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從慶坐在軟塌上,手中正拿着京城各地的奏報,身旁的宮女正端茶送水,那個宮女一個不小心将水倒在李從慶的腿上。
“齊王恕罪!”那宮女神色緊張,拿着一條桌布在李從慶的腿上擦了起來,而且還不時地往那頭小心翼翼地擦拭着。
李從慶剛想發怒,他覺得大腿上一陣癢癢的,忽然間擡頭一見。隻見面前這個宮女的姿色雖然不出衆,可是勝在年幼,那面若桃花姿色,脖頸處的雪色肌膚,以及那一雙小手,應該摸上去十分光滑吧。
李從慶趁機摸了那個宮女的手,果然是光滑如蛋,吹彈可破。
“齊王……”那個宮女嬌羞一聲,立馬抽回了拿布的手,不好意思道。
李從慶一聽這個軟弱之聲,便頓時起了淫邪之心,隻是四周還有幾個将領,他有色心卻無色膽,也隻好先用眼神示意這宮女退出閣中。
那宮女見了齊王的臉色,似是不舍,立馬手忙腳亂地收拾着退出閣中。
關門前,李從慶還是不忘看那個宮女一眼。
而那個宮女出了閣後,便沿着一條無人的小徑,然後去了一處寝宮内。
那寝宮面前站着一個中年婦女,打扮看上去就是一個宮中女官。
“蕭姑姑。”
那人聽了,便轉過頭來,居然就是蕭紅蕭司儀。
那宮女便道:“一切已經按照蕭姑姑的意思行事,那李從慶果然是個色膽無恥之輩。”
“做的好。”
……
而碧雲閣那邊,自那個宮女出去過後不久,碧雲閣的一扇大門已經被打開,幾個将領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李從慶見之,登時從軟榻上起身,走到一個将領的眼前,“莫将軍,那些大臣使臣的都走了吧?”
“末将按照王爺的吩咐已經将他們送回了各自府中,相信這些大臣心中也會對王爺甚是感激的。”
“唔,那就不錯。”李從慶聽了并沒有一絲高興,此刻他心頭挂念的乃是李煜,随即他又問道,“李煜找到了沒?”
那個将領頭垂得低低頭,他支支吾吾道:“王爺,城中還是沒消息,末将等人找了一日一夜都沒找到,還請王爺增派人馬暗中搜尋城中,相信他們也不會逃多遠。”
“哼——”李從慶心中甚是心煩意亂,但他聽到此将的禀告,臉上的青筋已經爆出,他拍打着桌子,咆哮道:“你們這群廢物,找了這麽久的時間居然找不到李煜、趙德昭等人,本王白養活你們了。”
閣中其他的将領聽了,便也同時低下了頭,一句話都不說,因爲李煜等人不過是婦孺居多,居然在這些大老爺們的眼皮子底下讓他們給跑了,這麽一想他們的心頭也不是滋味。
王參将見李從慶發怒,他這心中也是爲齊王擔憂,難道一定要找到李煜麽,當今時刻李煜還未找到,不過李煜的失蹤也不見得是一件壞事,或許這樣齊王名正言順掌管大唐的軍政了。
自古以來,成王敗寇,而李從慶所需要的便是坐實了此事,等自己即位成爲唐國國主,這樣一切就名正言順了。
王參将腦海中一轉彎,他拱手便道:“王爺,末将有一言不知該講不該講?”
李從慶道:“王伯父,你說便是,說錯了也不要緊。”
“王爺,末将認爲此事也算是一件好事情,眼下大臣們皆認爲是鄭王叛亂,而王爺隻要僞造國主已死的消息,然後取得大臣們擁護就能進位了。”
“這樣就可以了麽?”李從慶一聽,狐疑道,“那趙德昭那邊呢,宋國的使臣可不會這麽善罷甘休啊?”
“鄭王叛亂,自然一切由鄭王一力承擔,至于宋國那邊若是找不到魏王,也可将罪責推到鄭王身上,王爺想想看,連李煜都死了,他一個王爺或許就慘遭不測了呢。而且歐陽頭領也是希望魏王這趟回不去宋國的。”
“王叔父說的也不錯,隻是……”李從慶一聽,又道,“那李煜如果出現了怎麽辦?”
李從慶在偌大的碧雲閣中來回踱步,他一下子停住腳步,一下子又邁開步子,将目光注視在王參将的身上。
王參将嘴角一笑,拱手道:“王爺,今晚宮中火一起,李煜不是自己死了麽,對外隻要我們将李煜死亡的消息發布出去,那麽大唐便以爲李煜已死,是由鄭王弄死的,那麽一切矛頭将對準鄭王,而且王爺手上握有鄭王這顆棋子,到時候王爺再以鄭王謀逆,殺了鄭王給天下一個交代,王爺就成了誅殺亂黨,挽救大唐江山的功臣了。”
李從慶聽了王參将的這個建議,他臉上的陰郁之色一掃而空,眉角也開始舒展開來,一切思路也都打開了,他笑着點頭道:“唔,王伯父這個建議不錯。本王就這麽辦了,你們立馬下去。”
“王爺告辭,”随即王參将以及皇甫繼勳便起身告退,各自率領一隊禁軍将士往皇宮東面而奔去。
……
今夜依舊是一輪殘月,
月色甚是慘白,天空中開始刮起了小風,風嗚嗚地從殿堂屋宇上吹過,帶來一絲嚴寒,烏鴉也在天空中慘叫着。
夜半時分,忽然間在夜空下遠方的天際出現了一抹紅色的光芒,迎着風兒一吹,那光亮越發明顯了。
“不好了,走水了。”忽然間那些宮中内侍、丫鬟從各宮出來,看向天空,天空的上方已經火紅一片,他們登時去喚禁軍去了。
“陛下,陛下——”那些宮中的女官見李煜所住的殿堂起了大火,便也假裝呼喊着,她們早就知道李煜并不在那座宮殿中。
火勢越燒越旺,那火起的方向正是李煜平時所居的宮殿。
皇甫繼勳已經帶領一隊禁軍風塵仆仆而來。
皇甫繼勳的親軍故問道:“皇甫将軍,陛下會不會?”
