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芸大夢,我生其時;莊生夢蝶,三世重生。
幹戈世界,衆生塗炭;冀州真人,子孫綿延。
出世之日,淩駕日月;王道當世,當掌乾坤。
帝子德昭,力挽狂瀾;五代末世,安定天下。
燕雲回歸,華夏一統;天宋武功,大道德昭。
不久之後,此老道飛身仙界,遂去了天界。而華山上,另外一個老道則在悠閑地下棋,随後頓感無聊,就呼呼大睡。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人間,中原大地上幹戈不斷,戰火連綿。五代十國,華夏多國林立,武将幹政、王朝滅亡、新立,一代又一代,更疊着。
公元十世紀,951年,華夏大地,再起戰火、狼煙滾滾、四野焦土。
南北發生了許多大事件,後漢亡國,後周建立,北漢建立,遼國察割政變、南唐滅楚、朗州叛楚,南漢盡占嶺南之地等大事件是一波接着一撥,在整個東亞大地上上演着你方唱罷我登場,武将立國,擁兵自重。
安甯的夜晚看似安甯,而夜顯得更加森森。
當夜夜空之下,繁華而又敏感的洛陽城,靜靜地立在黃河邊上,洛陽自從唐亡之後,早已不複當年的繁華了,人煙稀少,然而——
前半夜的星光分外妖娆,一輪明月高高挂于空中,話說這種甯靜的因爲戰亂而顯得彌足珍貴。如果誰能說下半夜十分平靜,那就大錯特錯了。
下半夜的洛陽城,子時一到,月黑風高,星光黯淡。
此時正是達官貴人們正在從喧嚣中的時刻去睡覺的時刻,忽然之間一道光芒射穿厚厚的雲層,沖破阻礙,照亮了洛陽夾馬營。
每夜洛陽都有打更的更夫,更夫已經打四更了,此時已經至子時了。“鳴鑼通知,關好門窗,小心火燭!”
随後風雲易色,一聲炸雷似乎從大地深處裂開,如穿雲裂石般,釋放出它巨大的能量,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啊!
“啊——有……有鬼啊——”
吓得打更的更夫趕緊扔掉了手中的鑼,着慌似的逃了回去。
然而此時在洛陽趙匡胤家上一片忙進忙出的景象。
在小小的三進三出的宅院之中,一群丫鬟、侍從們從院落裏急匆匆地忙活着,不知道的人還以爲發生了什麽大事。
原來是府上趙匡胤的夫人賀氏懷胎十月即将臨産,穩婆在産房裏忙個不停,畢竟這個時代的醫療水平十分有限,産婦在生産過程中由于長時間的分娩,再加上聲嘶力竭的叫喊聲,此時略顯得疲憊了,而穩婆不僅要管女人還要管孩子。
在古代生孩子是十分危險的一件事情,弄不好要一屍兩命,人命關天啊!而此時仰躺在床榻之上的賀氏渾身都濕透了,生孩子就好像遊走在地府一般,早日生産完就阿彌陀佛了。
此時在佛堂前端坐着一位慈祥和藹的老婦人,右手之處握着一串佛珠,那佛珠彙仿佛彙聚着天地靈氣,此佛珠是用上好的東海紫檀木雕刻而成,由洛陽白馬寺的大師開光過的。
老者口中喃喃念到:“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保佑賀娘平安生下孩子,保佑母子平安,阿彌陀佛!”此老婦人便是趙匡胤的生身母親杜氏,此時家中的自己的夫君趙弘殷和二兒子趙匡胤都在東京城中,家裏所有事情都由杜氏操勞着。
“祖宗在上,月娘求老天爺保佑二嫂和孩子平安。”那女孩雙手合十,虔誠地跪在蒲團上,此女孩便是趙匡胤的同胞妹妹趙月娘(名字不可考)。
在府内的大廳裏,趙弘殷的第三個兒子趙匡義小屁孩正焦急的來回踱步,家中排行老小的四郎趙匡美在他三哥身邊繞着圈兒。
趙匡義坐在胡凳上,而小不小趙匡美一直都在跟前晃悠着,匡義不耐煩,道:“四哥兒,你不要轉了,我頭都被你轉暈了。”
