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何傳義是因爲妻子落胎而報複他們家,顧和光說道:“娘當時也不知道她懷孕了,爲這事報複我們也太沒道理了。”
宣氏聽到這些話卻是愕然,說道:“爹,不是說何家三老爺不能生嗎?怎麽她以前的妻子會懷上?”
宣氏以前也會出門應酬,何家的八卦自也聽說過。這何傳義除了妻子,還納的三房妾室,可到如今他膝下也沒一兒半女。所以衆人都說何傳義身體有問題不能生。
袁氏叫嚷道道:“對呀,何傳義其他女人肚子都沒動靜,怎麽就薄氏懷孕了。誰知道她肚子裏的是誰的野種。”
連死人都不放過,可見其刻薄了。
顧老三沒好氣地說道:“薄氏後來又懷了兩胎,隻是傷了身沒能保住。你說人家懷的是野種,難不成這三胎都是野種?你當何傳義是死人不成?”
當然,薄氏身體弱頭胎就不大穩當,若不然也不會被氣得落了胎。
顧和光這下明白了,說道:“何傳義是恨娘害死了薄氏讓他沒親生的骨肉,這才報複我們。”
顧老三嗯了一聲道:“薄氏病逝後,他就算計過我。幸好那時你大伯父還在,他沒成功。”
宣氏聞言有些害怕,問道:“爹,大伯父不在了如今大伯母也不管我們了,那現在我們怎麽辦?”
顧老三若有辦法,也不會被打成這個樣子了。
第二天早上一家人正在吃早飯,飯還沒吃完顧老三跟袁氏就倒在地上。
大夫過來給他們診脈說兩人是中毒,經過一番徹查發現雞湯裏被人下了砒霜。
宣氏吓得渾身打哆嗦。這何傳義也太狠了,竟想要毒死他們一家。
顧和光去衙門報案。
因顧和光沒有證據證明兇手是何傳義,所以縣令沒傳召何傳義,而是先派人去顧家查下毒的人。
湯海消息靈通,聽聞這事後立即叫來了何傳義:“顧老三跟袁氏中毒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何傳義搖頭說道:“不是。”
“如今都差點鬧出人命來,你最好跟我說實話。若不然讓官府的人查出來,到時候我想救你都不成了。”
何傳義搖頭說道:“不是。姐夫,顧老三家的香燭跟幹貨兩個鋪子的事是我讓人做的,這砒霜的事真與我無關。我雖恨不得将顧袁氏碎屍萬段,但不會蠢得爲報複她将自己給搭上。”
當時也是打聽香燭鋪子沒人,這才讓人放火的。隻要沒鬧出人命,哪怕被對方查出證據最多也就賠錢。
湯海爲還是相信何傳義的:“不是你就好。雖顧家三房的人厚顔無恥,但沒必要爲這些人髒了自己的手。”
再者許家的人正盯着他們,若真是何傳義所爲他們肯定會咬着不放。
衙門的捕快還是很厲害,隻半天就查出下毒的是顧府的一個婆子。
這婆子姓陳衆人都叫她陳婆婆,是個很良善的老人。官差說她是下毒的人,顧府的人都不相信。
袁氏指着陳婆婆,一臉恨意地說道:“說,是不是何傳義指使你的?”
今日早上袁氏沒什麽胃口隻喝了小半碗雞湯,她吃了大夫的解毒丸就醒過來了。顧老三就沒這麽幸運了,他喝了大半碗雞湯到現在還沒醒過來。
陳婆婆一臉怨毒地看着袁氏,說道:“老天怎麽這麽不長眼,竟毒死你這個惡婦。”
見袁氏還想對陳婆婆動手,官差攔住她說道:“兇手我們一定會查出來的,現在我們先将犯人帶回去。”
袁氏叫嚷道:“還需要審什麽?肯定是何傳義指使的。”
爲首的捕快臉色不善地說道:“若是你再攔着我們回去,我就以妨礙公務的罪名将你一起抓了。”
顧老三狠狠地瞪了袁氏一眼,說道:“你給我閉嘴,你當現在還是十多年前嗎?”
他大哥在世的時候,走出門連縣丞主簿都要尊稱他一聲三老爺。那些年他闖了禍得罪了人,也都有顧老太爺幫着擺平。
後來顧老太爺死了,他就開始收斂起來同時也約束住袁氏。若不然,那些人早弄死他們了。
顧和光将一行人送了出來,快走到門口他一個厚厚的荷包塞給爲首的捕快:“幾位官老爺,這是一點酒錢,還請不要嫌棄。”
爲首的捕快對他的識趣很滿意,說道:“你放心吧,我們縣令大人一定會查出幕後真兇的。”
結果出乎意料,沒人指使陳婆婆下毒,這毒是她自己下的,目的是爲女兒報仇。
這事鬧得沸沸揚揚,連在家裝病的顧老太太都聽說了。
大管家與顧老太太說道:“陳婆子以前是在竈上做活,她沒兒沒女就認了竈上的一個小丫頭做幹女兒。這丫頭小時候長得不怎麽樣,長大後卻出落得亭亭玉立。三老爺看到這姑娘就惦記上了,後尋了個機會強要了這丫頭。三太太知道後說這丫頭勾引三老爺直接讓人杖斃了。陳婆子恨毒了三老爺跟三太太,一直尋機要爲這丫鬟報仇。”
顧老太太搖搖頭說道:“袁氏心胸狹窄嘴又毒得很,年輕的時候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若不是老爺子護着他們,他們焉能活到今日。”
可惜這兩個畜牲從不記老爺子一點的好,隻惦記他們大房的财産。
顧老太太說道:“這事不用管。”
欠下的債不管過了多少年,終究都是要還的。
等大管家走後,花媽媽說道:“三老爺跟三太太還真不怕死,害死了人家的女兒竟還敢将人留在府内。”
顧老太太說道:“這兩人是私底下認的幹親,袁氏肯定不知道了。若不然,不會害将人留着。”
袁氏确實不知道陳婆婆與那丫頭認了幹親。不過出了這事她遷怒廚房的人,将一幹人全都發配了。
陳婆子因爲上了年歲去了漿洗房,不過在府裏呆了那麽多時間她也知道顧老三跟袁氏喜歡喝雞湯。以前是沒機會到内院,可這段時間府裏人心惶惶内院的管理也松散了。陳婆子趁夜摸到廚房,将砒霜放到竈上煨着的雞湯裏。
花媽媽覺得有道理。
對于這個結果袁氏怎麽都不能接受:“怎麽可能是陳婆子自己報複?不可能,一定是何傳義指使她的。”
顧和光說道:“娘,陳婆子說沒人指使她,她就是恨你跟爹要爲那丫頭報仇。”
說完,顧和光又道:“陳婆子還說她知道你跟爹喜歡喝雞湯,我們早晨是不喝雞湯的,所以她才将砒霜下在雞湯裏。”
陳婆子隻是想要顧老三跟袁氏的命,并不想傷及無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