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院子裏鳥兒叽叽喳喳的叫喚着,鳥兒清脆婉轉的聲音吵醒了沉睡着的趙德昭。
一抹晨曦淡淡地瀉入沉睡已久的屋子,停在窗棂上,一顆顆粉粒跳動着生命的喜悅。
不知怎的,眼前似乎有點光線,朦朦胧胧的看得不真切。
這幾日趙德昭明顯覺得自己看不見面前的世界,可是總能聽見一些人說話,隻不過現在的自己到底在何處,還是自己跌下山谷之後,成爲一個植物人躺在ICU病房之中,隻能感觸周圍的世界,莫非我要死了。
可事實情況就是,趙德昭從沉睡的意識中醒了過來,隻是未從這異樣的聲音之中察覺一絲差異,而如今他能做到了。
怎麽了,我昏睡了多久了?趙德昭心裏想到,他的面前朦胧一片,慢慢地睜開視線。
久久未見光芒,那周圍見到的卻不是一家醫院。
他驚奇地發現這裏跟一家常規的醫院不一樣,這裏明顯就是鄉下的那種木屋子。這不過這間木屋看上去十分幹淨,也…..甚麽……這麽幹淨與精緻,莫非有人救了我。
趙德昭竟然睜開朦胧的眼睛,雖然陽光有些刺眼兒,但勉強可以撐開着,總算是又回到了人世間。他本來想叫護士的,可是張開嘴巴,這能發出哇哇的哭聲。
我靠,這是誰的哭聲。
光線刺眼,他用手去遮擋眼睛,隻見到入目之處,乃是一隻小手!一隻肥嫩能的嬰兒手!
趙德昭已經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這是自己的手嗎,還是自己在做夢。他想想看或許是自己太累了,
也許還在夢中,所以他不理會周圍發生的一切。
一陣困意襲來,趙德昭終于按捺不住困意,沉沉入睡。可憐的娃兒,你是穿越了啊。
半個時辰之後,趙德昭又醒了過來,他眼神悠悠然睜開,卻依舊見到的是一雙稚嫩之手,他頓感驚訝。
于是乎他想咬一下自己手的沖動,可是嘴巴裏沒有牙齒,他驚慌失措般喊了起來,可是周圍聽到的還是哇哇哭鬧之聲,他停下叫喊,哭聲聽了,他叫了,哭聲旋即又來。
他已經被這個怪像折磨地死去活來,而此刻他停止了叫喊,遂開始觀察周圍的世界。
莫非……趙德昭這麽一想,或許自己穿越了。前世趙德昭聽過穿越神馬的,他一想到穿越,心内就莫名的激動,激動之中也帶着一股惆怅。
家中還有父老要侍養,可是如今這般樣子還怎麽做啊。他垂頭喪氣,無可奈何。
之後他仔細想着這周圍的背*景。身邊好似每日都有人服侍,而且聽到甚麽“哥兒,姐兒,小的……”
不過趙德昭也不管,既然身在此處,不妨看看這個世界,也好。
自從趙德昭睜開第一眼就對這個世界感到了陌生,這裏的一切跟原來的世界不一樣。
現在呈現在趙德昭面前的是一派古色古香的畫面,這樣别緻的畫面一般都可在古裝劇中見到,之前一直難以見到。尼瑪,這環境不是一般的低調奢華有内涵啊!對于讀過《紅樓夢》的趙德昭來說,這畫面像極了古代文學作品中貴郎君房間的派頭。
趙德昭的眼睛朝着周圍望了望,首先吸引人的乃是四周的環境,隻見皆是雕空玲珑木闆,雕刻手法十分娴熟。雕刻的内容或山水,或人物,或走獸,無不體現藝術的氣息。朝着裏邊兒望去,房間被玲珑木闆分隔成兩段,内外通道處又施以清一色的門簾。
玄關處的布置更加精緻小巧,隻見櫃上安置筆硯處,或供花設瓶,安放盆景,各種裝飾用的飾物,還有各式各樣嬰孩的器具。
如此精緻典雅的家具!真是前世自己都難以消受的福分啊!
