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來後,李昊立即讓他們書房商議重事。
“李相,這次喚我們來所爲何事?”身邊的兩個官員僚屬問道。
李昊将事情娓娓道來,“還不是爲了彈劾王八的事情!今早想必你們應該都聽說了軍器監失火一事了,後來陛下召我入宮,問責與我,然後又說起廢墟之中找到賜給我的出入宮禁的令牌,可是老夫根本就沒有去過軍器監,可偏生奇怪的是令牌居然出現在了軍器監那裏,這件事情我怎麽都想不通,若不是仗着我爲蜀國立下汗馬功勞,此刻陛下早就革了我的官職,我左思右想,料定此事必然是王昭遠所爲,這厮若在朝中一日,我文官不得而生。”
說完,李昊拍了桌子一下。
李延此人乃是李昊的學生,又是他的遠房親戚,說話沒個顧忌,他脫口道:“叔父所言極是,這厮當年不過是仗着自己是陛下身邊之人,還自诩諸葛孔明,我呸,諸葛武侯若像他一樣,蜀國恐怕早就亡了吧。”說完李延還憤憤不平地拍着桌子。
“李延,注意用辭,甚麽蜀國早就亡了,你這話若是讓陛下聽見,誅你九族都不過分。”馬季瞪了李延一下,示意他注意用辭。
李延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然後左看右看,又看了一下窗外,确定沒人了,幸好李昊是他的叔父,他方才從緊張兮兮之中緩過勁來。
“放心吧,這裏安全的很!”李昊小聲地提醒了一下。
馬季問道:“李相,事到如今我們彈劾也用過了,不知道李相下一步有何打算。”
李延忽然間開口道:“如今王昭遠手握軍權,确實不好對付,但是這個世界上總有王昭遠的克星,他總不可能每一步都走得穩穩當當的。常言道: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叔父,王昭遠最大的弱點就是自負以及才學不足,隻有對症下藥,方能破之。”
“這個怎麽說?”李昊問道。
“如今大宋已經平定荊湘,侄兒料定大宋下一步勢必要攻打蜀國,我蜀國到時候必定會出戰,陛下一定會出兵,而樞密院王昭遠首當其沖,此人自負,一定會親自出兵,若是戰敗,就算陛下想饒了他的性命,朝廷上的各位大臣也不會姑息養奸,饒他性命。”李延道。
李昊以及馬季問道:“這樣是否好,畢竟戰敗乃是蜀國的大計,若是戰敗,我蜀國無光啊。”
李延一番誅心之言,“叔父,我蜀國若是王昭遠帶兵,勢必會戰敗,這根本就不會大戰,可是陛下卻把軍國大權交給他,我蜀國遲早要敗在此人手中。”
李昊心中有個疑惑,不過現在也沒有甚麽好辦法,他道:“這确實不錯,隻是這個代價也太大了,不太好吧。”
李延道:“叔父,馬團練。難道還有别的辦法嗎,王昭遠乃是陛下面前的紅人,前段時間又獻上扶搖子的徒弟,可謂是混得風生水起,四平八穩,上次叔父都快要犧牲自己的性命了,沒想到也沒有扳倒王昭遠。”
李昊聽了李延的話,咬牙切齒,上一次沒能扳倒他,這一次卻差點把自己的性命給賠付進去。他從座位上起身,然後走到窗戶前,眼神向着遠方凝望了片刻。
随即他轉過身子,然後語重心長道:“好吧,我決定了,就這麽辦。”
“恭喜叔父早日扳倒王昭遠。”李延道。
随即三人出了密室,李昊已經命人在府上尋了一些姬妾,宰相府中傳出了笙歌樂舞,嬌*喘嘿咻。
……
此刻在王昭遠府上,兵部侍郎李進進入府中,身旁還有一個商人模樣的人進府了,他穿着一身商賈的服侍,然後随着李進,走入府内。随後那人左顧右盼,仿佛在尋找什麽東西。
“張日*軍,這裏是王樞密使府上,待會兒見了王樞密使,千萬不要說任何話。”李進提醒他說。
“是,謹遵大人教誨。”這名叫張日*軍的商人點點頭道。
王昭遠正在府上,他正在逗弄自己的犬,這條犬名爲藏獒,體型巨大,性格兇猛,黑色全身純黑無雜毛,脖下、前胸處可有少許白斑,然眼神兇橫,府中下人見了十分惶恐,據說這條藏獒已經不止一次咬死府中幾個仆從,而上次王昭遠帶出去,也禍害了不少百姓,百姓敢怒不敢言。王昭遠還美其名曰:大将軍。
