻占收入的三分之一,還有三分之二都攢下來置辦産業了。這些産業以後自然是要分給三個兒子的。
清舒笑了下說道:“這話你跟我說說就好,千萬别跟孩子說,不然容易養出纨绔子來。”
“知道,我都跟他們說我賺多少用多少,沒錢留給他們。以後啊想過錦衣玉食的生活就自己賺,也是我花錢太厲害晨哥兒跟昆哥兒都信了這說辭。”
清舒聽了忙道:“不僅如此,還得讓他們知道錢的重要性,别養成目下無塵的性子。”
小瑜點頭說道:“知道,所以去年放假我帶他們去莊子上住半個月,今年放假我還帶他們去别莊。”
晨哥兒跟昆哥兒确實太嬌慣了,得讓他們吃點苦頭。
清舒心情頓時好多了:“我到時候放假帶了窈窈去看望你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