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景烯原本還站在窗口看風景,聽到祁老夫人跟祁向笛來了趕緊躺回到床上去。
看到祁老夫人三個人,符景烯露出虛弱的神情。
祁老夫人看到他趴在床上,不由着急地走上前問道:“不是說傷在胳膊,怎麽趴着?難道後背也受傷了。”
而且瞧着這情況傷得還不輕。
符景烯也沒瞞着,說道:“背部也受了一刀,不過沒傷着要害。”
祁老夫人一聽眼眶當下就紅了:“這若是傷着要害還有人嗎?景烯啊,清舒要是知道還不得擔心死。”
符景烯苦笑一聲說道:“我已經讓人送信回去了。”
他受傷的消息是瞞不住的。與其讓清舒從别人耳中聽到,還不若自己坦誠相告。而他傷的是左胳膊,所以信還是能照常寫,就是比平日要多費些功夫。
祁老夫人一怔,回過神來聲音都大了起來:“你怎麽能将這事告訴清舒,她要知道了還不得擔心死啊?”
“姨婆,這事瞞不住的。”
祁向笛也在一旁解釋道:“娘,這次剿滅黑岩島的海賊景烯立了大功,朝廷得了捷報要根據功勳晉升恩賞的”
祁老夫人問道:“我聽說這次你獨自潛入黑岩島殺了黑岩島的海賊頭子黑胡子,是不是真的?”
祁向笛也目不轉定地盯着他。
符景烯覺得壓力很大,但還是點了下頭。
别說祁老夫人,就是祁向笛也很不贊同:“景烯,有道是君子不立于危牆之下,你這樣做也太危險了。”
符景烯說道:“若是沒把握也不會去。”
祁向笛說道:“你有沒有想過後果?這中間稍微出點差池你就沒命了。”
符景烯說道:“舅舅,在其位謀其政。我既處在這個位置就要負起這個責任,哪怕危險我也不能退卻。”
祁老夫人可不管這麽多,她隻記挂清舒:“那你想過沒有,若是你出事清舒跟兩個孩子怎麽辦?”
符景烯沒話說了。
祁老夫人闆着臉說道:“我知道你想建功立業,但希望你以後在做危險的事之前多想想清舒跟福哥兒她們。”
符景烯點了下頭。
老八開簾子走進去說道:“老爺,該換藥了。”
祁向笛說道:“娘,景烯要換藥咱們就先回去吧!”
符景烯也說道:“姨婆,你不用擔心我,大夫說最多五日就能下床。”
宗氏見丈夫給自己使眼色,當下在旁說道:“娘,天黑不好趕路咱們先回去,你不放心的話明日我再陪你過來。”
祁老夫人也不想耽擱符景烯換藥,當下就回去了。
将一行人送走以後,老八說道:“老爺,幸好我想了這麽一招,不然的話你還被祁老夫人指責呢!”
符景烯倒沒生氣,隻是說道:“她也是怕我出事,到時候清舒跟兩個孩子沒依靠。”
說起這事老八就心有餘悸,說道:“也不怪老夫人擔心,太兇險了。差一點,差一點你就沒了啊!”
“老爺,你想建功立業位居人臣那也得有命在才成。命都沒了,那就什麽都沒了。”
符景烯掃了他一眼說道:“今兒個話怎麽這麽多?”
“老爺,我知道你嫌我啰嗦但我還要說,這次你太沖動了。老爺,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你有妻有子有我們這些兄弟。你若有個三長兩短,你讓我們怎麽辦啊?”
看到符景烯渾身是血的時候,他吓得半條命都沒有了。這些話也藏在心中好幾天了,這次借此機會說出來了。
不等符景烯開口,老八說道:“我們兄弟幾個還好,總歸有本事養活自己。可太太呢?以她對你的感情肯定不會改嫁,可這寡婦的日子難熬啊!”
符景烯黑着臉說道:“越說越離譜了,什麽守寡,我還沒死呢!”
“那刀要再刺深一點你可能就死了。”
符景烯理虧,沒吭聲了。
老八擦了眼淚說道:“老爺,這次我給你瞞着。若再有下一次我就将你做的所有事都告訴太太,讓她跟你翻臉。”
“你敢?”
老八哼了一聲說道:“若你再幹做這樣危險的事,看我敢不敢?”
符景烯沒說話了。
老八出去端了一碗燕窩粥進來,放在桌邊又轉身出去了。
因爲老八的這一通指責,符景烯也開始反省自己。
一直到肚子咕咕叫,符景烯才想起來還沒吃晚飯:“老八、老八……”
老八端了飯菜進來,放到他面前後又要出去。
“扶我起來。”
見老八沒動,符景烯說道:“這次是我急躁了一些,我應該将計劃制定得更完善一些再動手。老八啊,以後再碰到這樣的是你勸着我一些。”
“那你也得不瞞着我才行啊!”
他開始以爲符景烯是跟着元鐵他們一起偷襲黑岩島,所以也沒擡擔心。誰想到後來才知道,符景烯竟與羅勇毅幾個人摸進黑岩島搞暗殺。
想到看到躺在床上的符景烯,他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符景烯說道:“我以後不會再做危險的事了。”
“這可是你說的,你若是食言我就告訴福哥兒。”
符景烯沒好氣地說道:“說了以後不會,哪那麽多廢話,趕緊扶我起來吃飯。”
老八見好就收。
第二天早上隻祁向笛一人來了,祁老夫人跟宗夫人都沒來。
祁向笛說道:“你現在手上需要靜養,我讓她們不要來打擾你。”
雖然她們是出于關心,但念叨多了讓景烯心生煩躁不利于養傷。
符景烯主動說道:“舅舅,這次我計劃不周全,以後不會了。”
祁向笛沒有責怪他,隻是說道:“年輕有一腔熱血是好事,隻是你得記住你不再是一個人,所以做事之前要三思而行。”
“我知道的。”
祁向笛點點頭,轉移了話題:“這兩個多月我也着人暗中打探那些人的蹤迹,可惜一無所獲。”
符景烯早就預料到這個結果了,說道:“那些人隐藏在福州,想挖出來不容易。不過飛魚衛的人也在查,肯定能将這些人揪出來。”
“早些将這些害群之馬給抓了,也能早日讓福州恢複平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