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将穿着大紅色衣裳戴着老虎帽的福哥兒抱進了屋。
“娘、娘……”
伸出手想要清舒抱。
清舒看到他臉上跟手上都髒兮兮的,頭疼不已:“真是一隻小髒猴,趕緊打水來。”
福哥兒見清舒不抱他,将手裏拿着的兩塊石頭遞給他:“娘、娘……”
清舒給他洗幹淨以後換了一套外裳,弄妥當了才将福哥兒遞給顧娴:“娘你注意點,他力氣比較大被打着會很疼。”
之前香秀被福哥兒踹了一腳,疼得他眼淚都出來了。
福哥兒一到她懷裏,顧娴覺得抱了個秤砣:“福哥兒多少斤了,這般沉。”
清舒笑着說道:“上個月二十四斤,這個月沒秤。這孩子身體結實,看起來不大胖但抱起來壓手。”
沈少舟笑着說道:“身體結實好,這樣就不容易生病了。”
沈濤跟沈湛他沒這麽管過,但官哥兒卻是他一手帶大的,知道孩子很容易生病。
清舒笑着說道:“他身體比一般孩子要好一些。從出生到現在就六個月大的時候發過一次燒,不過上個月拉了回肚子。”
孩子生病她也擔心,不過卻不像封小瑜那般誇張,她是跟香秀幾人輪流着照料。
顧娴說道:“怎麽會拉肚子?”
清舒說道:“他現在好奇心重,看到什麽東西都喜歡放嘴裏嘗。。”
香秀跟傅苒将孩子照料的很精心,隻是福哥兒大了喜歡在外面玩。上個月在花園玩,也不知道抓了什麽東西吃,當晚就拉肚子。
看他拉個不停,吓得清舒半夜去請了黃女醫過來。
沈少舟關切地說道:“你又要料理裏裏外外的一堆事還要照料孩子,得當心身體。”
清舒笑着說道:“我每天早晚都會打拳,身體很好。”
雖然事情确實有些多,但清舒安排得當還有許多空餘時間,她也是利用這空閑時間來練字的。
就在這個時候,芭蕉在外說道:“太太,親兵營都司古世新古大人府上送來了一張請帖。”
清舒有些訝異,他們家跟這個古家可沒有往來。不過,她還是與顧娴兩人道:“娘,沈伯伯,我過去看看等會就回來。”
“去吧……”
顧娴等她走後說道:“這孩子也太忙了,你說我們留下來幫她照料福哥兒怎麽樣?”
沈少舟搖頭說道:“嶽母要回老家養老,我們哪能留在京城。”
顧娴苦笑了一聲說道:“你就别哄我了,就算我想給她帶孩子她也不會同意的。”
就清舒對她那排斥的模樣,能讓孩子與她親近已經不錯了。
沈少舟婉轉地說道:“我們這麽大年歲哪還有精力照料孩子?再者,清舒跟景烯學問好,言傳身教孩子将來肯定會跟她爹娘一樣優秀。”
他都不大會教孩子,顧娴就更别說了。
福哥兒現在這個年歲正是好動的時候,在顧娴懷裏呆了一小會就掙紮着要下來。
顧娴抱不住他,隻得将他放在地上。
古家的婆子給清舒福了一禮,笑着說道:“我家主子聽聞太太你很喜好花草,想請太太你去賞花。”
賞花是假,估計是有事了。
清舒雖然一頭霧水,但還是點頭應了:“我平日就喜歡些花花草草,沒想到古太太也是同道中人,明日正好跟古太太請教。”
回到小花廳,在門口清舒就聽到了福哥兒嚎嚎大哭的聲音。
進了屋就看見顧娴抱着福哥兒心肝寶貝地叫着,還安撫他道:“福兒别哭,外婆這就讓人将椅子拿出去劈了。”
清舒看着他額頭又腫了個大包,拿了藥來給他塗。
看着福哥兒哭聲大了起來,顧娴不由地說道:“你輕點,孩子皮膚嬌嫩你這樣揉他會很疼的。”
清舒淡淡地說道:“我知道怎麽做。”
塗完藥,清舒闆着臉與福哥兒說道:“以後不要走得那般急,不然還得摔。再摔的話,娘不給你塗藥就讓你一直疼着!”
福哥兒哭得越發傷心了。
自上個月發現福哥兒能聽懂她的話以後清舒就比較嚴厲,因爲她知道越是聰慧的孩子越要嚴加管教。
顧娴看不過眼說道:“他還那麽小知道什麽?清舒,教孩子得慢慢來不能心急。”
清舒不願再聽她說,直接說道:“娘,你要沒什麽事就回去吧!”
顧娴臉色漲紅。
沈少舟拉了她一下說道:“那你忙,我跟你娘先回去了。”
出了門,顧娴難受地說道:“她就這麽不待見我,連一頓飯都不留。”
“不留飯也就算了,可她怎麽能對福哥兒那樣嚴厲,福哥兒才一歲三個月懂什麽。”
沈少舟有些頭疼地說道:“阿娴,福哥兒是清舒親生兒子,她還能虐待了孩子不成?”
頓了下他又道:“阿娴,清舒是福哥兒的親娘,她怎麽教孩子我們無權置啄。下次見面你要再這樣,我擔心清舒不會在讓你見福哥兒了。”
顧娴垂着頭不說話了。她也不知道爲什麽看到福哥兒就由然生出一股喜歡,恨不能将天底下最好的東西都給那孩子。
歎了一口氣,顧娴說道:“少舟,我想去珍寶閣給福哥兒打一條長命鎖。嗯,我想打一整套金飾給福兒。”
之前送來一整套的禮物,不過平洲那邊的匠人手藝比不過珍寶閣。
沈少舟從不是個小氣的人,聞言點頭說道:“那我們去吧!訂好了首飾,我們去福運樓吃飯。”
“那将娘也接了來吧!娘一直都很喜歡吃肘子,等會讓廚子将肘子炖得爛爛的,這樣她也能吃了。”
年歲大了牙口沒以前好。
不得不說顧娴現在确實比以前改變了許多,不管是吃的還是用的她都會惦念着顧老夫人。
沈少舟笑着道:“好啊,我讓陸德根去接了嶽母跟弟妹她們來。”
顧娴想了下說道:“要不,将安安也叫了來。”
沈少舟笑着說道:“安安在女學呢?她下午估計還有課,我們改日再請去吃。”
全家一起出動去福運樓吃飯,溫氏坐在馬車内有些擔心地與沈濤說道:“我聽說福運樓是京城最好的酒樓,這一頓得二三十兩銀子吧?”
沈濤也去過幾次,笑着道:“那看點什麽菜了。要點的都是招牌菜再要上兩壇酒,七八十兩銀子是要的。”
“這麽貴啊?”
他們一家人每個月的開支也就五六十兩銀子了,這一頓飯就夠一個多月的花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