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色十分從容,似乎并沒有一絲慌張的樣子,在見到耶律休哥、耶律斜轸他們的之後,他一如往常的樣子,問道:“昨夜睡得可踏實?”
耶律休哥見到蕭思溫的一刻,滿臉狐疑,而在一旁的耶律斜轸他已經隐隐約約地知道了些甚麽,看蕭思溫的這一臉平靜面色,耶律斜轸道:“蕭留守,想必這一切都是你的安排罷,宋軍爲何一下子出現在此處,我們爲何吃了食物後就昏昏欲睡,這一切都是......”
“沒錯。”蕭思溫已經承認了他所做的一切,随即他便原原本本将事情的經過等全部告知了耶律斜轸他們。
“蕭留守,你這麽做簡直是丢了我大遼的臉面!”耶律斜轸指着蕭思溫的鼻子破口大罵,他恨不得此刻有一把刀活剮了蕭思溫。
一旁的耶律休哥也是面色赤紅,一隻眼睛惡狠狠地瞪着蕭思溫。
“丢誰的臉,誰丢臉?那不是随口說說的,重要的是自己的心,如果昏君當道,你不停勸誡,依舊任意妄爲,我蕭思溫絕對不會苟同昏君,同樣這個天下需要的是治國明君,一個對百姓有利的君王,我隻不過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事情,我相信子孫後代一定會明白我今日所做所爲的,我想你們也是......”蕭思溫似乎并沒有變換臉色,他依舊是非常平靜,他覺得解釋給他們聽他們未必會一下子明白,“跟你們多說無用,現在需要我的地方還有很多,良禽擇木而栖,多說無益,你們自會明白。”
是以蕭思溫轉過頭,吩咐宋軍好好看管他們,他要去遼軍營帳内處理飛狐陉剩下的事情。
外面的營地四周全部站的是宋軍,他們筆直地站在外面,頭頂着驕陽。
蕭思溫從他們的身旁經過,一股敬慕、佩服的神色從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來,他對着這些宋軍将士點點頭,而那些宋軍将士也是點頭示意。
蕭思溫走過一座又一座駐紮在飛狐陉的遼軍營帳,遼軍士兵都不敢相信他們看到的一切,蕭思溫将情況全部告訴了他們,也順便将宋軍優待敵軍的政策跟遼軍士兵說了一遍。
“留守,這是真的麽?”隊列中有許多遼軍士兵都有此疑問。
“是真的,若非如此,我能安然坐在此處,恐怕你們中的大部分人都會被憤怒的敵軍撕成碎片,可是如今他們并沒有這麽做,宋軍的人數可是我們的好多倍......你們也知道這一次出戰,乃是我迫不得已,若非昏君當道,我蕭思溫也不會做出這樣叛國之事,”
“留守,既然如此,我等投降了宋軍便是,若是我等回去還不被昏君治以重罪......還不如投降,還能有一條生路......”大部分的遼軍士兵都有此憂慮,故此他們才這麽問道。
“既然如此,今日你等便宣誓效忠宋軍,接下來呼延将軍他們自然會跟你們說的。”
這些遼軍士兵都是自己的部下,自然他們中的大部分的士兵都順從自己主帥做出的決定,而且看見蕭思溫安然無恙的樣子,所以并沒有多大的争議,最終他們迫切地看着蕭思溫。
聽蕭思溫如此道,便有士兵前去呼延贊他們的軍中。
呼延贊一直跟在蕭思溫,他見蕭思溫如此輕松就解決了最下層士兵們的顧慮,他也就放下心來,他走出營帳後,來到了主軍營帳内,吩咐士兵看守住耶律休哥和耶律斜轸他們,不讓他們出任何的狀況,與此同時他又寫了一封信函,将最近發生的事情寫成軍報送至易州城中。
宋軍要像在黑石嶺内一樣收編整個飛狐陉的遼軍,這裏的抵抗倒是比黑石嶺的減弱不少,所以很快就平定了下來......
宋軍爲了後續的考慮,将這些編秩的遼軍分散而去,大部分都規制在原來蕭思溫的帳下,蕭思溫感激涕零,他感覺自己受到了重用,于是乎非常賣命地做着這一切。
因爲遼軍剛剛整編,是以這一切還得依靠蕭思溫,而且在遼軍營帳内,教書匠也在教導這些遼軍。
每一座軍帳中,都配有一個教書匠,這一點蕭思溫非常清楚,他要給遼軍灌輸新的思想,這樣遼軍降卒才能徹底認同宋軍他們,徹底成爲宋軍的一員。
蕭思溫要慢慢地将這支遼軍降卒馴化成爲宋軍一員,而且還要發揮他們的戰鬥力,接下來,他們還有惡戰要打。
......
