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面試’一詞,李源昌已經對這個時常嘴裏蹦出個新的詞彙的少郎君感到非常得不可思議,他撓了撓頭,疑惑不解道:“面試,這又是甚麽東西?”
也難怪李源昌不知道,換做這個時候任何一人,亦不知道。
也罷趙德昭,隻好詳細解釋了一下,道:“面試就是把他們叫過來,我親自問他們問題,然後考核一下他們的能力。這下你清楚了,明白了,ok!”
“小的明白,少郎君請放心,一切就包在小的身上了。小的現在就去把消息通告他們,不會誤了時辰。”李源昌信誓旦旦地說到,凡是趙德昭的是他都嚴格執行下去,眼前這個小祖宗誰惹他了他就跟你耗,捉弄于你。
趙德昭這幾日忙于酒樓事務,感到累了,就揮了揮手,道:“你先退下吧!”
随即又想起了甚麽,說道:“對了,面試的時間就定在正月二十五那天,到時候你去通知一下他們。”
“是,小的告退。”李源昌聽了如釋重負,趕緊下去通知衆人的面試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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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二十五日,今天是廣味樓的面試大會,一切盡在趙德昭的掌握之中,今日便要好好試試看李源昌給自己找的那批人。
一大早一些老少人到了廣味樓内,那些到來之人皆議論紛紛,不知道今天會發生甚麽事情。
趙德昭掃視四周,一片人頭攢動,場面十分亂哄哄的樣子,大聲喊道:“諸位,安靜一下,我是廣味樓的幕後東家!今天很榮幸見到諸位。大家都是來面試的吧?”
來面試之人聽到老闆莅臨現場講話,于是乎全都閉上了嘴巴,默認了都是面試之人。
趙德昭整理了一下衣冠,然後對着所有人說道:“今天第一次跟大家見面,以後大家就叫我少東家好了。”
說完,趙德昭從二樓上走了下來,走到最前面那個中年漢子面前,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裝,目光注視着眼前之人,道:“這位小哥兒,請問你要招聘的職位是甚麽?”
那個粗壯的矮胖漢子笑呵呵地說道:“聽說這家酒樓缺人手,俺是來當廚師的,俺其他的甚麽都不會,就會燒菜。不知道俺合不合少東家的口味。”
“既然你說會燒菜,待會兒給大夥兒露個大手,驚歎各位,大家說怎麽樣?”趙德昭聽到此人會些廚藝,就表示實戰一下,衆人就當個點評大師。
“好!”衆人一聽少東家讓漢子展示一下廚藝,紛紛表示要嘗試一下其口味。
“對頭,還有誰會廚事?待會兒一起去後面比較,待燒好之後,某會親自把關,過關的就留下來,酒樓會出高價,不會讓大家吃虧。”趙德昭想節省時間,好面試更多人,于是想出這個法子。
“奴家會廚藝。”這時候一個中年婦人從人群之中站了出來,頭钗竹簪子,一身素裝,面色鎮定。
“唔!”
接着就有幾個人自報家門,紛紛表示自個人能行。
趙德昭手上雖然有那份名單,可是到時候要一一找他們,十分麻煩,随後開口問他們的姓名,于是乎問道:“對了,請問您的大名?”
“刀一牛!”那個粗壯的矮胖漢子首先答道。
“這個名字不錯。小試牛刀,隻要一刀,就足夠了,哈哈,你這是要學庖丁解牛不是?”趙德昭聽了這個名字,生趣地衍生了一下他的名字,原本單調的名字就多了一個花樣。
“少東家擡舉俺了。”刀一牛摸了摸自己的頭,笑呵呵地回道。
“這位大娘,請教您姓名?”趙德昭問道。
方才那個自報姓氏的中年婦人躬了一身,款款道:“奴家衛青娘,從小就學習烹饪之道,今日前來是應聘廚娘的。”
趙德昭怕麻煩不想一個個問過去了,就對今日在場之人說道:“您是?對了大家都簡單介紹一下自己吧。”
“灑家宋知味,東京人士,也會些廚房之事。”一個年紀三十歲的男子簡單地介紹了自己。
“我叫殷木銀,客居東京,會些東西待會兒展示給少東家瞧瞧。”同般年紀的男子,跟着第一人說道。
然後這位不等上一位說完,一上來就向趙德昭套近乎,點頭哈腰地回道:“我是金六福,曾在東京的醉仙居打過下手。前些日子在醉仙居看見過少東家呢,少東家可認識小的?”說話之時,眼神有意無意地撇了撇眼前的趙德昭。
“哦,是麽?唔……我想起來了,原來是你啊!金六福。”趙德昭苦思冥想了一會兒,終于想起那日在醉仙居碰到過眼前這人,金六福這個名字太……太雷人了,于是乎高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問,“那日醉仙居見過你,你不是在那裏做的好好地麽,怎麽不做了?”
