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舒聽到大嫂習鹂主動提出讓邬正嘯做世子驚訝不已,不過很快就道:“大嫂她是真心的,還是以退爲進。”
“她是真心想讓三哥爲世子。其實我明白她爲何這麽做。邊城不太平,而作爲鎮國公的世子必須沖在最前面。所以這世子之位看似尊貴,實際上卻非常的危險。”
“後來呢?”
易安苦笑道:“斓曦當時也在,她聽了一口駁了大嫂的提議,還說鴻鈞是大哥的嫡長子是國公府最名正言順的繼承人。若是讓三哥爲世子,外人少不得非議爹娘以及妄加揣測三哥。”
斓曦不願邬正嘯任這世子的原因也很簡單,若是鴻昀被立爲世子,那等過幾年他能獨擋一面邬正嘯就能回京了。可若是被立爲世子那必須等到果哥兒長大成人接替他的位置,他才能回京。
桐城環境惡劣斓曦并不願意去那裏生活,而且她也不想像邬夫人那樣與丈夫一直分隔兩地。
清舒沒想到竟是這個結果,半響後問道:“幹爹幹娘怎麽說?”
易安搖頭:“爹娘沒表态,祖母當時也沒吭聲。”
說到這裏易安無奈道:“别人家爲繼承權打得頭破血流,我們家反其道而行,都不願意接任國公這個位置。可惜我受傷不能再上戰場,不然我倒願意接了這世子之位。”
清舒心頭寬松,不是爲争奪世子之位就好:“你就是想做世子成不了,皇帝跟禮部那邊是不可能通過的。”
皇帝既想娶易安,自不會讓她成爲鎮國公世子了,所以不會批複國公府的請封折子。而禮部的官員更不可能讓一個女子襲爵,因爲一旦有了這個先例以後會出現很多變數。而這些官員最怕的就是變數。
易安問道:“清舒,你主意多,你幫我想個法子。”
“我也沒什麽好的法子。讓誰當世子這個得由幹爹幹娘決定,我們說的都沒用。”
易安面露苦澀:“清舒,爹跟娘其實也在猶豫。其實從大局看,應該立三哥爲世子。可這事一旦定下來了将來就不可能再更改。”
“你覺得大嫂會後悔?”
“我們邬家的兒郎都要上戰場,哪怕鴻昀沒能立爲世孫他也一樣要上戰場的,而上了戰場就會遭遇危險。既都危險,爲何不要這繼承人位置。”
作爲國公府的繼承人風險很大,可同樣權柄很重。執掌二十萬大軍位高權重,連皇帝見了都要禮讓三分。而邬家普通的族人也不過維系溫飽而已。兩者之間是天與地的差距。所以易安覺得要是讓邬正嘯襲爵了,她大嫂習鹂将來十有八九會後悔。
清舒想了下說道:“那你覺得誰爲繼承人好?”
易安想也不想說道:“我覺得三哥爲繼承人最好,因爲要大哥平安那這個世子之位将來非他莫屬。”
看她這般糾結,清舒不由說道:“你們爲何不問下鴻昀的意見?若是他想當世孫,那大嫂反對也沒用。”
易安聽到這話,一掃剛才的沉悶:“你說得很對,鴻昀今年都十四歲了足以讓他自己拿主意了。”
隻要鴻昀說想任這個世孫之位,那他大嫂也無話可說了。反之,将來大嫂後悔也怪不了任何人。
清舒心裏卻有些難受:“斓曦準備什麽時候去桐城?”
“祖母跟娘都不同意她去桐城,說那兒天氣惡劣她那身子骨受不住。可她犯了倔,說一定要去桐城看望三哥。請了佳德郡主過來幫忙勸說在,這才同意等開春後去。”
清舒有些惆怅地說道:“小瑜去了常州斓曦馬上要去桐城,以後就我跟你兩人留在京城了。“
而易安嫁進皇宮見一面都不容易,清舒想想都覺得孤單。
“也不知道你惆怅什麽?你這忙得腳不沾地的,平日裏若不是我跟小瑜主動找你一個月都難得見到一面。再者小瑜過個兩三年就回來了,到時候大家又都在一起了。”
清舒笑了:“你準備假公濟私啊?”
易安給清舒撓了下癢癢,一直到清舒告饒才停下。
易安笑罵道:“什麽叫假公濟私,許多官員就是外放兩三任回京的,然後熬着資曆一步一步上去。”
關振起雖有些才,但他卻不像符景烯那般驚才絕豔。所以他将來的仕途肯定是按部就班的,既如此在地上放與在京城熬資曆也都是一樣。
“話是這般說,但還得征詢關振起的意見。他要不願意回京,你不顧他的意願将其調回來會引起不必要的矛盾。”
說到這裏,清舒不由想起夏岚說的那些話:“你覺得好可對方不領情,最後你費了精力還不得好,何苦呢?”
易安笑着說道:“清舒,你這個人最大的缺點就是顧忌太多,這樣活着很累的。我以後可是皇後,願意出面将他調回京那是給他臉面,難不成他還敢打我的臉。他要真敢這麽做,我倒佩服他了。”
清舒搖頭說道:“你說我顧忌太多我承認,但是你這樣處事方式也一樣不行。那些官員彎彎繞繞的很多,你要這樣簡單粗暴對待他們會吃大虧的。”
易安聽到這話哈哈大笑:“我簡單粗暴,你手段溫和再加上符景烯心機深沉,我覺得正好互補了對方的補足。”
清舒提醒道:“景烯可是皇上的人。”
易安擺擺手說道:“若讓他在你跟皇帝之中選,他會毫不猶豫地選你的。所以啊,隻要你向着我,他也會幫着我出謀劃策。”
清舒笑着說道:“隻要你不怕他将你的事洩密給皇上,讓他幫你也無妨。”
易安不在意地說道:“事無不敢對人言,他要跟皇帝說就說呗!隻要機密的事不讓他知道就好了。”
至于說機密事,暫時還沒有。
兩人聊了小半天,眼見要吃飯了易安才回去。
符景烯奇怪地問道:“怎麽就回去了?”
清舒笑着說道:“還不是因爲你在家。她覺得不方便,不然的話她肯定吃完飯才會回去了。”
符景烯嗯了一聲問道:“說什麽了說了這麽半天。”
清舒将國公府的這個紛争說了下,說完後道:“易安爲這事頭疼呢!”
符景烯笑了下說道:“這樣挺好的。”
互相推诿不願要這繼承權,總比爲世子之位自相殘殺的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