“三哥,你說二嫂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五歲的趙匡美鼻子上還留着鼻涕,問道自己的三哥。
“這個你三哥怎麽知道啊?二嫂生下來不就知道啦,笨蛋!”趙匡義在弟弟的頭上敲了一下。
“三哥,你欺負我。”趙匡美努力擠出一副委屈的樣子。
趙匡義沒理自家的弟弟,仍舊在等待着……
“嫂子撐住啊!”一大一小兩個人在産房門前焦急地走來走去,喃喃說着。
……
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忽然那道光芒落入産房内,霞光漫溢,紅霧籠天,随後伴随着一聲破空的慘叫聲,經過了漫長時間的折騰和哀嚎,一個嬰兒呱呱落地。
趙匡義和趙匡美根本沒注意難道光芒,此時都被屋内那聲孩子的啼哭聲吸引住了。
“生了!”兩人心下十分激動,同時出口道,正欲往屋内,然後被門口的丫鬟攔住了,說生孩子男人不能入内,否則家中男子會有血光之災的,聽了丫鬟的話,兩人都止住了腳步。
或許是孩子的聲音洪亮,杜氏聽到之後便從佛堂中走出,匆匆趕來。
“生了,生了!恭喜老夫人,生了個大胖小子!”穩婆兩手血污,抱着剛出生不久的嬰兒,滿臉喜悅地說道。
杜氏激動萬分,急切地想知道孩子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于是乎急忙:“穩婆,少夫人和孩子怎麽樣了?”
“老夫人,謝天謝地,菩薩保佑!夫人和郎君母子平安!”
杜氏雙手合十,虔誠地朝着上天念道:“哦,是郎君!多謝老天爺和佛祖的保佑啊!”。
穩婆跟一旁伺候的丫鬟們說道:“快去準備熱水,幹淨的小被子。”
“是!”丫鬟們忙碌着,端來一盆盆清水,管事老媽子拿來一條嶄新的襁褓,待洗幹淨之後連忙裹上,生怕凍着孩子。
“這孩子的哭喊聲一浪接一浪的,我們家的小郎君果然不同‘凡響’,将來定是個了不得的人物!”穩婆笑着看了看襁褓中的孩子,對杜氏說道。
“不得了了,這孩子有七斤半兩重!”穩婆掂量着手中的孩子,道。
“好好好!多虧老天爺和佛祖保佑我們趙家!”杜氏高興地說道。
“快給我看看孩子!”杜氏從奶媽手中抱起襁褓中的嬰兒,“這孩子長得真俊兒,跟他爹一個樣。瞧瞧這眼睛,跟賀娘一個水靈,将來長大了一定是個翩翩的美少年!”
……
那道光芒就是玉佩發出的璀璨奪目的光芒,這孩子便是趙德昭,便是那後世穿越而來的靈魂,命運使之兩者融合在了一起。
“孩子平安否?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賀氏從生産疲憊中醒了過來,急切地問旁邊的丫鬟。
“少夫人放心,您生的是小郎君!小郎君現在康健着呢!”旁邊的香兒對夫人道喜。
賀氏道:“香兒,快把孩子拿過來我瞧瞧!”
“是,少夫人!”那個名叫香兒的丫鬟從杜氏手中接過孩子,抱着給賀氏看。
“這便是我的孩兒嘛,長的跟夫君一個模樣。”仔細端詳手中的孩紙,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靠在床上的賀氏說道,“可惜公公和夫君現在正在東京城中,他們還不知道孩子的事。”
侍婢香兒說道:“少夫人多慮了,老夫人那兒自有安排,此時應該已經派人把消息傳到老爺和二郎君那兒的路上了。”
“那就好!香兒。”
隔了一會兒,杜氏和趙匡義進來看到賀氏抱着孩子。
“賀娘你好生躺着,要好好休息!”杜氏說道,好像記起了什麽,趕緊地從左邊的袖口掏出那串佛珠,戴在孫子的右手上,“乖孫子,這串佛珠十分靈驗,保佑你驅災避禍,平安長大!”杜氏祈禱着上天。
“賀娘,你辛苦了,把孩子給奶媽吧,你好好調理身子!咦?蘭兒,奶媽現在在何處?”
