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舉改革之後,爲大宋朝廷輸送了大批的人才,而自此之後,科舉考試也成爲了大宋朝廷的人才選拔慣例。
而在水稻實驗區,占城水稻在本土長勢良好,也發揮了它的優勢,比本土水稻顯得更爲優良。
建隆二年二月,荊南高保勖進黃金什器。甲戌,趙匡胤幸城南,觀修水匮。丁醜,南唐進長春節禦衣、金帶及金銀器。己卯,趙匡胤賜天雄軍節度符彥卿粟。禁春夏捕魚射鳥。
與此同時在南中國海,幾艘海船正往北駛去,而在船上裝載了大量的貢品,這幾艘海船乃是三佛齊國派遣使臣往宋朝進貢的船隻。
時間輾轉到了三月丙申。
此刻南方,大宋派往流州的官員、百姓等皆在新建的基隆港口下港,根據朝廷的規劃,這些百姓暫時安排在基隆港口附近。
百姓下港口之後,見其周圍方圓百裏之内人煙稀少,就在基隆附近開始探查地形,然後修建房屋,開墾荒地,播種糧食。
而掌握水泥技術的工匠們開始在基隆附近修建水泥廠,爲開辟基隆做準備。
水泥廠建成之後,基隆開始修建港口,居民樓以及各項公共設施,其他居民則開始往基隆西邊遷移,在那裏将建設流州的府衙——台北府。
而在流州,金瓜石礦已經成爲流州的第一大礦産。
一個月後,農曆四月。
大宋派往占城的軍隊及官員随同占城使臣阿木木菠蘿已經到了占城海邊的港口,在下了港口之後,阿木木菠蘿就領着大宋鴻胪寺官員去皇宮參見國王。
而在另外一邊,卡宴這邊受梁王趙德昭的委托,開始在占城國内選擇地盤,設立了廣味集團在占城國的第一家分号,卡宴根據梁王的設想,又融入了占城當地菜系的特色,推出了新式菜肴,這幾日,廣味酒樓内,雖然算不上賓客爆滿,但是這在占城首都也算是一大特色了。
五月,丙寅,三佛齊國船隻來開封,獻方物,之後按照與占城國相似的對待,朝廷再次派出使臣前往三佛齊國,兩國締結友誼。
之後,順帶廚子一同出使。
五月丁醜,鹽池枯竭,趙匡胤遂以安邑、解兩池鹽給徐、宿、郓、濟。之後趙德昭上奏,趙匡胤在齊魯、流州西岸等近海附近開辟鹽場,以水泥作爲圍堰,全部按照後世鹽場的标準,建設日曬鹽鹽場,又言令鹽政收歸中央,地方不得幹涉。
貪官污吏還是存在的,庚寅,供奉官李繼昭坐盜賣*官船棄市。
之後東西二京的水泥路修築好了,這是大宋國内第一條标準意義上的國道線,趙匡胤下令賜名東西京專道一号線,之後皇帝诏諸道郵傳以軍卒遞。
一号線路修築完成,接下去,朝廷又開始陸續修建大宋國内其他道路。
而在福甯殿内,皇帝趙匡胤最近在思考削弱武将的權力,
之前趙普已經多次上奏,請求皇帝削弱武将、節度使手中兵權,趙匡胤心知這些武将都是自己的兄弟,因此這上面遲遲未動手,先前禁軍那邊也隻是淘汰了一批弱兵,收回了地方節度使的一些權力。
但是陳橋之變,乃是趙匡胤心頭的一塊心病,他也多次向宰執求解,隻不過趙普言辭激烈,趙匡胤多次未表态。
而趙德昭也知道趙匡胤心中的糾結,因此搜刮腦袋瓜子,這才想出一個軍校的方法以及開設武舉,擇優選擇。
而且這項決議的實施,應該在杯酒釋兵權之後,再實施,到時候等節度使武将手上的兵力削弱之後,再甩出這一殺手锏,既削弱武将兵權,又能培養一批軍校生,對朝廷忠心耿耿。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之間就到了七月。辛未,晉州神山縣谷水泛出鐵,方圓二丈三尺,重七千斤。
曆史按照軌迹前行,隻不過其中一些已經被趙德昭改變了,隻是在這段日子,最讓趙德昭恐懼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七月壬申,趙匡胤以光義爲開封府尹,光美行興元尹。
趙德昭還在城外,聽聞小貴子匆匆報到,此事在耳,他大呼驚歎,事情還是發生了。
因爲開封府尹并不是一個閑職,相反他相當于一個直轄市的市長,比市長權力大些。
開封府尹是大宋一個重要的官職,它位在尚書下、侍郎上,一般是從一品或二品官銜,下設官吏有判官、推官、府院、六曹等。府尹總領府事,掌管京師民政、司法、捕捉盜賊、賦役、戶口等政務。
而這個時期的開封府尹權力還是有一些大的。
