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現在究竟是哪裏啊?對,那肯定是玉佩帶自己回到這個時代的。隻是那塊帶我穿越到這裏的玉佩呢,啊,你去了哪裏,我是不是永遠都不能回去了。
一定是脖子上的這塊祖傳的玉佩把自己帶到了這個陌生的世界”趙德昭這樣想到,然後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
咦?我脖子上母親給我的玉佩呢?
此時此刻忽然發現玉佩不見了,趙德昭開始哇哇大哭起來。
身旁的侍女被一陣陣嬰兒的啼哭吵醒了,極力睜開惺忪的睡眼,然後哄哄搖籃中的孩子。
可孩子繼續哭鬧着吵鬧着,侍女檢查了孩子下面,沒濕,估計是餓壞了吧!于是乎,侍女急匆匆趕去其他廂房請奶媽去了。而這時候奶媽趕來了,連忙抱起搖籃中的孩子,喂奶去了。
“孩子不哭不哭,乖寶寶,喝奶奶了!”奶媽懷抱孩子,哄着懷中的小郎君。
“我來看看孩子!”
趙德昭哭累了,剛睡下不久,然後隻聽見房間的門被推開,房間裏好像站着幾個人。
趙德昭睜開朦胧的雙目,此時走在前面的是一個唇紅齒白、劍眉星目的小美少年,穿着白色的古代式的衣服。
緊挨着後面的便是一位鬓發有點灰白的中年婦人,身着常色深衣,發髻整齊地梳起,頭頂用銀色發簪紮着。
中年婦人的左手邊還跟着一個穿着紅色裙裝的小女孩。
最後面還跟着一個矮矮胖胖的小男孩,頭上籠着兩邊的短發,長着肥嘟嘟的,一身衣服穿在身上顯得十分地緊繃,走起路來蹦蹦跳跳的,像隻小兔子一樣跳到了趙德昭的跟前。
看那夫人慈眉善目的,想必就是自己這一世的奶奶了,趙德昭猜想到。
四人皆走到搖籃前,然後那個小女孩從搖籃中抱起孩子,趙德昭端詳着這個女孩子,她長得十分秀麗,不知道此女是誰,如此端正,趙德昭癡癡地看待了。
這時候隻見趙德昭兩眼滴溜溜地轉着,眼角雖然還留着淚珠,眼睛和鼻子紅紅的,可是看起來還是很稚嫩乖巧的樣子。
噗嗤一聲,那小女孩笑了。而趙德昭看着眼前的小女孩,眼睛也眯成了一條線。
“娘,小孩子好可愛,你看他盯着我轉呢!”月娘兩隻眼睛目不轉睛地看着孩子。
“是哦,咱家的孫兒真讨人喜歡!”婦人伸出手在孩子的頭上輕輕地撫摸着。
“娘,孩子叫什麽名字?爹給孩子取什麽名兒?”小女孩不停地催問道。
“月娘啊!孩子是‘德’字輩的,後面還沒想好呢,還是等你爹和哥哥回來再說的。”婦人朝着東邊的方向望去,念叨着,“也不知道夫君和二郎什麽時候回來,孩子的滿月酒應該能趕回來的!”
婦人歎了一口氣,又說道,“真是的,真是年紀大了老糊塗了,你看我都忘了,手裏還捏着塊玉呢,來給寶寶戴上,保佑孩子平平安安、順順利利地長大!”然後把玉給戴在孩子脖子上。
本來孩子出生給塊玉佩是件極其稀松平常之事,隻是……當趙德昭兩眼呆呆地注視着那塊玉佩。雙眸忽然動了一下.
咦?這塊玉佩怎麽這麽熟悉啊?趙德昭旋即擦亮眼睛仔細瞧着,可是無論怎麽死死地盯着這塊玉時,玉佩還是那塊玉佩。
他旋即想起這塊玉佩不正是自己母親給自己的那塊嗎?
