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肆虐,軍隊出動大批軍力,開始救火,大概一二個時辰之後,大火才被撲滅。
此刻軍隊忽然在大火之中發現了一枚令牌,軍官立即從火場中讓人挑出令牌,然後用水澆至冷透,他才從地上拾起,“這……這不是……”那軍官大駭,事不宜遲直接趕去了皇宮。
去了皇宮内,孟昶與花蕊夫人尚在入睡,隔了許久,孟昶才從臂膀之中醒過來。
這時候門外的内侍聽見殿内的動靜,連忙進殿通傳禀告,“陛下,團練副使李明在殿外有要緊事要參見陛下。”
“唔!讓他去鳳台等候,朕稍後就來。”
隔了一個時辰,孟昶施施然到了鳳台,見到團練副使李明等候許久。
而這個時候,團練副使李明忽然跪倒在地上,然後道:“陛下恕罪,今早五更時,末将巡邏城中望見軍器監方向上空火光一片,當末将趕去之時,軍器監已經大火一片,末将,忙命人撲滅大火,主不過末将在廢墟之中發現了這個,特意上來交給陛下。”
團練副使李明說完之後,從袖口中掏出一枚被大火燒得發黑的令牌,遞給孟昶。
孟昶連忙去拿,當他仔細盯着這枚令牌的時候,忽然發現這竟然是當朝宰相李昊的令牌,他冷哼一聲,被氣得青一塊紫一塊的,不過不好在朝臣之前發作。
“團副練你先下去吧……”
“諾!”李明轉身就走。
孟昶端詳着這塊令牌許久,随即歎曰:“李相啊,爲何作出對朕不利的事啊,你可是從先皇的時候,就一直在朝中爲官,也是朕的左膀右臂啊。”
随即孟昶連忙讓内侍去李昊府中,宣他入宮觐見,他要當面看看是否是李昊所爲。
李昊那邊也聽聞軍器監大火的事情,不過他更在意的是王昭遠那個自诩諸葛孔明在世的糊塗官,這人當年不是是皇帝身邊的一個親随,沒想道這樣的人也會被皇帝任命爲樞密使,執掌蜀國軍權。
他李昊不過是個宰相,但也僅僅是個文官。這個時候,他連忙去摸腰上的令牌,不過沒找到,或許是在府上,他從不在意任何細節。
李昊尚在府中,這時候聽聞孟昶宣召,立刻進宮,一路之上問内侍,内侍搖搖頭,隻說是陛下龍顔大怒,其他事情他這個做内侍的也不好明說。
李昊點點頭。
到了鳳台,孟昶坐在龍椅上,一言不發。
“臣李昊見過陛下。”
“哦,是李相來了。”平日裏,孟昶以字稱呼李昊,不過今日以官職稱呼,這到讓李昊頓覺不妙。
“微臣不知道陛下今日召集臣前來所爲何事?”
