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房門被打開,就着昏暗的燭火,隻露出一個披着黑色鬥篷的身子,那人雖然個子高大,可是背影卻略微顯得有些佝偻,遠遠瞧去那頭上随便挽了一個發髻,而發絲有些稀疏,銀絲夾雜了不少,背影看似普通,可是此人卻是鬼見愁口中的尊上,可是此刻卻怎麽也不會讓人聯想到鬼見愁。
黑衣探花與萬松二人看着趙德昭,似乎想從他眼中看到答案,趙德昭知道他們兩人的意思,就隻是點點頭,默然了。黑衣探花與萬松二人怎麽也想不通爲何這個老者竟然就是鬼見愁的尊上,而且他的背後的勢力也是同樣隐藏地很深。
那錦袍人此刻已然開口,他看到自己兒子的臉上有局促不安的臉色,他問道:“光兒,你怎麽了?”
“呃,沒事兒?”楊光将自己臉上的局促不安快速收回了,随即又問道,“爹爹這麽晚了,怎麽有空就過來了?”
錦袍人擡起頭來,久久地看着自己的兒子,随即道:“爹爹這心中甚是胡亂,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甚麽事,方才在屋子内坐了半晌時辰,饒是如此還是想不通今夜發生的一切事情。”
楊光見到自己爹爹的臉上一臉猜疑之色,故而問道:“爹爹,哪兒想不通了?”
錦袍人沉默了片刻後,便将自己心中所想的告訴給了自己的兒子,“爹爹心頭有許多事都想不通,這段時間以來,我鬼見愁一直如履薄冰,橫亘在李從慶以及歐陽雲天之中,盡量也不得罪兩方勢力,爲了達成各自的目的,我們方才想到合作。”
楊光見自己的爹爹話中有話,似乎對那二人有懷疑,就道:“爹爹煩憂了,還是爹爹認爲這背後之人乃李從慶或者歐陽雲天二人?”
“若是他們二人,我定然不會饒恕的。”錦袍人捏緊了手指,房間内隻聽見咔嚓咔擦骨頭的響聲,在房間内甚是響亮。
“爹爹,夜深了,你還是早些休息吧。”楊光說這句話的時候,下意識地往屏風那邊無意間瞄了一眼,之後又迅速回過神來。
錦袍人聽了兒子的這句話,心裏頭甚感溫暖,他并沒有瞧出兒子眼中的詭異舉動,而是繼續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感覺自己越發老了,兒子都這麽大了,感概時光蹉跎,他道:“那爹爹走了,光兒也早些休息吧。”
“爹爹慢走。”楊光目送自己爹爹出門,接着又将眼睛順着屏風那邊看了一眼。
錦袍人在出門前,又回過頭來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就在這回眸間,黑衣探花探出頭去,快速看了一眼那人的樣貌,隻是因爲距離太遠,那人身子抽離的速度太快,黑衣探花隻看到那人是個老者,而且是身量與楊濛相似,随即那人便消失在門縫中,砰一聲門就關上了。
等錦袍人走遠之後,楊光适才走去屏風前,而此刻黑衣探花等三人也着急地從屏風後出來了,黑衣探花三人拱手道:“多謝這位小哥兒。”
楊光的一張臉色特别是在見到黑衣探花與萬松二人的時候,眼珠子顯得特别驚訝,因爲他也發現黑衣探花與萬松兩個人長得跟他一樣的。
萬松笑道:“小哥兒,更深露重,我們先走一步,今日就此别離。下次遇見的時候,不知道能不能像現在這麽相安無事,也不知。”萬松說完這句話就離開了。
楊光并不知萬松這句話中隐藏了甚麽含義,他剛要說話,身旁的三人就已經出了門不見了。
趙德昭、黑衣探花以及萬松三人出了那間别院後就立即返身回了清音閣。
夜空下,溫度已經很冷了,在這冰冷刺骨的黑夜,黑衣探花以及萬松二人一起走在街上,心裏頭卻對今日的這件事情越發好奇了,隻是二人的表情在夜空下顯得特别詭異,就連一旁的趙德昭發現他們身上的情緒。
“少主,大公子你們回來了。”此刻辰源忽然間出現在清音閣門口,見到少主趙德昭、大公子萬松以及黑衣探花,他登時跑了過來,道。
“辰源,你怎麽來了?”趙德昭與萬松脫口問道。
“少主,大公子,主上來金陵了,現在就在别院呢。”
“哦,是義父來了麽?”趙德昭與萬松二人聽見辰源說楊濛到了金陵,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拉着辰源的手道。
辰源剛想去跟他們說,轉而卻見趙德昭與萬松他們二人便邁開步子,直接往别院而去,身後的黑衣探花也一直跟随其後,生怕跟不上這兩個猴急的人。