而在原本的曆史上,趙德昭的皇叔趙光義把持開封府尹十五年(建隆二年七月(961)任開封府尹,至開寶十年十月登基後離任),廣收大量人脈,在暗中形成了一股與皇權趙匡胤,相權趙普相互對峙的勢力。
這三股勢力相互而成,誰都奈何不了誰,可是現在趙德昭非但沒有改變趙光義被任命開封府尹的曆史宿命,反而讓自己陷入怪圈之中,而當下無庸子尚在流州閑逛,在京城之中,自己能夠依靠的謀臣就隻有苗訓與趙普了,苗訓雖然有才,但是不喜結交權貴,而趙普現在官微,頭頂上有王樸、範質等四朝元老宰執,此人熱衷權力,而且在接下去的時光之内,會成爲繼王樸、範質等人之後的大宋宰相。
武淩清見到趙德昭方才還是高興的樣子,一下子神采黯然,還有些無奈與憤怒,聽聞腹黑男趙光義成爲了開封府尹,他也對這件事情十分無奈,但是自己與趙德昭作爲穿越者,趙德昭又對曆史十分熟悉。
武淩清勸慰自己的好友,凡事三思而行,暗中謀動,他相信憑借趙德昭與自己,一定會大獲全勝的。
趙德昭辭别武淩清,就回宮了。當日趙德昭在去福甯殿的路上,見到了趙光義從福甯殿方向出來,看來是父皇趙匡胤已經任命他爲開封府尹了。
趙德昭見到趙光義,臉上立即露出尴尬的笑容,拱手道:“侄兒恭賀三叔升任開封府尹。”
随後趙德昭站在趙光義的身旁,四目相對,趙德昭從趙光義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得意勁兒與諷刺意味。
趙光義面頰之上紅光滿面,則呵呵道:“哈哈——昭兒,叔父這是小登科,算不上的。”
“三叔見笑了,昭兒明日爲三叔、小叔慶祝一番,這侄兒的酒席已經在酒樓備妥當,到時候煩請三叔小叔一道同去。”趙德昭說道。
而他畢竟是自己的親叔叔,可是這個親叔叔日後會不會再次成爲一個禽獸腹黑男,這個趙德昭還真是不能打包票,但是憑借自己多出一千多年的知識與經驗,他還是有方法對付被權力腐蝕的趙光義的。
趙德昭尚存在一絲恐懼與不安,而他也在暗中調派長春堂與飛雀監視皇叔趙光義,以免讓他暗中做大。
趙光義順下了趙德昭的邀請,便轉身而走,恰在此刻,小叔趙光美也從福甯殿出來。
遠遠見到趙光美,趙德昭的心中也有一絲迷惘,他不知道在權力下,自己的親人日後會變得如何,但是他相信他一定會改變曆史,逆天而行。
趙光美現如今畢竟還是個少年,對于權力而言,他并不完全清楚,可是權力是把雙刃劍,日後誰知。
趙光美見到趙德昭,立即迎上來,拍打趙德昭的肩膀道。
趙德昭被拍得生疼,他拱手賀喜道:“恭喜小叔行興元尹,明日我已經邀請了三叔以及小叔,一道去酒樓慶祝。”
“多謝昭兒,小叔還有事情先走一步,明日見。”
趙德昭望着三叔小叔的背影,歎了口氣,他仰望老天,心裏大呼:老天爺,我要逆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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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洪都新建造的皇宮之中。自從李璟遷往南都,已過了數月,但洪州狹窄,宮府營廨,都不能容納,群臣日夜思念回去,李璟後悔憤怒不已。
這一夜,風很大,李璟躺在床上,身旁隻有一個婦人。
“咳咳咳——”
“陛下,保重龍體要緊!”一位中年婦女坐在李璟身旁,然後端着一碗藥,一口一口地在喂藥,此人正是鍾皇後,隻見她雙目紅腫,鳳目四周尚餘淚漬。
“不打緊,喝一些藥就好了,朕的身體朕清楚。”李璟說完喝下了藥,隻是尚在咳嗽之中,事實上他十分清楚自己的身子,恐怕大限将至,就在這幾日了,隻不過他還在悔恨當初遷都的決議。
等皇後走後,他難忍咳嗽,忽然抄起旁邊一塊手帕,捂住嘴巴,一聲劇烈咳嗽之後,他攤開手帕,見到手帕上面落滿了片片雪花狀嫣紅之物。
随後李璟将此手帕收入袖口之中,然後提筆開始寫下遺诏。
三日後,唐國國主李璟在洪都崩卒,死時十分悔恨,時年四十六歲。
而在江甯府中,太子李從嘉正在東宮之中與人飲酒作樂,身旁太子妃正在撥動琴弦,彈琴助樂,李璟崩卒的消息尚未知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