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舒初八回京城,青鸾也定在這日回星洲了。顧老夫人則跟清舒一起回平洲了,不過她已經跟祁老夫人約好姐妹兩人住到别院去。
分别的時候,青鸾抱着清舒說道:“姐,真想跟你一起回京。”
清舒故意笑着說道:“那就跟我一起走。”
官員放假到初八,譚經業初五就走的,本來清舒是讓青鸾跟她一起走但青鸾不願意。
青鸾倒想回京,但她放不下譚經業:“姐,我們明年應該就能回京。”
清舒搖頭說道:“這種事情說不準的,也許還有三五年呢!”
青鸾笑着道:“若是三五年那再好不過了。”
清舒卻覺得拖個三五年并不是好事。正好趕出一些成績出來可以擢升了,這個時候再丁憂就真劃不來了。不過這話不好對青鸾說,不然她又得煩躁了。
窈窈坐在車裏等得不耐煩了,掀開簾子朝着清舒大聲叫道:“娘,咱們該走吧!”
清舒笑着道:“好了,外頭冷你也趕緊上馬車了。”
清舒坐上馬車後,窈窈就抱怨道:“娘,你跟小姨天天在一起說話,你們怎麽就那麽多話呢?”
看着清舒一臉的無奈,顧老夫人忍不住哈哈直笑。
中午的時候一行人在一家茶肆歇腳,封月華朝着遠處看了下然後轉頭問了清舒:“那個喂孩子的是你堂哥吧?”
樂書的事在太豐縣傳得沸沸揚揚,封月華自然也聽了一耳朵,作爲旁觀者她也深切同情林樂書的遭遇。
清舒看了過去,此時樂書正拿着帕子輕柔地給森哥兒擦嘴巴,她笑着點頭道:“對,是我堂弟。”
封月華壓低聲音說道:“他的精神狀态還不錯。”
一般人碰到這種事肯定深受打擊,承受能力差的都要崩潰,可看林樂書這模樣雖樣子有些憔悴但精神還不錯。
清舒搖頭道:“不好。那事出來以後就躺在床上兩天沒吃飯,還是三叔将孩子交給他照顧他才緩過點神來。”
她給樂文提建議也是抱着試一試的想法,沒想到還真有用。不過這也證明了樂書是真的很喜歡孩子。
“這種事肯定需要一段時間才能緩過來。”
清舒點了下頭,然後轉移了話題:“外婆跟我說她等姨婆去福州了,她就回太豐縣老家養老。”
封月華神色一僵。
清舒笑着說道:“初初跟浩哥兒都要念書,你也不能回太豐縣。正好外婆一直挂念我娘,就讓她回太豐縣陪伴外婆吧!我娘性子有些孤拐,但她對外婆卻很孝順,有她照顧我也放心。”
“我怕姐夫不願意?”
“這個肯定要征詢沈伯父的同意。舅母,你也不要多心。外婆今年已經七十有二了,她想回太豐縣安享晚年咱們做晚輩隻能順了她的意。”
顧娴的性子雖然不讨喜,但她對顧老夫人噓寒問暖體貼得不行。封月華笑着說道:“這事你得跟你舅舅商議,得他同意才行。”
顧娴回來隻要不住在一塊,她是沒意見。
清舒卻是搖頭道:“這是外婆的決定,到時候她會跟舅舅說的。”
吃完飯休息了下,顧老夫人問道:“你剛跟你舅母說什麽了?”
清舒說道:“說了你要回太豐縣養老的事。外婆,你也别生氣了,舅母其實也不容易你多體諒她一些。”
顧老夫人一臉不悅地說道:“你看看誰家的兒媳婦有像她這般舒坦的?過門就掌家,不用爲生計擔心,我也從不給你舅舅塞女人。她卻一點都不記我的好,對你娘橫眉豎眼的。”
清舒可沒像青鸾那般和稀泥,她直接說道:“外婆,娘插手顧家内的事舅母能不惱火?外婆,娘的手伸太長了。也就看在你的面上舅母才諸多忍讓,若是我早趕她出門了。”
顧老夫人闆着臉說道:“那是你娘。”
“我隻是就事論事。”
顧老夫人有些頹然,搖頭說道:“算了,不說這個了。清舒,以後有時間就回來看看我。”
“會的。”
傍晚的時候到了平洲,也沒回顧霖家中而是直接去了祁家。
祁老夫人看到窈窈就抱在懷裏,愛得跟什麽似的:“清舒,這丫頭就跟菩薩坐前的童女似的,太好看了。”
清舒小時候也好看隻是老氣橫秋的,不像窈窈這般嬌俏可愛。
晚上男女分開吃飯的。不過祁家人多隻女眷就擺了四桌,這麽多人别提多熱鬧了。
吃過晚飯,清舒就扶着顧老夫人去歇息了。
闵氏坐在祁老夫人旁邊,一臉熱切地說道:“娘,窈窈這孩子長得是真好,咱們平洲城都找不到這麽漂亮的孩子。”
祁老夫人取下手上的紅寶石,看向她說道:“有什麽話直說,别跟我拐彎抹角的。”
老大媳婦敢提出親上加親,那是因爲大房條件不錯且那大曾孫孩子各方面也不差。二房各方面都不行,若是敢起這個念頭她得開罵了。
闵氏陪笑道:“娘,瞿先生是白檀書院的老師,你看能不能請清舒與他說說讓他指點下熠躍。”
祁老夫人半點不留情地說道:“想讓瞿先生指點,你先讓他考中舉人再來說這話。但凡他能将心思放在學業上,我都能豁出這張老臉去跟清舒說。可你看看他幹的那都是什麽事?”
妻都沒娶先後搞大了兩個貼身丫鬟的肚子,另外服侍的四個大丫鬟也都破了身。闵氏先前将這些事瞞得死死的,不過祁老夫人回來後這些事就瞞不住了。
自祁老夫人知道這事以後闵氏都不知道挨了多少的罵,就連熠躍也跪了好幾次祠堂了。
祁老夫人半點不留情面地說道:“都說慈母多敗兒,熠躍變成這個樣子都是你造成的。你也别再想七想八的,等開春以後讓他跟我去福州。”
幾個孫子裏頭,除熠祺外就數這孩子最聰明了。若不是闵氏沒管束好他讓他沉迷女色,這孩子早考上舉人了。
祁老夫人要帶了他去福州是想讓祁向笛管束他,現在嚴加管束說不準還能掰過來,再晚的話就廢了。
闵氏不想熠躍去福州,但她也不敢反駁,于是小聲說道:“娘,我正在給他相看!”
祁老夫人罵道:“相看什麽?一個秀才能說到什麽好親。這麽多年怎麽就半點不長進,還是這麽糊裏糊塗的。”
闵氏被罵得不敢吭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