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符景烯正在寫文章,就聽到下人回禀說蘭亭過來了。
符景烯一見到他就冷着臉說道:“若是你也來勸我退親,那就别開口。”
墨硯都呆了。莫怪他家主子生這麽大氣,他聽了都受不了。林姑娘多好啊,竟要讓他主子退親。
蘭亭将手中捧着的一疊書放下,說道:“你也别生氣了,我爹也是爲你好。”
符景烯直接撅回去了:“爲我好?他的這份好我可消受不起。”
蘭亭坐下,朝着也一臉愠色的墨硯說道:“還傻呆着做什麽,快去端杯茶來給我吃。”
剛到家就被老爹趕過來,這會渴得嗓子都快冒煙了。
符景烯說道:“若是你來當說客,茶跟糕點就免了。”
蘭亭哭笑不得:“生這麽大氣啊?”
“我沒當場翻臉,已經是看在這些年你對我照顧的份上了。”
蘭亭聞言無奈搖頭說道:“你也别怪我爹,林姑娘進禮部當差這事态欠考慮,我爹的擔心也不無道理。”
“她一個定了親的姑娘,去禮部任什麽職啊?這不是将自己置于風尖浪口嗎?這次爲何有人造她的謠且傳播得那麽快,就因爲她進禮部惹得許多人不滿。”
雖然隻是一個小小的司務,但對哪些官員來說也是侵犯了他們的領地。
符景烯說道:“我跟你說過,她是征得我同意才去的。”
蘭亭正色道:“那我也跟你說過,一旦進入了禮部就會有許多是非。這次的事,隻是剛剛開始。”
“再大的風雨我也會與她一起度過。”
蘭亭不跟他争辯,隻是問道:“其他我不說,我就想知道,她爲何要攪和高家二爺跟二奶奶夫妻兩人離心。”
“什麽?”
蘭亭說道:“你不知道?因爲她挑撥離間,高凱要與妻子楚氏和離,這事她怎麽好意思跟你說。”
符景烯說道:“清舒一向與人爲善。她不會無緣無故拆散别人的姻緣,她既這麽做肯定是有她這麽做的緣由。”
蘭亭:……
算了,說什麽都沒用了。
符景烯說道:“還有事嗎?沒事我要溫書了。”
蘭亭也不多說了,因爲他知道說什麽都沒有用:“景烯,你别怪我跟我爹多管閑事,我們也是怕你将來後悔。”
“這個你放心,我不會後悔永遠不會。”
蘭亭苦笑了下說道:“既如此,這事我就不多嘴了。”
其實他早知道這個結果了,隻是他爹逼着不得不來這一趟。
蘭亭跳過這個話題,與符景烯說起朝堂上的事。
每年會試,策論與朝政息息相關。所以閉門造車那是行不通的,必須時刻關注朝時政才行。
蘭亭回去以後就與蘭大老爺說了:“爹,如今他正在熱乎勁上。我們想讓他退親,怕是不能了。”
他其實也想符景烯退親。不是說林姑娘不好而是這姑娘家世太複雜了,娶了她等于是娶了一堆麻煩。還有如他爹所擔心的那樣,還會托了景烯的後腿。
蘭大老爺聽完後,冷着臉說道:“娶妻娶賢,這樣的女子娶回家就是禍端。”
“爹,景烯不是我們蘭家的子弟,且他輩分與你相當。他既不願意退親,咱們也不能強逼了他去。”
蘭大老爺搖頭說道:“不行,這事我不能置之不理。”
“不過你說得也對,我們确實不好插手。我會寫封信給師叔,請他來京一趟。”
蘭亭搖頭說道:“爹,你就别白費功夫了,師叔不會管這事的。”
蘭大老爺搖頭道:“不,事關景烯前程,你師叔不會置之不管的。”
蘭亭覺得他是白費功夫:“爹,景烯不是個會輕易屈服的人。他既認定了林姑娘,我們逼他也不會同意退親的。”
想到這裏,他又說道:“要不這樣,爹,我們讓姑姑去勸勸景烯跟林姑娘。”
蘭大老爺嗯了一聲說道:“你去跟你姑姑說,讓她務必說服林氏。”
蘭諾知道這事,罵道:“有道是甯拆一座廟不毀一樁親,怎麽你連這點道理都不清楚?你還何面目站在朝堂之上。”
蘭亭說道:“姑姑,林姑娘确實很優秀,但我覺得她真的不适合景烯。姑姑,景烯家世不行,他該娶一個對他知書達理溫柔賢淑且對他有助力的妻子。”
“這話你該跟景烯說,而不是與我說。”
“他要願意聽我說,我就不會來找姑姑求助了。”
蘭諾問道:“那你知道景烯爲何不願退親嗎?”
蘭亭一臉詫異地問道:“聽姑姑你這話的意思難道這裏面還有隐情?”
蘭諾嗯了一聲道:“是。不過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你隻要知道景烯是絕不會跟清舒退親就行。”
蘭亭一臉狐疑:“姑姑的意思他們在定親就接觸過?”
“你問得太多了。蘭亭,你爹老古闆你别學他。還有景烯是個有主見的孩子,你們别逼他做不願做的事,不然到時候會鬧開了大家都不好看。”
從蘭諾這邊打聽不到什麽,他隻好偃旗息鼓了。
當日傍晚,邬家收到了符景烯的拜帖。
邬老夫人拿着拜帖,笑着說道:“讓這孩子明早過來,也讓我瞧瞧他長得啥樣?”
邬夫人笑着道:“都說長得一表人才,應該不差了。”
“知道他長得好,可這不是沒見過嗎?咦,清舒怎麽還沒過來。”
話剛落,林菲就過來告罪:“老夫人、夫人,我家姑娘在屋裏練字。我叫了她一聲,她沒應我。”
“沒應就繼續叫啊?”
林菲搖頭說道:“老夫人,我家姑娘不管是作畫還是練字,叫了不應時就不能再叫的,不然會影響她的。”
“萬一正好有了靈感,被我大叫一聲将靈感吓沒了,姑娘會打死我的。”
邬夫人笑着說道:“娘,這就跟練武一個道理。正練到有感覺的時候想出新招式被人打斷,又得重頭再來了。而重來,效果未必有先前的那般好。”
邬老夫人擺擺手說道:“那算了,我們不等她先吃吧!”
吃過飯,邬老夫人吩咐林菲:“等你家姑娘練完字,立即讓她吃飯。不然總這樣,會弄壞腸胃的。”
林菲脆生生地應道:“好。”
這幾天她跟着住在國公府,過得特别的舒心。無他,有人陪着練劍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