在房間的大廳,正對着大門設立了一個案,案是用檀香木制成的,案上設着大鼎。在案的左側有個架子,架上放着一個花瓶。右邊洋漆架上懸着一個白玉比目磬,旁邊挂着小錘。
擡頭望去西牆上,那邊是一列桌椅,也是用檀木制成,不知不覺間,就能夠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在緊挨着桌椅的背後牆上,當中挂着一大幅山水圖,左右兩側挂着一副對聯,乃是名人大家的迹,其詞雲,"煙霞閑骨格,泉石野生涯。"處處透着雅緻的氛圍。
好一派古典的文學氣息啊!這戶人家真有錢!
裏面那間正是趙德昭的卧室,趙德昭現在就處于卧室之中,因爲是嬰兒的緣故,所以卧室沒怎麽精心裝飾,卧室裏的東西都很尋常,不過對于一個沒體會過古代的現代人來說十分新鮮。
哇塞,好有古代的氣息啊!再看看自己身上穿着的小衣,樣式古樸,十分舒适,襁褓使用名貴的絲綢制成的,手感摸上去滑滑的,十分舒适。
啧啧!這戶人家好有錢啊!哈哈——自己不就是個富二代嗎?哈哈哈!趙德昭一想到這些心裏面就樂開了花。
想了一下,又怕自己是在做夢。
不對,一切一切仿佛顯得不真實!難道我在做夢!然後狠狠地掐了掐自己的小鮮肉。
哇靠!好疼,原來我不是在做夢!
隻是這手還是嬰兒般蓮藕的手,就是上面落下個粉紅的小手印。
趙德昭癡癡地仰望着,毫不顧忌涎水肆延,也不知道在誰家?自己的父母又是誰?
自從來到這裏,趙德昭已經想明白了,順其自然,好好地活着,這些才是最重要的。
趙德昭正在癡癡發呆的時候,推門進來兩個丫鬟,兩個蓮藕般嬌嫩的身軀迎了上來。
所謂美色誘人,趙德昭兩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姑娘家看,而那兩個丫鬟也毫無在意自家郎君盯着自己看。
也罷了。如今那兩個丫鬟大概十一二歲的樣子,五官精緻,淡淡的妝容,柳葉眉,杏兒眼……隻是前面……身子尚未長成……舒展開來。
眼前的這一切讓趙德昭看呆了,在前世自己光棍一個,可能是高智商、低情商的緣故,一直對異性不是很了解,所以沒找女朋友,所以自己的前世一直以來就是個單身。
看到此情,趙德昭的口水流了出來。呸,小色鬼!趙德昭感覺自己這張老臉都不知道往哪兒擱了。呵呵,幸好自己現在還是個嬰兒,嘿嘿!沒事兒。
雖然秀色可餐,可是……趙德昭陷入了悲喜交加的狀态,因爲失去因爲得到,或許這就是世人常說的“舍得”吧!
一個侍女忙不疊地掏出手帕,輕輕擦拭孩子的嘴唇。
不過是小孩子家家罷了,如果要被丫鬟們知道趙德昭的心思,暗地裏肯定說自家的小郎君是個小色鬼。
接着那兩名侍女一個給趙德昭洗漱,另一個給換被褥。
這番陣仗,超乎尋常,趙德昭自己都感覺不适應了。自己在前世的時候沒有享受過被人伺候的感覺,除了還是嬰兒的時候,貌似現在就是個嬰兒啊!
這真是個萬惡的封建社會啊!
“恩——不錯!”
兩個侍女隻顧忙得給趙德昭換洗,還沒來得及仔細看自家少郎君,忽然間其中一個侍女開口道:“春華快看,郎君睜開眼睛了!”那個樣子看起來稍微小一點的婢女說道。
“郎君長得真好看,特别是那雙眼睛。”侍女把那“眼睛”這兩個字咬得很重。
當聽到女孩子誇獎的時候,趙德昭嘿嘿地笑了起來。
“你看郎君對我笑了!”秋香道。
“是麽?你是說郎君睜開眼睛了。”春華走了過來,停下手中的活,忙走過來看。
“恩,郎君的确是睜開眼睛了。”春華也沒怎麽在意,小孩子家家的睜開眼睛很正常。
忽然趙德昭又笑了起來——
“你看郎君笑的忒賊了,你看他一直對我笑,我臉上有什麽髒東西嗎?”秋香疑惑不解,然後對旁邊的春華說道,“你看看我臉上是不是有什麽東西?”
