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舒一走進瀾悅宮就覺得怪異,怎麽說呢?這裏面空蕩蕩的,别說精美絕倫的擺件,就連盆栽都沒有。
走到寝宮外,清舒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藥味。
引路的宮女說道:“符太太在這兒等一下,奴婢去回禀公主。”
清舒也沒有東張西望,隻是站在寝宮外靜靜地候着。過了一會,那引路的宮女去而複返:“符太太,公主請你進去。”
進了寝宮,那股藥味更濃了。
在離床十來步的地方清舒站定,然後朝着公主行禮:“臣婦林氏拜見公主殿下。”
“起吧!”
聽到略帶沙啞的聲音,清舒垂下了頭。因爲習武的原因所以她的聽力很敏銳,她聽這聲音一點都不像是欣悅公主。
欣悅公主的貼身宮女扶了她起來,然後在她背後塞了一個靠枕,因爲有幔帳遮擋清舒看不清她的臉。
欣悅公主問道:“符太太,你進宮求見本宮可是有什麽事?”
清舒恭聲說道:“臣婦有事與公主回禀,還希望公主能屏退左右。”
欣悅公主朝着身邊的宮女說道:“麗敏,你帶着她們下去吧!”
“是,殿下。”
衆人都下去後,欣悅公主道:“現在可以說了。”
清舒将傅敬澤被左松庭算計的事詳詳細細地說了。
欣悅公主聽完輕笑一聲後說道:“符太太,他自己都不敢确定的事,你何以敢這般确定?”
清舒說道:“殿下,我師弟秉性單純又不通男女之事,所以才會被騙了。我昨日得知這消息就派人去找那花娘,誰想那花娘竟不見了。殿下,一定是有人算計了我師弟。”
“那你覺得是誰算計了他?”
清舒聽到言語之中帶着淡淡的怒氣,謹慎地說道:“這個臣婦正在查。不過我師弟來京這些年一直都與人爲善,沒與人結過仇。所以臣婦猜測,這幕後主使應該是想毀了他的名聲讓她無法尚主。”
其實還有一種可能,幕後之人是她與景烯的仇人,這些人不想欣悅嫁給傅敬澤讓符家再添一助力。不過在欣悅公主面前,她自不會說這個猜測。
欣悅公主輕笑一聲說道:“符太太的意思,幕後之人是沖着本宮來的?”
清舒沒否認,隻是說道:“臣婦是這樣猜測的。不過現在那花娘找不着,臣婦一時也陷入爲難之中。”
欣悅公主淡淡地說道:“你特意進宮與我說這件事寓意何爲?“
“臣婦覺得這事應該告訴公主,不然等别有用心的人将這事告訴公主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隻是這樣?”
清舒恭聲道:“公主,我師弟心悅公主。自賜婚後他對年輕女子都避讓三尺,他絕對不會做對不起公主的事。”
欣悅輕輕一笑,說道:“這事我會着人查清楚的。還有,希望下次别再讓我聽到這烏七八糟的事。”
清舒趕緊說道:“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你回去吧!”
等清舒出了瀾悅宮,躺在床上的女子下了床對着進來的麗敏說道:“你立即着人去查下,看看昨晚算計驸馬的人到底是誰?”
清舒出了瀾悅宮就看見不遠處的張雯雯,她走過去後道:“張姑娘,你怎麽還沒回慈甯宮?”
“我在這兒等林姐姐呢!”
說完,她小心翼翼地問道:“林姐姐,公主沒有罵你吧?”
清舒非常奇怪,問道:“爲何這般說?難道公主罵過你。”
張雯雯說道:“公主得了一種怪病,沒發病的時候看着跟正常人一樣,可隻要一發病脾氣就變得特别壞。不管是誰她都罵,有次還将我姑母跟皇帝表哥都罵了。”
清舒非常驚訝地問道:“連皇上跟太後都罵,公主殿下怎麽這麽大膽啊?”
張雯雯努努嘴說道:“是啊!也虧得皇上表哥跟太後姑母脾氣好,不然的話早将她挪出宮了。”
清舒笑了下,沒接話。
兩人走了一段路,張雯雯突然叫住了清舒。她指向不遠處的亭子,一臉期盼地說道:“林姐姐,我們去那亭子坐下吧!”
清舒一口回絕,說道:“張姑娘,不好意思,我得趕緊回去喂奶了。”
不僅怕窈窈餓,還因爲她已經有些漲奶了。所以她得趕緊回去,不然再待下去會出糗的。
也是她失算了,以爲見了欣悅公主就能回去,沒想到太後娘娘竟召見她。雖然太後與她沒說太久的話,但去慈甯宮再換到瀾悅宮,繞了這麽遠的道花費不少時間。
張雯雯聽到這話一怔,不過很快說道:“是我的錯,那林姐姐你趕緊回去,可不能餓着孩子。”
清舒也沒跟她客套,疾步離開了。
張雯雯看着她的背影,笑了下也回了慈甯宮。一直到進屋,她才問了貼身丫鬟:“蘭香,你覺得林清舒是個什麽樣的人?”
蘭香沉默了下說道:“不大好接近。姑娘剛才與她說了那麽多話,可她臉上始終是得體的笑意。”
張雯雯自然知道。
蘭香猶豫了下說道:“姑娘,林清舒與邬易安兩人親如姐妹,她是不可能與你結交的。”
張雯雯笑着說道:“世事無絕對。你看我今日與她不就相談甚歡嗎?多走動了,關系也就親近了。”
蘭香沒勸,因爲勸也沒用。雖然她覺得希望很小,但那位符太太是有名的良善之人,也許真能與姑娘交好呢!
張雯雯沒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取了繡蘿繼續繡寶葫蘆荷包。
傅苒跟傅敬澤兩人都在家裏等清舒,見到她就趕緊問道:“清舒,公主怎麽說?”
清舒急着進屋,所以語氣有些急促:“公主說她會查清楚這件事。”
傅苒懸着的一顆心放下了。
見她要回卧房,傅敬澤趕緊道:“公主她可還好?”
“公主就不用你操心了,你現在趕緊回衙門去。”
甩下這句話,清舒就進屋了。
傅敬澤想追進去,可惜被紅姑給攔住了。
看着他這舉動,傅苒沉着臉說道:“還杵在這兒做什麽?還不趕緊回衙門當差去,總是請假像什麽樣子。”
傅敬澤隻得走了。
傅苒進屋,朝着正在喂奶的清舒問道:“清舒,公主是不是對你發脾氣了?你别瞞着我。”
清舒笑着說道:“沒有。是我有些不舒服,不過現在好了。”
傅苒當下就知道原因了,她有些内疚地說道:“清舒,都是敬澤不懂事讓你受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