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五月初五之日,正是端陽佳節。因端午節時各家均以佩菊蘭花煮水沐浴,唐後期至宋時期,時人又稱端午爲浴蘭節。那日得洗浴蘭湯,此爲《大戴禮》記載的古俗,當然還得和雄黃酒。
趙德昭雖然年幼,但是喝一些并無大礙,隻不過這雄黃之酒,其酒渾濁不堪,也不烈,喝一口如同喝苦醋一般。
後來趙德昭腦袋靈思一動,也便想起了五代之酒不烈,此刻之酒爲發酵酒。這些酒精度數最多不高過二十,大多是十度以下的米酒,發酵後就過濾而得。當時啥的李白喝酒很狂傲,故有"李白鬥(十升)酒詩百篇","綠蟻新醅酒"之類的詩句,不過趙德昭知道像武松過景陽岡喝的那十八碗酒都是二十度以下的,甚至是十幾度左右,哪像那個年代啊,總有一些“六斤哥”在拼酒。嘿嘿,也多虧自個兒多出一世的經驗。自己知道怎麽提純高度酒了,且看我趙德昭怎麽扭轉乾坤。
趙德昭先是去書房畫了相關的圖畫,哪個地方的零件,随後去了城内的鐵匠鋪,制造出造酒的工具,随後去了工匠那兒制作出一塊特别的蒸篦,其孔洞、形狀、紋路設計完全不同于平常。
工具打造完畢之後,趙德昭把所有的工具都組裝完畢,此後的一段時間,趙德昭一直待在廚房裏搗鼓,
府内小厮、仆役,丫鬟和趙弘殷、趙匡美等人見趙德昭在廚房間内捯饬此物,俱是不明此物有何作用,都不明所以。
眼前在衆人面前的乃是一架巨大的蒸餾器具,那些工具此時已經成爲一個整體,仔細看你會發現整體呈一個左高右低的斜面,紋路之中隐隐有淺淺的凹槽,在最低處接上一根竹管伸到外邊,之後再蓋上頂部平整的鍋蓋。
衆人見到這個龐然大物都搖搖頭,表示沒見過。身邊的趙匡美好奇道:“你這是做什麽?”
趙弘殷還算沉得住氣,沒怎麽過問,他知道自己孫兒是不會随便折騰大家的,古靈精怪的趙德昭肯定會給大家一個驚世憾俗的場景。
趙德昭吩咐小厮等幾個購買幾桶濁酒,勤快的小厮連忙購入兩車酒。過後釀酒提純蒸餾工具完成之後,趙德昭便在鐵鍋之中加入不少濁酒酒水,底下用文火慢炖。
五月的天氣本就開始燥熱,衆人心急火燎地瞅着,瞧着鍋中液體的變化,好似聞到一股更加強烈的酒氣,這醉人的芬芳,聞起來是那麽的惬意,又是那麽的醉人,恨不得想嘗一口,趙弘殷聞之,不假思索道:“昭兒,好了嗎?我定要好好嘗嘗這酒的滋味。”
趙德昭登時止住了趙弘殷嘗酒之行爲,趙弘殷癟癟嘴巴,一绺胡子被拽得高高的,心内癢癢的,那種老叟要嘗酒,可是酒幹倘賣無啊,頓時如千萬隻螞蟻在騷動着。
此刻周圍的下人和趙弘殷等人都看不懂趙德昭作甚,煮酒?不會吧?府内人看在眼裏,心中畫出一個大大的問号。
煮酒大概一二個時辰之後,便見到工具之内酒已經沸騰得不能再沸騰了,酒氣不斷地冒出來,周圍空氣中遍布酒氣。趙德昭認爲時辰已經差不多了,随後又命下人送來冰塊,放置在蒸餾器具之周圍,此道工序即爲讓酒氣冷凝下來,好順着管道至另外一遍。趙德昭再三提醒下人們的操作步驟和手法,什麽時候加熱,什麽時候加冰塊,這都是有講究的,随即他兩手一拍就算是完事了,全交給下人們操作,自己全當一個甩手裝櫃,隻在旁邊屏住呼吸,靜靜地觀察結果。
底下柴火依舊添加着,鍋内溫度保持持續不變之狀态,此番廚房四周,酒香四溢,人長時間都在這種氣氛之中,不醉也醉了。
甩手掌櫃趙德昭趕忙叮囑道:“小三兒,文火加熱即可,老李注意掌控火候,千萬不可大火。保持不變,大夥兒撐住氣,不要慌亂。”
小三兒在那添火,掌握溫度,那一手都是憑借多年燒禾做飯之火候啊。
時間一分一秒便在逝去,周圍人的表情一直都是凝視般地肅靜,随後沒多久,隻見那斜着伸出來的竹管中,滴滴答答的水珠子落下來,趙德昭趕忙用個大臉盤接住。滴答滴答之聲漸漸地愈發響亮,在場之人都伸長脖子,靜候驚喜,管子内偶然有涓涓細流,碗裏的液體也逐漸多了起來。
一股濃烈的酒香味擴散開來,比之前的強烈了不少,醇香的來源正是竹管下的那隻酒碗。那邊盡頭盆中之液體慢慢累積着,滴答滴答,滴在在場之人的心頭,也滴在趙德昭的心上,今日成功了是好,不成功了也隻能學愛迪生試試其他的手法,無論如何成功了便是一大财源。