“朕賜給李相出入皇宮的令牌在哪裏?”孟昶淡淡地問道。
令牌,當孟昶說起令牌的時候,李昊也不知道爲何突然會問令牌的事情,不過自己今日确實是沒有見到過令牌,他假裝在腰上一陣搜索,随即他道:“陛下,臣今日入宮匆忙,這禦賜之物未戴在身上。”
“哦,是嗎。李相這個禦賜之物可不要丢掉啊,如果丢了,還請及時跟朕一說,若是流落到歹人之手,敵人借機生事,出入皇宮,這後果可不是李相所能預料的。”孟昶提醒道。
李昊不知道孟昶今日爲何這般說,他也搞不懂孟昶在說些甚麽。
“多謝陛下提醒,李昊明白了。”
“明白就好,李相今日聽說了軍器監大火的事情了麽?”孟昶繼續問道。
李昊聽孟昶說起軍器監一事,道:“微臣一早在府上就聽仆人說起,這歹人竟然焚毀了我大蜀國的軍器監重地,可想而知,必是宋國細作混入了我朝。”
“宋軍,爲何李相一口咬定是其所爲,難道就不是朝中之人所爲。”
孟昶此語之中似乎認爲朝中有人燒毀了軍器監,他想了一陣,忽然記起這兵權掌握在誰的手中,這個一個機會,一個扳倒對手的機會,李昊不打算放過,他立即拱手道:“陛下,我大蜀國的兵權自然都是陛下所統,然自陛下以外,樞密院掌管我大蜀國全部的兵力,調兵出兵皆出其中。前幾日朝中不是有人彈劾臣與王樞密使,這才不幾日軍器監就大火,微臣覺得這件事情有蹊跷啊。”
“哦?若按李相所言,莫非你是認爲是樞密院王樞相所爲。”
“陛下,微臣不是這個意思。”
“你是甚麽意思?”孟昶忽然大怒,随即他從袖口之中掏出一件物事,讓李昊看。
李昊一看,這不就是自己的那塊出入宮廷的令牌嗎,他連忙大駭,然後道:“陛下,這不是你給我的令牌嗎?怎麽回到了陛下手中。”
“這件事情要問李相,昨夜你究竟在哪裏?”孟昶厲聲問道。
李昊一聽孟昶語氣大變,他惶恐不安,連忙道:“陛下,微臣昨夜在府上啊,隻是不知道陛下從何處得到微臣的令牌。”
孟昶淡淡一笑,他歎了一口氣,接着冷冷地說:“這是今日巡邏的京城軍官從軍器監廢墟之地挖出來的。”
李昊一聽,面色煞白,他不敢相信,在原地怔了很長時間,連忙開解說:“陛下,微臣從未到過軍器監,這是有人嫁禍微臣,臣确實不知道令牌爲何會出現了軍器監,陛下要相信微臣啊。”
李昊說完,一下子跪倒在地上,痛哭流涕。
孟昶見到李昊如此,他有些心軟,方才自己也想試探一下是否是李昊所爲,但孟昶卻見到他沒有做作,李昊同樣對自己丢失令牌這件事情無從知曉。
不過這到底是何人所爲,莫非是宋軍細作,沒想到宋國先前吞并了荊湘之地,現在要圖謀自己的蜀國,這算盤打得真精,自己差點要把李昊給問罪。
不過除了宋國細作,還有何人吃了雄心豹子膽,要對軍器監動手,孟昶也隻能這麽想。
孟昶立即從地上扶起了李昊,然後懷以歉意,“方才是朕唐突了,李卿莫要挂在心上。”
“多謝陛下。”李昊抹了抹眼淚,此刻心中越發恨樞密使王昭遠,此人一定要除去,今日差點讓自己被陛下問責,搞不好自己就要丢官失去性命。
自己前後仕蜀五十年,掌管财、政大權,今日沒想到栽在一個後生手中,就算今日軍器監大火不是王無賴放的,他也要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孟昶勸慰了一番之後,賞賜了李昊一些金銀珠寶,李昊感動地出宮了。
……
此刻在小百花樓内一處密室中,張晖與秦習正在商議事情。
“想必那李昊已經倒台了吧。”秦習道。
張晖笑道:“不,李昊暫時是不會倒台的,不過王昭遠的處境就艱難了,這二人一個掌管蜀中财權、政權,一個掌管軍權,都是孟昶的心腹。平日裏,這李昊有些不服王昭遠的出身而上任樞密使,前段日子,正是我從蜀國京城中官吏打聽,才知道李昊上奏彈劾王昭遠一事,時候我也讓人跟王昭遠透露了一二,料想這王昭遠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若是讓這二人從此不和,這以後……可精彩了。”
“沒想到張團練還有如此心思,真是讓在下佩服。”
“不,這還得虧梁王殿下的提示,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才想到廉頗與蔺相如的将相不和。”
“高明!”秦習聽了豎起了大拇指。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