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哥兒這一覺并沒睡很久,大概半個時辰就醒了。正好清舒做得早點好了,就給他端了上來。
看到盤子裏擺放着的小豬跟小白兔,晨哥兒歡喜得不行:“姨姨,我要吃小白兔。”
吃完了小豬跟小白兔,清舒又哄着晨哥兒喝了一碗紅棗小米粥。
晨哥兒問道:“姨姨,姨夫呢?”
清舒一聽就知道這是在惦記着符景烯承諾過的玩具了:“木馬跟九連環都放在廂房内,不過你想玩得答應姨姨一件事。”
“姨姨,你說。”
清舒說道:“不能抓臉,你要覺得難受跟姨姨或者辛嬷嬷說。”
這麽重的傷十天半月都不一定能好,總不可能日日綁着孩子。不過等結疤的時候,傷口癢起來确實得将手綁起來。
晨哥兒這會傷口已經不疼了,所以一口應下:“姨姨,我不抓的。”
陪着孩子玩了一刻鍾不到,一陣困意襲來。清舒也不敢逞強,與辛嬷嬷說道:“我有些困了,你跟鳴琴好好看着晨哥兒,别讓他抓了臉。”
其實晨哥兒傷口包紮好了,隻要不用力去扯紗布或者摳傷口也不擔心。
兩人都知道清舒最近嗜睡,趕緊讓她去休息。
清舒沒留在公主府而是回家休息,結果一上馬車她就睡着了。好在馬車上被褥跟被子枕頭一應齊全,因爲天冷還點了個小火爐。
到家門口,紅姑直接讓拆了側門的門闆讓馬車進去。一直到了二門口,她才将清舒叫醒。
下了馬車清舒迷迷糊糊進了屋,倒床上又睡着了。
傅苒聽到她醒了就抱着叫嚷着要娘的福哥兒過來,結果進屋就看見她睡得香乎。
“娘……”
爲免他叫醒清舒,紅姑笑着将帶回來的一隻糕點取出來給了他:“哥兒,你看這是什麽?”
“老虎,給我。”
将一隻巴掌大的老虎吃掉以後,福哥兒又高興地玩起了他的那些玩具不再叫嚷着找清舒了。
傅苒問道:“晨哥兒怎麽樣?”
“很不好,左邊臉燙傷了一半,脖子也燙傷了一些。咳,縣主哭得跟個淚人似的。”
孩子受這麽重的傷,換哪個當娘的不得哭死。傅苒說道:“這下面還有一個小的啊!”
紅姑搖頭說道:“長公主已經找了個乳娘,好在哥兒不挑嘴乳娘的奶也吃。咳,就是苦了縣主了。”
她們這些外人看着都難受,縣主這個當娘的就更不要說了,跟挖她心差不多了。
說到這裏,紅姑不由搖頭道:“有孩子在,滾燙的茶水以及尖銳的東西都要放在高處以免孩子拿到。這麽簡單的道理連我都知道,關夫人竟不當一回事。”
傅苒說道:“這樣的意外誰都不希望發生,我相信關夫人也是。不過這事也給我們提醒了,平日帶着哥兒時一定得小心不能疏忽大意。”
紅姑點頭。
這日符景烯天黑後才回家,進屋就聽到福哥兒的哭聲。他大跨步走進屋,就看見福哥兒坐在離清舒一米遠的地方。
“爹……”
窩在符景烯懷裏,福哥兒告狀了:“爹、娘壞,打屁屁。”
符景烯刮了下他的鼻子笑着道:“那肯定是你不聽話,所以娘才要打你屁屁了。”
福哥兒很委屈,覺得沒找對同盟。
清舒說道:“很晚了,該睡覺了。”
符景烯将福哥兒哄睡後就将他抱出去了,再折回屋子裏後問道:“晨哥兒怎麽樣了?”
“我陪了下他就回來了。不過長公主請了薛太醫給他治傷,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符景烯嗯了一聲說道:“留疤應該不會,隻是孩子這次罪受大了。”
歎了一口氣,清舒說道:“那是肯定的。不僅每天要換一次藥,還一天要喝三回藥。”
那些藥特别苦,許多成年人都喝不下去更不要說個孩子了。
想到這裏,清舒道:“小瑜自責不已,覺得都是她的錯,不管我怎麽勸都沒有用。”
符景烯說道:“這件事的責任全在關夫人身上,要不是她将晨哥兒貼身服侍的嬷嬷支開哪會發生這樣的事。對了,這事寫信告訴關振起沒有?”
“不知道,我沒問。”
符景烯說道:“你還是與縣主說一聲,讓她将這件事告訴關振起。”
清舒臉上露出不悅的神情:“告訴他又有什麽用?不說他遠在常州,隻說關侯爺要留孫子在家住幾日也沒錯啊!”
符景烯上說道:“等着關家人寫信過去他們就會避重就輕,到時候關振起可能覺得是小事,那晨哥兒這次的罪可就白受了。”
這件事封小瑜與封家人最多就是指責關夫人照看不利,對于罪魁禍首卻不好問罪的。畢竟弄傷晨哥兒的關沐淙也不過是四歲的小孩子,這麽點大懂什麽。
清舒明白過來,說道:“你的意思是讓關振起會給晨哥兒讨要公道?可關沐淙也不過是個孩子,他能做什麽?難道還能罵關夫人打關沐淙?”
符景烯解釋道:“他是不能罵關夫人,也不能打關沐淙,但他可以要求分家。分家了才能徹底擺脫關夫人跟三房。”
沒分家就是一家人,在外面隻能是暫住,逢年過節以及生孩子都得回侯府。可分家了就不需要了,分家了願意就過去吃頓飯不願意也無人指責。
清舒搖頭道:“你看我,怎麽就沒想到這點了。”
“你現在精神不濟,想不到也很正常。其實我也就這麽一說,也許縣主早就寫信過去了。”
清舒說道:“必須分家,再不分家誰知道以後還會出什麽事。”
符景烯看她上火了,與她說了另外一件事:“廣總兵受傷了,傷得比較重,福建總兵又得換人了。”
“怎麽受傷的?”
“他爲了立威斬殺了一批草菅人命觸犯軍令的武官。被殺的其中一個武官的妻子懷恨在心,花重金買通了他身邊的貼身護衛知道了他的行蹤。然後将這個消息賣給了那些海賊,廣總兵在巡視的時候受到埋伏受了重傷。”
“貼身的侍衛竟那麽容易買通??”
“怎麽收買的我不清楚,不過有道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符景烯說道:“原本福州都被他穩定下來了,誰想他被身邊的出賣弄成重傷。廣總兵這一受傷,寇賊的氣焰更嚣張了。”
“這麽說又要再派人去福州了?”
符景烯點頭道:“是,人選這兩日應該就要定下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