怎麽會……怎麽會在這裏……而且還是在别人手中……莫非這塊玉佩不是快普通的玉佩。
可是自己如今已經穿越,落戶這家之中。
如今時空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轉換,不變的隻不過是趙德昭的那顆心!
玉佩已然挂在了趙德昭的脖子之上,趙德昭兩隻小手摸上了光滑如初的玉佩,這玉佩和他當時所見的不一樣,此時玉佩的光澤更加璀璨奪目,玉佩看上去很新,也沒有什麽凹槽和紅點點。
自己欲摸摸,它會發生什麽事情嗎,可惜一切如舊,什麽也沒有發生,玉佩還是玉佩,也沒怎麽把他帶回去。
這塊破玉佩,我……我要把你扔了!心裏這麽想,本打算往地上這麽一扔,想了想還是算了,如果玉佩碎了,那就大事不好了。
玉佩的出現勾起了趙德昭的往事,往事一幕幕在他的面前閃現出來。
人生有三大悲:幼年喪母、中年喪妻、老年喪子,這對趙德昭打擊太大了。想起父母的艱辛生活以及他們老來喪子的晚景,一滴眼淚從趙德昭的眼眶中滑出,讓人久久難以釋懷,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不知道老爸老媽還好不,當他們得知自己在美國身亡的噩耗,肯定是傷心欲絕。
爸媽,兒子不孝,不能照顧你們了,你們現在過得怎麽樣了?想起往事,趙德昭嚎啕大哭。
“不哭!不哭!”夫人用手輕輕地拍着孩子的背,可是孩子依舊哭鬧着,檢查了一下不是尿濕了,剛才還喂過奶*水,難道是生病了,
一想起生病就讓杜氏擔驚受怕,先前的孩子就是早夭的啊!
“叔叔給你講個笑話------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廟裏住這個老和尚,老和尚對小和尚說-----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趙匡美唬着。
杜氏本想吩咐下人去請郎中的,當聽到趙匡美的笑話,趙德昭的哭聲小了許多。唉,看來自己是害怕慣了,可憐天下父母心。
唉,這就是命!看到有人疼愛自個兒,說蹩腳的笑話聽,此時趙德昭的心裏有絲暖暖的感覺。
爸媽,你們要好好照顧自己!我會好好活着的!或許這隻是一場夢,等夢醒過來自己就回到故鄉了。
見到孩子不哭鬧了,婦人把孩子放回搖籃中,接着說道:“三郎、四郎、月娘,我們出去吧,讓孩子好好睡睡!”
“好吧……”那個最胖的垂髫兒似乎很不情願地跟着婦人出去了。
也許是喝飽了,趙德昭不鬧了,從身邊的說話聲音中大概也知道了現在隻是個嬰兒,而且自己也不能做什麽,隻是不知道自己穿越到了這裏,家中的父母怎麽樣了,還好嗎,孩兒不孝啊,離家多年好不容易回家一趟,才和父母親聚了這短短的幾天。
可自己血氣方剛,偏偏去美國挑戰什麽徒手攀岩的高手,還有那些志同道合的兄弟現在也不知道怎麽樣了。都怪自個兒不慎摔下懸崖,NOZUO,NODIE,也幸虧了媽媽給自己的玉佩,隻是奇怪,難道這一切都是玉佩惹的禍。
好吧!趙德昭也想明白了,那麽常言道:“既來之,則安之!”,反正現在事實已經擺在面前,自己做的也就這些了。
因爲玉佩的緣故,趙德昭慢慢睜開眼睛,之前母親給自己戴着的時候沒仔細端詳它的廬山真面目,以前隻是聽母親說這是家傳的,這會兒可以看看它究竟如何。這是一塊經上好的羊脂玉雕刻而成的,玉佩上刻着的是祥雲的圖案。把玉佩放在眼前,對着光線,頭仰望着看,玉佩在陽光的照耀下晶瑩剔透,閃耀着不一般的光澤。
再次觀察這塊玉時,整塊玉通體圓潤,觸之溫暖而不寒,可見這塊玉的價值不菲了。能夠擁有這塊驚世絕倫的寶貝,可知這家的地位是官宦人家了。