“快,讓人擡些水來,陛下可能在裏頭呢。”
忽然間一陣大風,火勢忽然又蔓延開來,火勢越燒越旺,皇甫繼勳一見,滿心歡喜,這樣子齊王的計劃就成功了。
黑夜中,東邊皇宮上空火紅一片,那些木材則是噼噼啪啪地響着。
忽然間一個将領急匆匆地跑到皇甫繼勳面前,他的臉上已經被大火給熏黑了,他道:“将軍,火太大了,這可怎麽辦!”
皇甫繼勳忽然間見大火燒得越來越旺,他便吩咐那個将領,“這火燒得更大了,你想方設法一定要滅火,不然這整座皇宮都要化爲灰燼的,到時候齊王就會怪罪下來的。”
皇甫繼勳說完,便又去了碧雲閣。
皇甫繼勳的臉上一陣通紅,他的臉上方才被熱浪烘烤地有些微紅,“末将見過王爺,适才那大火已經起了,如今也有許多人認爲李煜就在這皇宮中。”
“火燒起來就好,隻是……”李從慶方才聽幾個将領說起,便出了閣,望去東邊的宮殿已經大火一片,那火勢卻借着風力越燒越旺,雖然火是燒起來了,可是今夜有小風,救火一時半會兒也不能施展開來,“火可以滅了!”
齊王的一張臉已經繃得緊緊的,這火會不會将整座宮殿給化爲灰燼,他可不希望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一下子被大火燒個精光。
“唔,你們做得不錯,那些屍體都安排好了吧。”
皇甫繼勳得意道:“等火一滅,那些屍體便是化爲焦炭,任憑誰人都不能分辨出來了,而澄心堂也差不多要燒成一座廢墟了。”
李從慶點點頭,他的眸子中盡是一股得意勁兒,“唔,那就好。”
……
金陵城内,在一條悠長陰森的長街上,城西的一間冥器鋪子内,裏面的花圈擺了一鋪子,還有各種冥器擺放着,在寂黑清冷夜晚顯得格外恐怖。
錦袍人站在一個花圈旁,聽鬼見愁的探報。
李從慶暫時掌握了宮禁,隻是錦袍人那邊卻不甘心,那一日栖霞山上那一支冷箭乃是他射去的,死的人便是齊王李景達,趙德昭一直以爲是自己的人馬射死了齊王李景達。
齊王李景達已死,他的兒子李從慶與李煜之間的仇恨也随着父輩間的死去,仇恨卻沒有消散開去,如今李煜去向不明,等于也給李從慶埋下了覆滅的結局,他倒是非常樂意看到這一切,當初李家江山是怎麽來的,就是從楊吳人的手中奪來的,
錦袍人抽出那一柄青鋼寶劍,這劍的劍鋒猶如一泓秋水一般,在燭火下火光一映,那上面的劍鋒便寒光閃閃,略微一擺動,那劍鋒光芒便随着燭光四散開來,流轉四射。
錦袍人用手撫摸着劍身,在他的腦海中已經出現一副畫面:李煜以及李從慶等人便将在他劍下成爲孤魂野鬼。
他揮去一劍,那花圈便四分五裂,支離破碎。
寒光閃閃,逼人而來,錦袍人嘴角勾起邪惡之笑,在整個屋子内顯得甚是冰寒。
“尊上!”這些鬼見愁一字排開,嚴肅井然地站在錦袍人身後,他們的手上一人一個提着鋼爪,這鋼爪的前段打造出骷髅的白骨形态,這些骷髅頭在燭火下甚是透着一股陰冷寒光,倒是與鬼見愁的名号十分符合,而這些人,他們也在原地等待命令着。
鬼見愁中,一個青衫謀士拱手道:“尊上,據說李從慶也是喜歡美人啊,要不讓秦行首去皇宮爲李從慶獻上歌舞表演。”
“秦行首。”錦袍人喃喃道,他的這些手下方才所指的秦行首就是唐國金陵名妓秦弱蘭。可是一聽那個謀士建議秦弱蘭去,錦袍人似乎對秦弱蘭有些放心不下。
錦袍人也不知爲何,二人歲數相差二十多歲,但是這秦弱蘭卻長着一副跟自己的亡妻一般的面孔,錦袍人自然不希望秦弱蘭以身赴險,相反他倒是希望别人能夠代替秦弱蘭潛伏在李從慶身旁。
錦袍人旋即問道:“這金陵城中誰能可以代替秦行首去呢?”
“尊上,千金一笑樓的王行首如何?”他的這些手下所指的王行首如今在千金一笑樓的王屋山,而且王屋山擅長歌舞表演,也足以睥睨秦弱蘭,而且勝在王屋山年輕貌美,一投足、一颦蹙、一回眸間,便見淫*蕩之姿,更能讓一個男子激發男兒本色。
“王屋山,不錯,就她了,楊光你明天就去拜會她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