春華轉過頭來,看了一下秋香的臉上,“傻丫頭,你臉上沒東西啊!”
“确實沒有嗎?”秋香又問了一遍。
“沒有沒有,你有完沒完啊!”春華被弄得厭煩了。
此時趙德昭對着秋香笑得手舞足蹈開來——
“你看郎君還是笑得這麽開心!”
“郎君怎麽會在意你臉上有什麽不潔,他還是個小孩子啊!你就不要把小孩子弄哭了。”春華抿了抿嘴,好像根本就沒在意,“我弟弟小時候也是這樣的。”
“春華姐,你騙我,才不是呢。”秋香反诘道。
“我沒騙你,姊姊小時候也這樣的好吧!好了,好了!我不跟你争了。”春華摸了摸秋香的頭,“郎君應該是餓了,走,我們去把奶媽找來給孩子喂奶了。”
啊啊——趙德昭激動地叫着,其實他在說傻丫頭!趙德昭看不下去了,隻是說不出話,隻見他雙手輕輕地合攏過來,左右食指伸進嘴裏,向外面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好一個欠揍的表情,十足的表情帝。
一個可愛、傻氣,一個聰明、冷靜!趙德昭心裏想着。如果那時候趙德昭把手放在眼皮底下,那麽就顯得太不可思議了,
“你想錯了,現在你還是個小孩子,照标準看還是個官N代,有這種待遇就不錯了,你難道還想做個安靜的小屁孩嘛!”皓月看到趙德昭這種蛋疼的表情,恨不得穿越的對象是自己啊。
趙德昭隻是表現地有些乖巧罷了,服服帖帖地讓婢女們侍弄着。
接着那兩個侍女端着洗漱用品和被褥出去了。當兩個婢女出去後,緊接着奶媽推門而入,先是解開自己的上衣,袒露……然後……抱起床上的趙德昭開始喂奶了,然後哄着懷裏的孩子睡覺。
喂完奶之後,奶媽關上門回去了,趙德昭也覺得自己如今的精神不佳,隔了一會兒就沉沉入睡,終于哄睡着了。
這一晚,趙德昭的夢境之中出現了一些模糊的身影,好似在帳前,然後又大批穿着盔甲的戰士,然後又有戰場上的慘烈情況……斷斷續續的,很模糊,又清新不真切,不過趙德昭也不管這些,他仍舊眯着眼睛,享受着穿越帶來的福分,如今他最好奇的不是穿越,而是穿越到了哪裏,何時何地何人?
這樣一想,他的夢境之中又出現母親慈愛的身影,那熟悉的童年生活,學習生活,一直到大學生活,軍校生活......
趙德昭此人非常牛逼,在學生時代就展示出不尋常的水平,十三歲之際就考上了讓所有人心往的TSINGHUA大學,然後畢業之後,又考上了某著名軍校,能文文武,樣樣精通。
其次他的曆史水平也高,所有的一切都讓他覺得天賦異禀。
幾日前,自己尚在開封城和同學遊玩,然後國慶節之際,順道回了富陽老家,接着又去了美國,跟人比賽徒手攀岩。而自己也在徒手攀岩之中,喪生于異國他鄉,死後也回不到故鄉。
那日在重物自由落體般下落之際,一道五彩祥雲從玉佩之中散發出來,随即包圍了他整個身體。
刹那間,整個身體都感覺輕飄飄的。
然而随即自己再也沒有意識了,趙德昭當時認爲自己不過是臨死之前出現幻覺了,所以就安然地接受了死亡。
隻是沒想到,正是由于那塊玉佩而讓自己穿越到了古代。
不過自己到底是誰,尚未知曉。
而趙德昭也對那塊玉佩開始感興趣起來,那塊玉佩是自己母親在自己歸故鄉時候,親自戴在自己脖子上,某夜囑托道,即使洗澡都不能摘下。
然趙德昭對自己母親的話十分聽從,所以未讓玉佩離開身體半步。
正是此玉佩,保全了他的性命,所以趙德昭十分感激自己的母親。
不過如今相隔兩個世界,不知道她老人家身體如何,在接受自己在那個世界“消失”的消息會如何,趙德昭心念于此,一片傷感與苦痛。
随即傷心累了,因爲嬰兒緣故,沉沉入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