既然前世母親說這塊玉是趙家的家傳寶玉,而趙德昭前世家族之中據說是趙匡胤的兒子趙德芳的後代,因其南宋滅亡之後,遷往富陽漁山,在那裏就定居下來。之後就在那邊定居了六百多年的歲月,而今趙氏一族俨然成爲漁山之大姓。
自己不能确定是穿越到了哪朝哪代,不過最好是宋代,那可是祖先輝煌的歲月啊。
當然現在這戶人家十有八*九應該姓趙,隻是自己現在還不能确認自己穿越到了哪朝哪代。剛剛那個自稱爲自己奶奶的夫人好像說什麽“德”字,那應該是什麽趙德吧!那麽這會是誰呢,曆史上叫趙德的,恩,我好好想想。
好像是有那麽一個,他是唐朝人,号天水先生,海陽人,祖籍廣東潮安。元和十四年(819年)潮州刺史韓愈抵任請他爲海陽縣尉掌管軍事之外,還請他主持州學,以督學風。韓愈離任後,趙德将韓愈的七十五篇文章,編成《昌黎文錄》,後人将他附祀于韓文公祠中。
自從穿越之後,趙德昭明顯感到自個兒的記憶力也變強了。
呵呵,難道我就是他,那我也是在唐朝的廣東潮安了。
很明顯他想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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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封城中
自從接到洛陽家中的消息,趙弘殷和趙匡胤兩父子連忙向朝廷告了事假,日夜兼程地離開東京城西去。
正月十六日,父子兩人終于到了洛陽城中。
洛陽依舊如往日般那樣繁華,而熱鬧喜悅則是屬于趙家的,當府門口的老仆人看到老爺和二郎君回來了,連忙躬身。
“恭喜老爺和二郎君!”那個仆人見到自己人時候,連忙道喜,随後就跑着入杜氏那邊去了。
門外,趙家父子二人急欲去看孩子。
府内,老仆人上次不接下氣,粗喘道:“夫人,老爺和二郎君!”
“趙安,你快去吩咐廚子去街市上買點酒肉菜回來,順便讓廚房燒點熱水,另外再把這個消息通知賀娘和三郎!”婦人說道。
“是,夫人!小的這就去準備!”趙安躬身退了下去。
等賀娘和三郎過來,三人一起高高興興地去了。
“老爺,二郎你們回來了!”
“剛到不久,我們在東京城中看到了家信就急急忙忙趕回來了!”
“走,二郎,我們去看看孩子!”說着就往孩子的房間趕去。
爺兒兩人迫不及待地推門而入,見到了孩子安然地在搖籃裏吐着泡泡。
“二郎,你看孩子長得真俊兒,跟你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趙弘殷忙不疊地抱起睡着正熟睡的孩子,“孩子的天庭飽滿,一看以後就是個大富大貴的命!”
“果然是兒子!賀娘給我生了個兒子!”想到自己作爲一個征戰沙場的将軍,随時可能,終于有後了,“嘿嘿,是麽,爹爹!”
聽到耳邊有人在說話,趙德昭猛然間睜開惺忪的睡眼。隻見到面前的是一位穿着深色的長衫,長着一張方正的國字臉,臉上蓄滿了略顯灰白的山羊胡子,濃眉大眼的,眼光很犀利,眉宇間透着一團和氣,隻是眼角的皺紋很深很深,隻是其中一隻眼睛有點灰暗,不知道爲什麽,他的兩邊的鬓角有些發白,明顯是個中老年男子。
在他的身旁站着的是一個穿着白衫的青年男子,樣貌跟中老年男子酷似八*九分,劍眉星目,一副器宇軒昂的樣子。“這兩人想必是兩父子吧,應該是我的親人。”仿佛錯愕了,這兩人身上的氣概十分不凡。
“孩子醒了,爹爹,你看看他正在盯着我們看呢!”趙匡胤說道,然後從他爹手中抱走了孩子,“爹,你給孩子取個名字吧!”
