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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承钰見到顧老太太,福了一禮:“見過嶽母大人。”
聽到這稱呼,顧老太太的臉一下就黑了:“你跟顧娴已經和離了,嶽母這個稱呼可不是你能叫的。”
若不是爲了兩個孩子,林承钰做出那樣的事不死也得廢了他。
林承钰是個能屈能伸的人物,躬身說道:“嶽母,我跟小娴和離都是造化弄人并非是我們自己的意願。”
這樣話都能說出口清舒真的很佩服他,沒想到這一當官臉皮有城牆那麽厚了。
顧老太太卻是擺擺手說道:“嶽母以後就不要叫了。不然不僅崔氏誤解,我女婿聽了心裏也不會舒服。”
林承钰不可置信地問道:“女婿,什麽女婿?”
顧老太太看他這樣,笑眯眯地說道:“小娴上個月出嫁了,紅妝十裏。”
這話仿若晴天霹靂一樣,将林承钰炸得神智全失:“不可能,小娴怎麽會嫁人?她怎麽能嫁人了。”
哪怕和離了,在林承钰心裏顧娴也還是他的女人。
顧老太太臉色一沉:“小娴那麽年輕,爲什麽不能嫁人?”
林承钰雙眼猩紅:“是不是你逼的?對,一定是你逼她的。嶽母,你爲什麽要這麽做?你就這麽看不得我們好嗎?”
清舒看到他這樣眼睛眨了眨,難不成林承钰真對她娘有感情,這可能嗎?
“不是我逼的,這門親事是小娴自己同意的。”說完,顧老太太笑道:“我那女婿家财豐厚長得也是一表人才,最重要的是他看重小娴。雖小娴是二嫁,但他一點都沒怠慢,定親那日下了二十四擡聘禮。”
顧老太太臉上的笑容,深深地刺痛了林承钰。
其實聘禮多少她不在意,她看重是那份心意。顧老太太說道:“一千兩的聘金,六對大金馬、六箱绡紗錦緞,六套金銀寶石頭面,六盒珍珠翡翠,另外還有海參鮑魚燕窩,其他的如酒跟茶糖果子更是不計其數。你呢?你當着清舒的面說說你下了多少聘禮,這聘禮又都是什麽?”
清舒有些訝異,她知道這個沈二當家的是個大财主,卻沒想到下的聘禮會這般厚。
下這麽重的聘禮,表明他很在乎顧娴。雖沒見過,可隻憑這點她對這個沈少舟好感倍增。
林承钰卻是大受刺激,幾乎是吼的:“我家窮哪能跟他比,可當日下聘禮我們林家也是傾盡了全力。”
不說還好,一說就勾起顧老太太的怒火:“十二擔聘禮,聘金六兩,四樣醜得不能入眼的點心,四瓶自家釀的水酒,一條兩斤多的魚。香糖果子也都是你自家做的。”
“林承钰,你怎麽還有臉說這聘禮你們林家傾盡了全力?你們林家有幾十畝良田桑地,就窮得連幾盒點心幾瓶好酒一條肥魚香糖果子都買不起嗎?不過是仗着顧娴非你不嫁,就胡亂湊了幾樣東西充作聘禮了。”
當初看到林家下的聘禮,差點讓顧老太太氣暈過去。也是因爲這個原因顧娴帶過去的嫁妝都縮減了,隻原先準備的十分之一。
這些事清舒還真不知道。
林承钰一臉恨意地說道:“你就是嫌我家窮瞧不起我,哪怕我置辦再好的聘禮你也一樣能挑出毛病。”
“你還真說對了,我就是瞧不上你。你看看顧娴嫁給你過的什麽日子?吃的穿的用的都是用她的嫁妝,卻還嫌不夠想方設法跟我要銀子。考中進士以爲她能過上好日子,可你爲了攀高枝抛棄妻女。林承钰,你照照鏡子看看你哪兒值得我看重?”
不等林承钰開口,顧老太太說道:“想讓我看得起也很簡單,将你這些年吃用顧家的全都還回來。”
林承钰說道:“你放心,總有一日我會将那些錢還給你。”
“你今年也三十了也還隻是個七品的小官。你倒說說你拿什麽還?難不成還指望崔氏幫你還。”
清舒插了一句:“可拉倒吧!那女人給我買幾本書都舍不得,怎麽可能會拿出那麽大筆錢給爹還債。”
“孽女,你給我閉嘴。”
顧老太太大怒,抓起桌子的水杯抓起砸向林承钰。
“自小到大你沒給兩個孩子花過一文錢,安安更是沒管過一日。林承钰,你哪裏來的臉吼孩子。”
林承钰疼得直抽氣,捂着額頭的包包說道:“安安一出生就被你帶去了福州,天南海北地你讓我怎麽管?”
“安安是在福州你沒法照料。那清舒呢?她在京城這麽長時間你照料她了嗎?她被人刺殺被人欺負時你在哪呢?”顧老太太怒罵道:“你不僅沒護着她,還要爲崔家那賤人打她。甚至看到我給她的鹵肉鋪賺錢還想搶她的鋪子。連女兒的東西你都要搶,林承钰,你怎麽能這麽不要臉呢!”
林承钰此時已經恢複了冷靜,他辯解道:“我沒想過要她的鋪子,我是怕她被人哄了才想讓幫着他管鋪子。”
“林承钰,你當天下人都是傻子就你是聰明?”
顧老太太越看林承钰越覺得刺眼:“林承钰,我給清舒的東西你若敢動分毫,我就将你以前幹出的那些事都宣揚出去。到時候我看看你還怎麽當這個官了。”
清舒怕看顧老太太臉色通紅,怕氣壞了她忙說道:“爹,外婆正在氣頭上。有什麽話以後再說,今日你就先回去吧!”
林承钰轉身的時候,就看見門口站着個穿着蓮青色衣裳的小姑娘。
“安安。”
安安原本聽到林承钰來時特别興奮,可顧老太太那一通話卻仿若一盆冷水澆在頭上,讓她透心涼:“爹,你真的爲了那個女人打了姐姐?”
林承钰矢口否認:“我沒有。”
清舒不想安安被他哄了去,聞言立即說道:“那是因爲我退得快,若不然那巴掌就落在我臉上了。”
安安難過的眼淚嘩嘩地落:“爹,爲什麽,爲什麽要打姐姐呢?”
顧老太太正想開口,可清舒搶在她的前頭開口:“安安,當日他爲了那個女人都不要娘跟我們姐妹,打幾巴掌又算什麽。”
林承钰哪能聽不出清舒是在挑唆:“林清舒,你想幹什麽?”
清舒反問了一句:“難道我說錯了?你不是爲了那女人不要我們嗎?還有你若真心在乎我,爲什麽我在金陵時你什麽東西都沒送過。就是姨婆她隔一兩個月都會送衣裳跟特産到金陵。”
林承钰被怼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