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車子旁邊站了三十個長春堂武士,全部肅立一旁,神情甚是嚴肅緊張,在他們身旁還有五匹高頭大馬,上面是五個騎士,他們騎在馬上,身上穿着黑色的盔甲,銀白色的盔甲映着天上的殘月,發出悠悠然的噬魂光芒。
五個騎兵的手上拿着隻有軍隊裏面才允許配備的硬弩,五人各個神情嚴肅,不笑不喜,這讓李煜等人一見也甚是冰寒刺骨,這些人究竟是甚麽人,爲何讓他有絲害怕。
爲什麽他從來都沒有見過這些人,這些人到底能不能放心呢。李煜不知道接下來這些宮女要帶他們去何處,他問道:“蕭司儀,朕這是要去哪兒?”
蕭紅蕭司儀拱手道:“陛下,你請先上車再說!”
李煜擡起衣衫的下擺,一步一步地踏上了騾車,随即蕭紅蕭司儀也跟着上了騾車内。
蕭紅蕭司儀見車内隻有二人,她慌亂中從後面拿出一條毛巾,一條經過特殊處理的毛巾。
蕭紅已經想清楚了,爲了保證半道之上李煜不再多問,她便用蘸了迷魂藥的毛巾,趁着李煜還未轉過身子,便偷偷地捂了一下李煜的鼻子,李煜果真一個不防備,便被迷暈。随即蕭紅便将李煜給放在馬車内。其餘的李煜家眷也是如法炮制,全部被迷暈了。
“全部搞定。”蕭紅立即囑咐那些長春堂的武士,道,“你們,按照少主制定的計劃,現在就暫時去千金一笑樓。今夜城門已關,若是李煜被人發現不在了,李從慶定會讓人搜查金陵城内,而人多的地方是最安全的。”
一人狐疑道:“爲何不去别院,那兒更安全一些。”
“少主自然有少主的安排!而且别院那邊不好辦。”蕭紅蕭司儀指的是别院乃是長春堂在江甯府金陵城中的分舵,自然是十分重要的。
夜幕下,接着三十個長春堂武士攜同一起,簇擁着騾車,護送李煜等家眷往千金一笑樓去了。
看着這些騾車消失在遠方天際之下。
蕭紅蕭司儀心頭才松了口氣,接着她便讓這些飛羽宮女便沿着原路折返去宮中,她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雖然李煜已經被成功送出皇宮了,可是若是她們平白無故在宮中消失,也會引人注目。更重要的是,宮中還有李從慶她們亟待解決,因此她們也隻能繼續在宮中帶着。
……
嘉德殿内,趙德昭與周嘉敏二人便在此間稍事休息。
殿内的燭火已經燒了很長一段了,剩下的還在跳動着燭火,爲了不讓人注意,這裏隻能燒一點蠟燭,而那蠟燭上面的燈花已經結成了碩大的一朵。
蠟燭已經燒完,屋内漆黑一片,周嘉敏則是緊張不安地叫了起來。
趙德昭則是對黑夜十分熟悉,因爲隻有黑夜他們才是安全的,他拍了拍周嘉敏的肩膀,安慰道:“周姊姊别怕,有本王在。”
周嘉敏便安安靜靜地待着,現今她哪兒都覺得不安全,或許隻有周府才是安全的。
忽然間屋外一陣急促腳步聲往這邊出來,周嘉敏心頭甚是不安,于是乎小聲道:“是誰?是來殺我們的麽?”
“别怕,不是來殺我們的,你再這樣吓唬自己,反倒把自己給吓死了。”
殿門被推開,這個時候那名姓鍾的宮令女官,提着一個燈籠走了進來。
殿内出現了一抹光亮,一個婦人,而那一燈籠閃耀着一絲燈火,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在趙德昭與周嘉敏的跟前。
“姑姑,是你啊,吓死嘉敏了。”
姓鍾的宮令女官在趙德昭的耳邊哆哆嗦嗦地說了幾句。
“唔。姑姑你先下去吧。”
等姓鍾的宮令女官便退了下去。
趙德昭見周嘉敏坐在榻上,坐卧不安的,便道:“周姊姊,宮裏不安全,我們還是趁着月色黑暗,先離開皇宮吧。”
說完,趙德昭便二話不說,拉着周嘉敏的手,急匆匆地出了嘉德殿。
殿外,月影疏離,殘月已經停留在西半空,快要下山了。
此時在皇宮内,便有幾支禁軍在每個殿内、宮中搜尋着,他們接到的命令便是國主被鄭王要挾,盡快找到國主的命令。
趙德昭見這麽多的禁軍挨着殿堂在搜尋着,便拉着周嘉敏躲到了牆角邊上。
周嘉敏小聲道:“昭哥兒,怎麽這麽多士兵?”
趙德昭小聲道:“現在這些禁軍應該在搜尋李煜他們吧,我們隻有等他們離開再慢慢離開這兒了。”
遠處那些禁軍搜尋了片刻,沒有見到李煜,便去其他宮殿搜尋了。
周嘉敏見趙德昭往那個方向走去,她趕緊拉住趙德昭的手,道:“昭哥兒,這是去西城門的路!那兒可是有守兵啊!”