到了别院後,趙德昭與萬松二人此刻便邁入了别院中,隻見一個身穿鬥篷,背影有些佝偻的老者站在廳堂内等候着,此刻那老者聽見腳步聲傳來,登時就轉過頭來,看見趙德昭與萬松兩人,立即走了上前道:“松兒、昭兒你們來了。”
“見過義父。”二人見到楊濛,便道,隻是趙德昭許久未見楊濛,感覺他的背脊更加佝偻了,皺紋也越發深了,感覺一下子老了好幾十歲,他的心中泛起了一股淡淡的憂傷,而萬松也感覺義父似乎老了許多,隻是二人皆爲男子漢,這一點臉上的異動頓時都被隐藏進了心中,隻剩下一臉苦笑。
而三人的團聚,也讓一旁的黑衣探花心中甚是羨慕,他也爲三人而感到高興,隻是方才楊濛的那背影讓自己無端地想起了在那間在冥器鋪子内看到的那個背影,這二人無論是動作、神情、以及那張臉龐的輪廓都有極其相似之處,若不是萬松與趙德昭沒有見到那個錦袍人的一舉一動,估計他們見到了也會有他的這種想法與猜測。
楊濛見過趙德昭與萬松後,便又将目光放在了一旁的黑衣探花身上,隻見楊濛的一雙眼睛如春風一般拂過黑衣探花的臉上,那種神情仿佛在看一個親人一般,那麽柔和。“你就是黑衣探花吧。”
黑衣探花此刻覺得這一切的答案應該都在楊濛的身上,而且初次見楊濛,他并沒有感到任何的陌生與不适應,反而心底有一股渴望,似乎面前這人跟他有天生的血脈聯系,黑衣探花見到楊濛拱手便道:“探花見過楊伯父,楊伯父安好。”
楊濛一臉和善地看着眼前的黑衣探花,看了許久,就像一個長輩看着晚輩的那種期許的眼神一般,隻是這期許之中,略微帶了一點酸楚的味道,楊濛一雙濁目在燭光下有些濕潤。
黑衣探花也被楊濛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他不好意思道:“楊伯父,晚輩這是臉上有甚麽麽?”
“呃,沒甚麽。感覺在你身上看到了一個人。”楊濛低了一下頭,他說這句話說道最後竟然也隻有自己能聽見了,随即他用手擦了擦眼角,然後快速地用鼻子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黑衣探花,之後眼睛轉過一旁,又看了看一旁的萬松。
可縱然如此,黑衣探花也在一瞬間聽出了這句話中不和諧的地方,從楊濛的這個舉動中看出了甚麽,或許楊濛這是有甚麽話說不出口。
這時候趙德昭似乎預示到了楊濛也是有話要說的樣子,他便問道:“義父,這次我還沒問你爲何要叫上兩位哥哥,還有義父來金陵僅僅是爲了懷念過往麽?”
楊濛沒想到義子趙德昭一肚子的疑惑,隻是這塵封了許久的物事,業已積滿了厚厚的灰塵,一時間也不知如何下手打理,而且說出來也是驚天動地,何況楊濛也隻是猜測,他并沒有親自見過錦袍人,也是不好妄下結論,給萬松他們平添煩惱。
趙德昭猛然間想起一件事情,他立即禀告給楊濛道:“義父,今夜我與二位哥哥夜探鬼見愁,發現一件怪事,不知義父可否爲我們解答?”
“哦?昭兒,究竟是何事讓你們這麽困惑?”楊濛不知道自己義子想問些甚麽。
“義父,今夜去那鬼見愁盤亘之地時候,發現有一青年長得跟我這兩位哥哥非常相像,是以想問一下義父,究竟義父是否對此事有些知曉?”
“這……”楊濛對此早就心知肚明,他的眼神有些慌亂局促,既然義子都這麽問了,那麽那件事情就百分之百是真的,隻是他不知道如何開口,屋内的燭火也随着空氣在抖動,給楊濛一股壓抑的感覺,一股壓抑在胸口許久的氣,不知道能不能立即釋放出來。
趙德昭故問道:“義父不回答昭兒,是不是這其中有些不好開口。”說完這句話,他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一旁的萬松二人。
萬松見到自己的義弟已經将目光轉了過來,也是追問道:“義父我也覺得此事甚怪,義父是知道了些甚麽麽,還是不能說出來麽?”
楊濛點了點頭,然後又陷入了沉思中。
萬松與趙德昭以及黑衣探花對此也是覺得楊濛有事情瞞着他們三人,隻是逼問之下,楊濛卻怎麽也不肯說,這讓趙德昭三人有些着急,他們迫切想知道實情。
隻是下一刻,楊濛卻道:“你們三人進來吧,有事去密室說,這裏不方便。”
三人見楊濛終于肯說了,便不約而同地随楊濛去了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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