好似有些貨了,趙德昭立即拿起一勺子,舀了一勺,裝在碗中,遞給趙弘殷,趙弘殷看着這碗中清澈無比的液體,用鼻子嗅着,那骨頭仿佛都酥了。
趙德昭道:“請祖父嘗嘗看昭兒的酒。”
趙弘殷立馬端起碗,毫不在意地飲了一大白,卻沒想到一口氣下去,那液體卻是如此嗆人的心肝,趙弘殷的大臉一下子紅将了起來。
“昭兒……這世上竟有如此烈酒,方才不慎注意,一下子就嗆口了,好酒,好酒,恐怕連李太白喝了這酒都不勝酒力,一口氣喝将下去,我這頭好似昏昏沉沉般鉛重,唉……你們……”趙弘殷認爲世上酒都是一般,不勝防地喝了一口,若按照以前的那種酒,恐怕自己能喝上幾大壇子,可是今日此酒竟是一口氣上不來,眼前冒出幾顆星星,幾大步子就要倒的樣子,也怪他之前沒喝過此等烈酒。
下人們見此情形,忙去扶趙弘殷,趙弘殷一把推開,全仗自個人武功卓著,這等酒也隻能麻痹一時。
趙弘殷又悠悠然地說道:“昭兒這酒何以如此濃烈?與平日所飲酒水大相徑庭,如果世上男兒皆飲此酒,那些嗜酒了男人一定十分喜歡。”而後又問道:“這有甚麽訣竅,不過是濁酒,怎麽如此這般了?”
“這是我提純過的新酒,自然大不一樣了!”趙德昭笑道,“祖父這個我還要靠他穩住生意呢。”
“财迷!”趙弘殷似笑非笑地嘀咕一句,不過還是想不明白其中的原理,又像個好奇寶寶那樣問道:“昭兒,說說看如何得到如此烈的酒?”
趙德昭說是秘密,就支開了府上閑雜人等,隻留下趙家主人趙弘殷和自己兩人來,親自演示一番,就走到那個蒸餾提純器具面前,說着打開了鍋蓋,解釋道:“其實道理很簡單,酒的沸點要不水的沸點低很多,逐漸加熱之後,酒先蒸上來,我在管子周圍全部都放上了冰塊,酒氣遇到冰塊冷卻之後落在蒸篦上,然後從這引流管中流出,如今祖父喝的就是從引流管中流出來的成品,故此此酒十分燒刀子,嗆人,這般道理,不知祖父能夠理解乎?”
趙弘殷聽得雲裏霧裏的,不過也沒裝作聽不懂的樣子,開口道:“原來如此啊,哈哈!”
“唉,祖父大人,說了半天,我自己還沒嘗一口呢!”趙德昭端起酒碗,烈酒入口一不小心,頓時嗆的喉管火辣辣的……
那樣子讓趙弘殷看到了,又哈哈大笑起來。
趙弘殷散去之後,趙德昭找來了白孤城,商量此事,白孤城聽了一陣之後,也是茫然,但是飲了碗中之酒,卻也想不到這世上竟有如此烈的酒,簡直是仙人喝的,自己以前喝的那種酒簡直是糟踐了自己的味蕾兒。
一番商量下來,二人一拍即合,趙德昭說道:“那就好,趕緊找地方,找人手,建個作坊吧!…”
趙德昭還不忘加上一句:“白大哥,對了,用這高純度酒精與普通酒水加以調和,絕對供不應求……”
白孤城聽了趙德昭嘴巴裏面蹦出了許多詞彙,早已熟知其中道理,就不假思索地回道:“呵呵,這就叫做分不同層次的人群來對待……”
“這就打算叫甚麽名字?”白孤城離去之後有不忘問了一下将來這酒的名字。
趙德昭推口而言:“醉太白,如何?”
“不錯!”
召集各位老闆又來了廣味樓内,今日便是直接就開口道:“接下去我們還要建設幾個酒廠,此等大事兒就勞煩各位了。”
“諸位,請将面前之酒嘗嘗看,如何?”
衆位老闆端起酒碗,登時就有人噴了出來。
“好烈的酒!”
“我以前沒喝到過這種酒,不過很好喝的樣子。”
“少東家是從河池得到的酒,此酒真烈,如果……”精明的商人早就知道今日趙德昭召集大夥兒來此的目的,不過後半句話未說完,趙德昭就打斷了諸位。
“諸位,今日大夥兒肯定是認同了此酒,我要說的是如何經營這酒。”随後趙德昭就說了一番酒的經驗和操作,其後不久廣味集團的酒廠也在趙德昭的指導下順利的建了起來,酒經過改良後,味道有較大的改善,反響甚好。
針對不同的消費人群,期間又有葡萄酒等果酒出廠,主打産品的白酒也在大家的期盼中,千呼萬喚始出來,其濃烈的香味,剛一面世就取得了不同凡響的效果。
這些新酒的面世,讓酒樓的生意又好了一大截,各位董事笑的合不攏嘴,對趙德昭也更加言聽計從了。
久而久之錢賺得多了,趙德昭在他們之中的威信也就水漲船高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