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試是三天考一次,考完後可以回家休息一晚,然後回去繼續考。
在蔣方飛去接人時,清舒叮囑了安安:“等會經業回來後你一定不要問他考得怎麽樣也不許他看書,吃完飯就讓他去休息。”
“好。”
這方面清舒經驗豐富,安安自都聽她的。
傍晚的時候五個考生回來先洗了個熱水澡去乏,然後吃了美味的食物後全就回屋睡覺了。第二天蒙蒙亮五個人又出發去了考場,這次清舒就沒再去送了。
安安在自個的院中吃過早飯才到主院來,見了清舒她就笑吟吟地說道:“姐,經業說他第一場考得很不錯。”
怕被清舒責罵,安安解釋道:“姐,我沒有問是經業自己說的。”
有了這話,她安心了不少。
清舒對此不幹涉,她與安安說了另外一件事:“今日是崔氏押解出京的日子,你要不要去送她一程。”
安安摸了下肚子說道:“姐,咱還是别去了,萬一那女人發瘋傷着我們就不好了。”
清舒笑了下說道:“我沒準備去,隻是問下你的意思。”
也是知道安安很注重自己的名聲,所以她才有此一問。
若是沒懷孕安安肯定會去送她一程順便再奚落兩句,隻是現在懷着身孕這種危險的人還是避免接觸。
兩人聊着天,就看到春桃拿着一張請帖進來。
安安訝異,問道:“我的?”
打開帖子看了才知道是于晴的拜帖,安安有些不解。
“怎麽了?”
安安将拜帖給了清舒,說道:“于晴知道我跟經業兩人現在在你家住,這個時候遞拜帖過來怕是有事了。”
而且這事還不小,不然不會這個時候要來見她。
清舒沒有接拜帖,而是問道:“她家裏是不是有親戚在廣西任職?”
安安有些驚訝:“姐,你怎麽這般問?”
“這麽說沒有了?”
安安忙說道:“有的,她舅舅就在廣西玉林任職。姐,你該不會認爲她是爲她舅舅來的吧?”
若這樣于晴就不是來探望她,而是奔着她姐來的了。
果然如她所猜測的那般,清舒說道:“廣西的官員官官相衛互相包庇,犯下累累罪行,王子崧已經将他們的罪行查實了。皇上已經下了聖旨,将布政使以及綠城知府等犯下重罪的官員押解回京。”
安安驚得不行。整個廣西的官員被一鍋端,這得多大的手筆啊!
清舒笑着說道:“這事如今大街小巷都在議論,你整日操心經業會試的事沒注意。”
“我原本以爲隻是爹一個案子,卻沒想到竟牽連到整個廣西的官場。”她見清舒神色如常,不由問道:“姐,莫非你早知道這個案子不簡單?”
清舒點點頭說道:“爹不過是個六品的小官,哪能勞動欽差去徹查他的案子,從一開始我就知道這事不簡單。”
安安脫口而出:“姐,你當時爲何不告訴我?”
這話一出她就知道自己犯傻了,這麽機密的事怎麽可能告訴她。
上午清舒與安安正準備午飯,孔管家過來與清舒回禀道:“太太,有個自稱紫钗的女子說想求見您。”
安安覺得有些奇怪,問道:“紫钗?隻說了名字沒說是哪家嗎?”
孔管家說道:“回太太,這個紫钗是崔氏身邊的一個二等丫鬟,她說有一樣重要的東西交給太太。”
安安聽到這話一下就變了臉:“将她給我打出去。”
清舒搖搖頭道:“讓她進來吧!”
安安一聽就急了,說道:“姐,你見那女人的丫鬟做什麽?還送東西給你,她肯定不懷好意。”
清舒卻是說道:“見了我們也好知道崔氏葫蘆裏賣的什麽藥,若是不見誰知道崔氏還有什麽後着。”
畢竟崔氏身邊的丫鬟婆子,也還有幾個忠心的。
安安是一萬個不願意見崔氏的人,但清舒堅持她也沒辦法。
紫钗很快就進來了,她很乖覺跨過台階就跪下了,一邊磕頭一邊說道:“奴婢見過大姑娘、二姑娘。”
安安沉着臉說道:“那女人讓你送什麽東西給我姐?”
紫钗從懷中掏出一卷東西,那東西還用油紙給包着:“大姑娘、二姑娘,這裏是五千兩的銀票……”
安安不等她說完就鐵青着臉說道:“姐,崔氏果然不懷好意,竟想将贓款送給你。這要讓姐夫的政敵知道了,等于是直接對對方送上把柄了。”
清舒扶額,說道:“你讓她将話說完再做判斷。”
崔氏又不是得了失心瘋,怎麽可能将贓款給她。
紫钗得了清舒的話趕緊說道:“這不是贓款,是我家太太将東正大街那個鋪子賣了得的銀錢。大姑娘若是不相信盡可以派人去查。”
清舒皺着眉頭說道:“東正大街的那個鋪子至少值兩萬兩銀子,怎麽就隻賣五千兩銀子?”
崔氏在東正大街有兩個鋪子。這兩個鋪子是說是過世的忠勇侯老夫人給崔氏的陪嫁,後來崔氏将其中一個給了杜詩雅,另外是留給林博遠的。這事還是杜詩雅告訴她的。
聽到這話紫钗眼眶瞬間就紅了,她哽咽道:“那鋪子确實值兩萬多兩銀子,誰想對方知道我家太太急于出手就狠命壓價,我家太太隻能賤賣了。”
安安一怔,不由問道:“誰買的?”
紫钗搖頭道:“不知道,這事是管事去辦的。管事肯定也貪墨了不少,隻是當時太太身體不好崔家人也不管沒辦法追究。”
安安聽了不由問道:“爲何隻賣了這個鋪子,其他的産業沒賣?”
紫钗也不敢瞞着兩人,說道:“太太說若是将嫁妝全都充公了說不準能減輕懲罰,另外錢太多遠少爺也守不住。”
林博遠反應比較遲鈍,接受外界的事務非常慢。就他這個樣子若是沒有人看護别說五千兩,五兩銀子都守不住。
清舒由着紫钗雙手舉着銀票,淡淡地問道:“爲何不将這錢送去給崔家的人保管?”
說起崔家的人,紫钗臉上露出痛恨之色:“在太太将鋪子賣了以後,世子夫人得了消息過來勸太太說可以将田産鋪子交給她們暫爲保管。等事落以後再将這些産業再交還給太太。”
崔雪瑩隻是脾氣不好又不腦子不好,怎麽可能會将東西交給崔夫人,真給了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