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舒看着安安哭得跟個淚人似的,輕輕地拍着她的後背說道:“别哭了,姐姐會給你解決此事的。”
安安一邊哭一邊說道:“姐,我不想退親。”
不等清舒開口,顧娴就說道:“必須退親,不然你嫁過去能有好日子過嗎?我生下你可不是給人糟蹋的。”
清舒覺得,顧娴終于有當母親的樣子了。
安安擦了眼淚說道:“當日說好了他們以後跟着大房過的。”
顧娴壓根不相信譚家的人,說道:“他們若執意要跟着譚經業生活怎麽辦?難道你還能将他們趕走?你要不讓他們住那你就是惡婦,背負了這樣的壞名聲你孩子将來婚嫁都要受影響。”
沈少舟說道:“安安,你娘也是爲你好。他們沒将你娘放在眼裏又怎麽可能會尊重你。你要嫁過去,日子肯定不好過。”
那位譚老爺是個白身,景烯如今是三品的侍郎,這門親事原本就算是譚家高攀。可他們不僅不珍惜竟還如此落他們的臉,沈少舟真覺得這門親事沒繼續下去的必要。以安安的人品以及才能,加上符景烯水漲船高,哪怕退親了也不愁找不着好人家。
聽到她這般說,安安哭得更大聲了。
顧老夫人頭疼得不行,問道:“清舒,你的意思呢?是繼續這門親事還是退親?”
屋子裏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清舒神色淡然地說道:“這事不急,我先帶安安回屋。”
回到屋内,安安抓着清舒說道:“姐,我不想退親。姐,還有沒有其他辦法。”
清舒說道:“安安你先别哭,聽我慢慢跟你說。”
安安止了哭,哽咽道:“姐,你說。”
清舒說道:“你姐夫如今得太孫倚重,多少人想與我們家攀關系都攀不上。所以,哪怕我們提出退親他們也不可能答應的。”
安安說道:“萬一同意呢?”
“就算萬一譚大老爺夫婦同意退親,經業也不會同意退親的,這點你應該有信心。”
安安難受地說道:“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他爹娘同意退親他也沒辦法啊!”
清舒笑了下說道:“安安,你該對經業有信心。他若是逆來順受之人他就不可能考中秀才舉人,更不可能來京跟你相識了。”
“你嫁妝豐厚,其實要找個官宦人家的子弟并不難。可我跟你姐夫千挑萬選最後定了經業,是因爲他不是個被願意規矩束縛的人。經業他有主見,也知道自己要什麽。”
安安穩了穩神,問道:“姐,譚家真的不會同意退親嗎?”
清舒很肯定地說道:“不會。安安,今日娘上門受辱,我們必須要有所表示不然你嫁過去也會被譚家人看低的。”
安安說道:“姐,你說她爲什麽要這麽做?是不想結這門親嗎?若是不想,爲何之前不說現在弄這麽一出。”
清舒在來的路上也想過這個問題,她說道:“第一,娘是二嫁她瞧不上;第二婚期将近哪怕她做了過分的事,也笃定我們隻會忍氣吞聲。”
說到這裏,清舒冷笑一聲說道:“可惜她忘記一點,這裏是京城而不是他們老家。别說還沒到日子,成親當日花嫁到門口毀親的都有。”
安安握着清舒的手,難受地說道:“姐,我聽你的,哪怕真退親我也認了。”
清舒輕輕地拍了下她的手說道:“傻丫頭,你要相信姐。這次的事解決了,以後譚家再沒人敢欺負你跟經業了。”
安安點了下頭。
清舒說道:“這事你就不要再管了,不過明日你别去女學了就專心在家裏繡嫁妝。”
“好。”
剛走出院子,顧娴就跑過來說道:“怎麽樣,安安答應了嗎?”
清舒點頭道:“她說都聽我的。娘,明日你就帶了媒婆去退親吧!”
顧娴搖頭道:“我不去,到時候讓花媽媽帶了媒婆去就足夠了。”
清舒點頭同意了。
到了正院就看見顧老夫人在那垂淚:“我的安安怎麽這麽命苦?眼瞅着都要成親了竟鬧出這樣的事來。”
清舒說道:“外婆,你别哭了,你這樣安安知道心裏也難受。”
顧老夫人難受地說道道:“我當日就不同意這門親事,譚家遠在山東誰知道什麽底細。是你說譚經業好,執意要結這門親。”
“經業是不錯啊,你不也經常誇贊他嗎?還說他僅次于景烯了。”
顧老夫人也不會昧着良心說譚經業不好,她擦了眼淚說道:“有這麽個不省心的娘,他再好也沒用啊?我的安安是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孩子,哪能讓她去受這個罪呢!”
清舒寬慰了顧老夫人許久,才讓她平複了心情:“外婆,我先回去了,明日我再過來。”
顧老夫人點點頭,不過又叮囑道:“你明日記得将福哥兒帶過來。”
“太孫了他十天的假,景烯留在家裏陪福哥兒哪都沒去。外婆,等他去當差了我再帶福哥兒來。”
顧老夫人想也不想說道:“讓景烯一起來啊!”
清舒搖頭道:“景烯現在在教福哥兒念書跟畫畫呢,來這兒不方便。”
顧老夫人頓時心疼了,說道:“一歲多的孩子認什麽字畫什麽畫啊,你們這完全是拔苗助長。”
清舒笑着說道:“沒讓福哥兒認字作畫,就帶着他玩。外婆,景烯回來看到孩子能走路會說話了心裏愧疚得很。他現在寸步不離的陪着福哥兒,也是想彌補他。”
顧老夫人雖然很想見福哥兒,但還是說道:“那等他去當差以後,你就帶了福哥兒過來啊!”
封月華見清舒要回去,說道:“留下來吃過晚飯再走吧!”
清舒笑着婉拒了:“下次吧,景烯跟福哥兒還在家裏等着,我得早些回去了。”
封月華聞言沒再挽留了。
回去的路上,紅姑說道:“太太,你說這個鄧氏是怎麽想的?譚二公子能說與咱家二姑娘定親,那是撞了大運的。她這麽一弄将親事弄沒了,就不怕二公子怨恨嗎?”
清舒笑了下說道:“她不喜歡經業,也在乎他的死活與前程。”
紅姑歎了一聲,有些人想有個孩子卻求而不得,有些人有孩子卻不好好對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