王昭遠命人拿來幾隻活雞,那條藏獒一下子撲過來,撕咬一番,那隻雞就殘缺不全了,王昭遠見後,哈哈大笑起來,然後摸着藏獒的狗頭說道:“大将軍真威武,咬死那個李昊老匹夫。”
同時口中還憤憤不平道:“李昊老匹夫,若某日栽倒在我手中,定要讓你嘗嘗大将軍的威力。哈哈哈——”
這時候,府上小厮禀告王昭遠,李尚書已經帶了一人前來,說是有重要事情禀告。
王昭遠立即讓小厮将大将軍帶下去,然後關在大籠子内,這個小厮是專門馴養藏獒的,因此對藏獒也不怕。
到了客廳,王昭遠見到李進以及一個陌生之人坐着等待,等到他過來的時候,李進及那人登時起身,躬身道:“下官(草民)見過王樞相。”
王昭遠問道:“哈哈,今日李尚書不知有何要事要求見。”
“樞相,此人是吳越國的商人,據說他的東家是吳越國白氏商家,這次下官在成都中見到這人,因此特意前來告知王樞相。樞相若是能夠得到江南吳越國白氏的支持,這蜀國的财權就會逐漸掌握在樞相手中。”
“哦?對了,你叫甚麽?”王昭遠問那個商人道。
“草民吳越國人士張日*軍見過樞相大人。”張日*軍擡起頭,然後看了看王昭遠。
王昭遠見到此人,笑吟吟道:“小張不必見外,這次前來若是事情要找我幫助,我會盡量滿足你的要求的。”
張日*軍道:“不瞞王樞相,此次前來我是爲了吳越國内缺兵器、戰甲而來,不知道蜀國是否能夠滿足我國的兵器、戰甲。”
“這……今日一早軍器監大火,我蜀國已經損失了不少的兵器、戰甲,隻是現在不知道成都府庫中還有多少,若是你要一部分兵器、戰甲,我這邊盡量會滿足給你,隻是這個價格嘛。”
“價格不是難事,我家主公這次是爲了吳越王前來,自從宋國滅了荊南高氏以及湘湖周氏之後,我家主公上奏吳越王,希望從他國購買兵器、戰甲,自然這個價格方面隻要能夠在我家主公計劃之中,就行了。”
“哈哈,至于這個價格方面之事,我會向陛下建議,之後會告訴你,還有你這個數量究竟要多少?多了我恐怕會對我大蜀國不利。”王昭遠道。
“王樞相放心,這個數量大概是這個數。”張日*軍擡起右手,然後伸出兩個手指頭。
“兩萬套。”王昭遠道。
“不,兩千套就可以了,還有這個月底是否能夠交貨,我家主公有急用。”張日*軍道。
“好好好,這個我會向陛下說明一下,盡快交貨。”
“多謝王樞相。”張日*軍拱手道,“在下還有事情,先行告退。”
“不送了,慢走。”
等到那人走後,李進忽然道:“樞相,你考慮的如何了?”
王昭遠道:“李昊那個老匹夫自然是要對付的,隻不過我們現在不知道從何處下手,才能鬥倒此人,畢竟李昊在朝中有五十年了,他的親信、門生、爪牙遍布朝中,根深蒂固,确實不好動啊。”
李進神秘一笑,他眼神之中迸射出一道精光,則說:“這次軍器監大火,下官在皇宮中打探到一件事情,樞相聽了之後,一定非常感興趣。”
李進吊着胃口,這讓王昭遠心中癢癢的,他佯裝發怒道:“别賣關子了,快說,究竟甚麽事情,是關于老匹夫的事情嗎?”
“确實是關于老匹夫的,今日一早軍器監大火,有将領從火中找到老匹夫出入宮禁的令牌,之後陛下把老匹夫教導鳳台,估計老匹夫要失寵與陛下了,陛下那邊雖然沒有說多少話,下官估計老匹夫估計這次損失不少。”李進道。
“這是我這段日子聽說過最欣喜的事情,及時雨啊。”王昭遠聽了之後異常興奮,然後拍打着李進的肩膀。
李進被王昭遠一拍,差點骨頭都散架了,雖然他是兵部尚書,但他是通過王昭遠任命提拔上去的,隻會拍馬屁。
李進也尴尬一笑,然後道:“李昊這次即使不死,也會摔個慘,現在就看樞相該如何打算了。”
王昭遠讓李進把頭湊過來,他輕聲道:“在這個世界上,有我就沒他,不是他死就是我活在,我們現在就怎麽辦……”
“唔,就這樣......”李進聽了王昭遠之言,點點頭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