“不礙事。”趙德昭安慰道,“周姊姊不必害怕,本王早就料到這一日了,周姊姊現在都到這個份兒上了,還不跟上,再往回去就是送死。”
周嘉敏一聽,便緊緊地。握着趙德昭的手,這隻手現在在她心中就是最溫暖的手,而且這隻手忽然間讓她心中感覺非常安全,男人的手就是不一樣。
“唔。”
這時候辰源他們見到遠處二人鬼鬼祟祟在黑夜中行走,便立即警惕起來,隻是他忽又覺得那背影甚是熟悉,心頭一怔,之後便立即率領其餘人上前。
“屬下辰源見過少主。”辰源帶着他的特種兵到了此處。
趙德昭興奮道:“你們來了,你們終于來了。”
接着趙德昭在辰源帶領下離開皇宮。
一見城門一地兒的死屍,周嘉敏便一口氣上不來,直接一股腦兒地将肚子中喝得粥全部吐了出來。
“還是别看了。”趙德昭立馬捂上周嘉敏的雙眼,辰源等人便護在四周守衛着。
……
皇宮中已經被李從慶等人控制住了,齋堂内的那些皇族子弟以及文武百官,各國使臣也都被控制住了。
李從慶并沒有出現在此處,因爲名義上是鄭王叛軍攻入皇宮,自然李從慶若是撇清關系,則必須僞造鄭王叛黨攻入皇宮的假想,而自己則與皇甫繼勳護送李煜出宮去了。
在皇宮東面的碧雲閣内,一間别緻的閣樓。
王參将推門而入,見李從慶坐卧不安、焦急等待着消息。他立即禀告道:“齊王,李煜不見了,趙德昭也不見了,我們的人馬找了這麽久,還是沒找到,會不會他們已經離開皇宮了。”
李從慶從軟榻上起身,“不可能,皇宮的守衛都是我們的人馬,爲何到現在也沒消息,”
王參将猜測道:“想必應該是藏起來了吧?”
李從慶點點頭,“王伯父,宮中的廢井、牆角那處可以找找看,或許還有甚麽地方有遺漏……”
“這些地方倒是也找了。”
“王伯父,李煜他去哪兒了?”李從慶喃喃道,對于趙德昭他倒是不急,因爲沒有李煜那麽重要,隻是将李煜丢了,他這心中甚是不安,對他而言,李煜在手,就握于一張王牌,而丢失了李煜也就失去了一張王牌,恐多生變數。
“齊王,歐陽頭領已經派人去找了,我們還是再加派人手去找吧。”王參将有一些不相信歐陽雲天,因爲歐陽雲天不過是因爲刺殺趙德昭而與李從慶結盟在一起的,這樣的結盟根本上就起不到一些作用。
李從慶看着王參将道:“王伯父,你且多派一些士兵,天亮前務必将李煜找到。”
“是。”王參将當今領了一千兵士在皇宮中到處尋找。
終于在天亮前,王參将在西城門門口發現了守将的死士,而此時也已經隔了兩個時辰了。
……
殘月已經在西邊的天際隐去,而天色也開始漸漸地亮堂起來,轉眼之間也已經是次日的卯時二刻了。
此刻在碧雲閣内,李從慶、皇甫繼勳、歐陽雲天以及錦袍人四人均站在此處。
找了一晚,無果。
四人已經沒心思用早膳了,因爲到現在爲止都沒有找到李煜的所在,因此對于李從慶而言就是一種心理上的折磨,其他三人也是如此。
皇甫繼勳道:“李煜等人從西門逃走,又要帶着家眷逃走,想必應該還在金陵城中,逃不走很遠。因爲京城九門的守将都昨夜都把守城門口,并無見到有人從城中出去,末将認爲今日還是将九門緊閉,隻準進不準出去。”
“唔,爲今之計也隻有如此了。”李從慶接着讓皇甫繼勳帶着他的命令去将九門封閉。
剩下碧雲閣内也隻有三人
屋内的氣氛也并沒有緩解多少,李從慶與其餘二人雖爲合作,也不過是借着二人手上的勢力行事罷了。
“二位!至于趙德昭,想必應該還在金陵城内,若是本王找到趙德昭了,會在第一時間跟尊駕二位說的,眼下二位還是要幫本王找到李煜。李煜才是關鍵啊!”
歐陽雲天道:“希望王爺不要忘了我們之間的合作。”
而錦袍人卻是默然不語,丢了李煜事情就變得有些棘手了,不過這樣子他的計劃也就有些看頭了,李煜沒找到,這邊李從慶倒是可以……也罷,李煜失蹤了也未必是壞事,或許後面就越發精彩了。
古語雲:鹬蚌相争,漁翁得利。李從慶以及歐陽雲天二人根本就沒有看見錦袍人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