“那就叫‘德昭’吧,德者,品德高尚,德者兼濟天下,仁者無敵;昭,顯著,又爲太陽發出亮光!”中年男子想了想,細細斟酌着,爾後脫口而出,從此不難看出趙弘殷自己的遠大志向及對孫子的莫大期望。
“德昭,趙德昭,恩,好名字啊!爹!”青年男子喃喃道,發出一聲贊歎。
“二郎你的名字可是我取得,也是好名字哦!”當初趙弘殷給兒子取了“匡胤”兩字就是希望自己的兒子匡救後世。
趙德昭,趙德昭,原來自己還是叫趙德昭啊。而趙德昭猛然醒悟,自己就是那個曆史上的趙德昭。
于是乎一段段曆史仿佛在趙德昭的腦袋瓜子裏鮮活了起來。
趙德昭(951年—979年),字日新,宋太祖趙匡胤次子,母孝惠皇後賀氏。太平興國四年(979年),因受宋太宗訓斥,自殺而死。”
眼前的那個青年就是曆史上鼎鼎有名的“唐宗宋祖”的宋太祖趙匡胤,而那名中老年父子不用猜,就是趙匡胤的父親趙弘殷。
哎——趙德昭啊,你怎麽在曆史上這麽悲慘,本來可以當皇帝的,被那個趙小三給‘陰’死了,而趙小三就是自己的親叔叔啊。
或許是後世穿越而來的人,他心裏道,不,我一定不會讓曆史按照原來的軌迹走下去,既然我來到這個世界,那麽我必定要主宰這裏的一切!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無窮!
趙德昭捏緊了拳頭,整張臉開始變得嚴肅起來,目光中充滿了憤懑。
“奇怪,我怎麽在孩子的眼睛中發現了不一樣的‘意思’,那種……”趙弘殷畢竟浴血沙場了很久,經曆了大大小小上百場的戰鬥,“可能是我看錯了吧,不過這孩子看起來一本正經的,像個小大人似的!呵呵,有趣,有趣!”趙弘殷内心想到。
……
次日,十七日,陽光明媚,春意盎然,于是趙匡胤抱着自已的兒子出去曬太陽去啰。
院子裏臘梅花開着,幾絲寒意,卻仍然阻擋不了臘梅花開。
在此處,趙府院中之建築上下錯落,雖然算不上很繁華,但是也是一戶殷實之家。
再加上這裏的空氣十分新鮮,遠遠不是後世那污濁不堪的空氣,趙德昭感到心裏舒暢極了。
趙德昭從下人奶媽丫鬟嘴裏知道了這次之後,自己将要離開洛陽,随家人來到東京開封。
而在東京開封那裏才是他展示的舞台。
話說,東京在經過改朝換代之後如今局勢終于已經穩定了,如今開封再度成爲首都,又是當今大周的國都。
何況去年時節,漢國皇帝不仁,朝中局勢混亂,郭威被皇帝猜忌,且郭威與郭榮的兒子皆被漢帝殺害,所以東京城兵荒馬亂,戰争俨然成白熱化的趨勢,而最終郭威終于代漢立周,國家局勢也穩定了下來。
當初因爲東京上演着後漢和周朝相對立的戲碼,環境十分混亂不堪,而杜氏、趙光義和懷有身孕的賀氏等婦孺小兒這手無縛雞之力暫時被安排在相對穩定的洛陽老宅之中。
這次回洛陽一是爲了看看家人,二是把家人都接回東京城的家中。
然而這一切現在都發生了變化,因趙家在東京有房子,趙氏父子又都在京城爲官。爲了能夠和家人在一起,趙弘殷下決心要把趙府舉家全部遷往東京了,于是乎一家人行駛在去東京的途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