一日後,飛狐陉的軍報很快就傳到了金坡關内。
趙匡胤、曹彬、潘美的後續兵馬也到了金坡關内,他們收到飛狐陉的捷報之後,整座宋軍營帳内甚是高興,這次遼軍的順利整編規制,最大的功臣要算蕭思溫了,趙匡胤高興之下,令蕭思溫爲幽州節度使,暫領其他北方幾個軍鎮的節度使。
至于宋軍的封賞,他暫時并不提起,這一切要等晉陽一戰之後他才會賞賜,接着趙匡胤命其餘宋軍駐紮金坡關内,分一部分兵馬駐紮易州北線,曹彬、潘美則沿着太行山的羊腸小道去黑石嶺,他們的下一個目标便是蔚州。
趙匡胤騎在馬上,他們要翻山越嶺,沿着羊腸小道先去飛狐陉。
又過了一日,捷報已經傳到了易州,易州的官員守将獲知捷報之後,立即催問軍士南下将捷報送去京師開封。
......
七八日後,捷報已經傳到了開封,朝堂之上、朝野之下,官民皆知,整個開封籠罩在勝利的喜悅中,幾次攻遼下來,情形對宋軍非常有利。
趙德昭此刻就在城外,陽光透過玻璃窗開始投射在溫室内,溫室内的溫度也比外面的溫度高了不少,而溫室裏面的棉花秧苗已經颀長開去,碧綠色的大葉子敞開着,雖然莖葉并沒有那麽長,但卻比溫室外面的植物要長勢極好。
趙德昭滿臉欣喜,他這一段日子又新建了幾間小溫室,又在溫室内種植了不少的棉鈴,他在等待這些棉花的成長速度,等今年過後,他打算讓如家的百姓種植這一類的植物。
趙德昭擡頭看去,他的臉色被陽關烤的有些發紅發黑了,他正打算繼續待在溫室中,這個時候,才收到了北方的戰報。
那是關于黑石嶺與飛狐陉的捷報,如今傳來甚是振奮人心,趙德昭也從這喜悅将看到了棉花茁壯成長着,總有一天他要讓棉花成爲百姓衣服的一種原材料。
趙德昭離開了如家,他穿着一身普通的衣衫,一張面色因爲被曬黑了,這才沒有被人認出來。
趙德昭并沒有坐馬車,而是選擇了坐開封的公交車。
到了規定的使時辰,公交車已經來了,一輛長三丈、寬半尺有餘的馬車已經從遠處緩緩駛了過來,到達趙德昭的面前,趙德昭隻看了一眼,便立即坐上了馬車,這馬車上面裝着不了一些玻璃窗戶。
馬車上面也坐了不少的乘客,馬車夫每日要接待這樣的乘客不計其數,而自從四輪馬車出來後,俨然成爲了百姓出行的一種工具。
馬車上面也有不少的百姓正在談論宋軍北方打了勝仗,朝廷的捷報從北方南下,早已經張貼在了大街小巷當中,路過的百姓也都駐足觀看,文人士子則是對這次出戰的贊譽甚高,而這一戰之後,宋軍一來,則是讓敵人聞風喪膽。
馬車在平坦的水泥路上行駛着,過了半個時辰的樣子,馬車已經到了菜市口附近。
開封城每日都在變化,這種變化有的是用肉眼就能看得見,有的則是要用你的心去體會的。
整座都城都在談論北方的戰事,趙德昭可以從他們的臉上看出宋軍打了勝仗的那種喜悅之情,從宋人的昂首闊步間就看出他們的自信。
......
趙德昭如同一個看客一般,他在菜市場下車之後就一直步行在朱雀大街上,穿過青石街巷,清水巷道,走了一段路程,他這才到了城南的廣味酒樓當中。
跟随自己多年的都已經調任去了他處,在全國其他各處還有新廣味酒樓在開設當中,這也是爲了廣味集團的利益着想,現在門口站着的都是訓練過的新人,他們中大部分人見到趙德昭的時候就像看到陌生人一樣,他們都是被訓練過的。
趙德昭走了進去,至于北方的捷報,此事樞密院以及朝廷其他各部都會安排下去,這次在攻打黑石嶺以及飛狐陉的士兵當中,朝廷還要從軍報中報上來的名字,對其進行封賞等。
趙德昭走入了酒樓,見到了闊别已久的白孤城。
“白大哥,這次去西域可好?”
ps.最近幾日有事,更新很遲的,你們都要見諒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