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禦醫跟樂太醫得到诏令立即趕了過來。聽到這些柳菜有毒,兩人趕緊拿起來聞了聞。
清舒說道:“味道極淡,聞出來的,我也是生吃了才确定有問題。”
至于是什麽問題她不清楚,得謝禦醫他們查。不過是藥三分毒,這東西肯定對易安不好。
易安說道:“你剛才知道有問題後怎麽還吃,若是有劇毒怎麽辦?”
清舒笑着說道:“不會的,這蔬菜要是碰到劇毒就會枯萎幹枯,哪還會像現在這般鮮嫩。”
也是如此,她才敢試的。
謝禦醫跟樂太醫還有秦太醫三個人各自取了一根柳菜,都放到嘴裏細細地嚼了起來。
樂太醫跟秦太醫兩人搖頭,表示沒發現這菜裏有什麽異味。
易安看向了謝禦醫。
謝禦醫連嚼了兩根後說道:“确實有一股淡淡的藥味,隻是這味道極輕稍不注意就感覺不出來的。”
清炒的柳菜清舒隻是覺得味道有些不對,并沒發現不同。隻是她一向謹慎慣了,所以才去廚房查看。
易安問道:“可知道是什麽東西?”
謝禦醫搖頭說道:“暫時還不清楚,不過下官會查出來的。”
易安有些擔心地說道:“那我跟孩子有沒有問題?”
“娘娘,微臣早晨給你把了脈,你與孩子身體都很健康。”
清舒看她一臉憂心,不由寬慰道:“你不用擔心,五天前我來你這兒吃飯也沒發現這菜有異常。這菜味極淡,如此也表明藥性非常的微弱,隻五天時間傷害不到你跟孩子。”
易安這才安心了一些。
謝禦醫将小廚房内的瓜果蔬菜全都帶去太醫院了。
易安抓着清舒的手,心有餘悸地說道:“清舒,幸虧你舌頭靈敏,不然我被人害了都不知道。”
清舒也覺得對方的心思很細,她說道:“易安,以後還是要謹慎一些。稍不注意就被人鑽了空子。”
“對了,像你屋裏擺放的花每次送來得讓太醫仔細檢查下,不能讓人鑽了空子。”
“我讓謝禦醫跟黃大夫都檢查了,沒有問題。”
也是因爲冬天外面的花草樹木都枯萎了,她覺得屋子裏太單調了這才讓擺上兩盆茶花。不過她在長公主那兒知道後宮嫔妃用的一些鬼魅伎倆,所以請謝禦醫跟黃大夫驗證過後她才用的。
清舒點頭說道:“那就好。”
易安有些煩躁地說道:“咳,外面的人都覺得我能當上這一國之母是走了狗屎運,可我真不想走這狗屎運。想我以前想做什麽做什麽,現在倒好不管做什麽都是錯的,吃個東西還得先讓人試過等一刻鍾才能食用。”
她有時候真的想丢下這一切跑了,跑到天涯海角或者海外去讓皇帝再找不到。可惜,她不能丢下邬家不管。
清舒知道她面上爽朗什麽都不在意的樣子,可實際上一直在壓抑先着自己。而這,也是清舒時常進宮陪伴她的原因:“難受就哭一場,這兒隻我一人沒誰笑話你。”
易安搖頭說道:“哭也解決不了問題,還不如勇敢去面對。”
“有時候負面情緒也是需要宣洩出來的。易安,難受就哭出來,或者說出來也可以。”
易安故作輕松地說道:“我現在啊,最想吃的就是陳阿狗的羊肉湯。大冬天的喝一碗羊肉湯,真的是人間美味。”
清舒說道:“那我改日給你帶過來。”
易安搖頭說道:“不用了,帶進宮的羊肉湯不好吃了,得去他現做的才美味。”
“那宣他入宮給你做。”
“真讓他進宮又得被慈甯宮那位念叨了,我可不想聽她念經。”
她是不怕那些禦史,但也不耐煩被他們指着鼻子罵,甚至還有可能牽連到她父母。
當然,最重要的是她覺得隻有呆在陳阿狗的鋪子裏吃羊肉湯才美味。因爲那個氛圍,就讓人食欲大開。不像再京城,吃個飯都心驚膽顫的。
清舒暗歎了一口氣。
易安皺着眉頭問道:“清舒,你說那些菜裏的藥味哪來的?”
“很簡單将這些菜泡在藥水一些時間就可以,撈出來再沖洗幹淨除非是碰到鼻子特别靈敏或者像我這樣舌頭敏銳的人,否則根本察覺不到的。而她又不是毒,試吃太監以及銀針都沒有用。”
易安嗤笑一聲說道:“這心思倒是巧,可惜沒用在征途上。”
“就是不知道是什麽人,竟這般處心積慮地想要害你肚子裏的孩子?”
見易安看向她,清舒說道:“我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但那點份量應該傷害不了成年人。”
但對于還在母胎的孩子哪怕一點點,幾個月積累下來也會造成很大的傷害。重則丢命,輕則落下後患。隻是這話她沒告訴易安,省得她更煩悶。
“清舒,這次真的多謝你了。”
“咱們姐妹之間說這個做什麽?好了,這是發現及時并沒傷及你跟孩子,你也不要多想了。”
易安眼中閃現過狠厲,說道:“不管是誰,隻要被我抓住我定要将她碎屍萬段。”
清舒輕輕地拍着她的後背。
正說着話,外頭墨雪揚聲說道:“陛下,你來了。”
很快,皇帝掀開簾子走了進來:“易安,你沒事吧?”
易安露出虛弱的一個笑容,搖頭說道:“沒事,幸虧被清舒發現了,不然我跟孩子都會沒命了。”
皇帝沉着臉說道:“你放心,這事我已經派了賀光跟王少卿徹查,一定要将這幕後之人楸出來。”
“不管是誰,抓着了絕不姑息。”
清舒覺得自己留在這兒也是多餘,起身說道:“陛下、皇後娘娘,天色不早了臣婦先告退。”
皇帝不放心易安,于是便說道:“你今日就不要回去了,留在宮中陪伴下皇後吧!”
易安闆着臉說道:“陛下,我知道你是爲我着想但這不符合規矩,而且會給清舒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要真讓清舒留下,怕明日滿京城都是流言蜚語了。
“清舒,你回去吧!”
等清舒走後,皇帝解釋道:“我是想着有二妹在身邊陪着你能安心一些,至于我晚上不宿在禦書房内。”
易安就四個字回答他:“人言可畏。”
之前她也會搬去符府住但那都是符景烯外出公幹時,每次得知符景烯快要回京她都搬回家住。雖然她并不畏懼那些流言蜚語,但總歸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能避則避。
皇帝點頭答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