“這……此言說來話長。”金六福歎了一口冷氣,面色晦暗道,“不瞞少東家,小的家裏上有老下有小,他們都靠小的養活,可是上次小的老父親不小心摔了一跤,郎中抓了幾付藥,花了許多錢也見不得好,雖然傷好了,可是每到陰雨天氣,十分痛楚,後來請了許多郎中都不見好。錢也花了許多。但是小的工錢微薄,且都花在老父親身上了,上次看到這邊招人,想來這邊試試看,沒想到碰見了少東家,這才上前套個近乎,望東家能夠給個好的差事。”
“唔,方才聽聞你家狀況,非常同情你的遭遇,好吧。你放心,以後在廣味樓這好好地做,我這邊是不虧待人的。你做的好,工錢自然漲倍。”趙德昭心裏明白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安慰道。
“小的謝謝少東家。”說完金六福就跪倒在地,磕了幾個頭。
“你起來吧,以後就不要這麽磕頭的,以後見了我就不要磕頭了。對了,老金,你明天就來這裏幹活,今天晚上時候我去你家看看你老父親。”趙德昭把金六福從地上扶了起來。
“謝謝東家。”金六福拱了拱身子,嗓子梗咽道,而後站在趙德昭的身邊一動不動的。
方才光顧着跟熟人說了,趙德昭接着讓前來之人繼續說道:“大家介紹一番,繼續!”
“少東家,小的名叫唐花,聽聞廣味樓招人之事,特意前來謀個差事,精通算術,曾經在其他酒樓做過計酬。”
這時候身旁一個女子擠了過來,道:“小女名叫慧如秋,這位是我的表妹慕容芷月”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拉着一個比她小些的女子拜身道。
“慕容芷月見過少東家。”身旁的女子說道。
“柴甯人是也,拜見東家。”
“爹娘叫我林木木,今年十三了,讓東家見笑了。”
“牛全,少東家可以叫我小牛,氣力甚大,力能扛鼎。”
“殷木銀”趙德昭聽了這個名字,忽然間想笑,可是最終還是憋住了,隻是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殷木銀說道:“你好少東家,我之前在酒樓是個酒保。”
待衆人自我介紹完畢之後,展示廚藝之人俱到了後堂柴房之内,準備好食材之後,生了竈火之後,柴房之内便開始了一番炒作(煎焖炖煮)。估摸半個時辰,各自都拿出自家的看家本領,将菜肴擺上桌前。這時候趙德昭就充當品嘗之鑒賞大師,手拿筷子,一一品嘗過去。
“嗯,很好,這道醋魚做的不錯,色香味俱全……”
“清蒸鯉魚也好,這味道……”
“魚頭湯不錯,這湯汁……”
“啧啧,不錯……妙極了,你們做的都不錯……”
趙德昭被他們各自的廚藝所打動,自己好歹嘗過珍馐美食,這副樣子看得人都感動至極,索性大筆一揮,今天廚藝之人全都錄用,一共三人,刀一牛、衛青娘和宋知味。
其他的,金六福之前在醉仙居當的是店小二,上次在醉仙居第一眼見到的就是他了,給趙德昭的印象就是人雖然看起來瘦小,但是辦起事情來利索,人也挺機靈的。
雖說雖說店小二這個算普通的,隻是個端菜,點錢的,相當于後世的服務生一樣,但在趙德昭的眼中卻不是這般認爲,今日這些人都是廣味樓第一批的元老級别人物,以後開分店之時,将來都是要頂個天的。誰說今日店小二,明日還是原來的職位,到時候要看他們各自的表現呢。可林木木隻是個十三歲的少年,資曆尚欠缺,但是年紀輕,頭腦靈活,待人真誠,就作爲金六福手底下的人,暫時性的跟着金六福學習。
慧如秋與她小姊慕容芷月雖稱不上花容月貌,但是模樣還算标緻水靈,作爲廣味樓的迎賓還是綽綽有餘的,也罷就她們倆人好了。
趙德昭這兒缺個算賬的,就打算出題,讓府上下人找來本賬簿,讓幾位算計算計,不到半個時辰,就有人解答了所有問題,此人正是姓唐名花,唐花精通算術之理,曾在東京城南的米鋪行當過管賬先生,方才展示了他一番計算功夫,對數字亦十分敏感,就出任廣味樓的賬房先生一職。
至于掌櫃一職務,本想讓李源昌替代的,可是他經常替自己跑腿,俨然是秘書一職了,不過殷木銀之前曾在其他地方擔任,就由殷木銀代替了。
柴甯人就負責食材、木材等采辦。
牛全力氣大,負責燒火做飯。
接下來幾個人就負責拖地、擦桌子等雜物。
趙德昭笑吟吟道:“今天各位都辛苦了,大家知道自己該做甚麽事情了吧,大夥兒先等一下。”
随後趙德昭讓小厮請來做衣服的裁縫,給大夥兒丈量了一下尺寸之後,就讓大夥兒散去。衆人方才明白這是酒樓特殊的工作服。
“大夥兒都清楚自己的事項了,那麽現在都回去吧,三日之後再來酒樓集合。”
“是,少東家。”衆人回答道,然後各自回家了。
就這樣一個酒樓的管理層就建立開來,趙德昭對此信心十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