“老夫人,奶媽在後院候着呢!”杜氏身邊的蘭兒說道。
“蘭兒,你去後院吩咐奶娘過來!”
“是,老夫人!”杜氏身邊的蘭兒便下去去吩咐奶媽過來。
“老爺和二郎都在東京,還不知道賀娘生了孩子,小三兒你去找個勤快點的護衛去東京報個信兒,好讓他們放心!”
“是的,娘,我馬上去做!”趙匡義轉頭走出房間,對門外的護衛說到,“趙信,你連夜去東京把府上的消息給父親和哥哥!”
“是!”
正月丁卯日,新朝初立之日,那孩兒便出世了。
……
于此同時,經曆了後漢的動亂和朝代的更替之後,東京城開封府中卻依舊熱鬧非凡,整座城市都在慶祝新朝的誕生。
郭威自稱爲周朝虢叔後裔,以“周”爲國号,史稱“後周”,以别于其他以周爲國号的政權,又以郭威之姓,别稱“郭周”。
公元951年正月丁卯日,郭威即帝位,是爲太祖。改國号周,改元廣順,仍都開封。
爲了慶祝國朝新立,以及封賞一批披肝瀝膽的文武大臣,于是郭威在集英殿舉行國宴。
作爲皇帝郭威手下的護聖都指揮使趙弘殷和愛将趙匡胤這兩父子正在皇宮之中參加宴會。
此宴會十分的隆重,古雲“珍馐百味,美祿千鍾。瓊膏酥酪,錦縷肥紅”。然此國宴之際,大周國上下共同慶祝新朝初立,封賞行之。
宴會之前,“有司預于殿庭設山樓排場,爲群仙隊仗、六番進貢、九龍五鳳之狀,司天雞唱樓于其側。”
郭威賜筵百官,慶賀功臣:
大殿之上皆張燈結彩,鋪設錦繡帷帳,場面十分豪華。文武百官、外國來賓都按照級别,分别坐于正殿(殿上)、側殿(朵殿)、兩邊走廊,皆分列在皇帝下首的兩側,正襟危坐地坐着,不敢絲毫有逾禮之處。
國宴開始了,首先是斟禦酒
斟酒期間,有一系列的表演節目,口技、奏樂、舞蹈,花樣挺多。開始飲酒之後,也是每飲一盞酒都要有一番音樂、舞蹈、雜技的表演。
參加表演的男女,一律以紅巾彩衣裝束。随後中央舞台上美姬們搔首賣弄着傾城傾國的舞姿,裙裳飄動,眼眸中流露出不同的風姿,卓越爾爾。旁邊樂師用他充滿靈氣的手指,彈奏着空靈般的樂音,整個大殿充滿着動聽的樂音。
整個宴會,一般是行酒九盞。等到飲第三盞時,才開始提供菜肴,大臣們的面前擺滿了珍馐美食。
大殿之内,觥籌錯雜,食色缤紛。大臣們品着美酒佳釀,無不酣暢淋漓。
又有庖甘煮美,猩唇、鯉尾分列盈筵;脍異烹鮮,麟掌、駝蹄堆滿案。青絲低系,金壺紅映珊瑚;素手高擎,玉碗光浮琥珀。翠往珠來,座上琳琅時耀目。真是人間美味齊聚一堂。
曲終樂奏,階前絲竹不停聲。品出上方,真個千金一馔;筵開寶殿,果然方丈盈前。任他将相公侯,不似王家富貴。王侯将相,皆出生入死,得戰歸朝,一朝天子堂。
再加上滿殿大臣無不沉醉于其中。美酒、美女、美酒佳肴……樂音餘音袅袅,繞梁三日不絕啊!
果然是天下最好的都在皇宮之中,各位王公大臣都大飽眼福與口服。
所謂有言道:“太平設宴,顯皇上不負功臣;得勝回朝,是武将赤心報國。”
此時郭威面帶笑容,從龍椅上站了起來,随手拿起一滿杯酒,祝賀道:“諸位臣工,今晚是個值得慶賀的日子,慶賀大周誕生!”。
這時隻見衆位大臣從座位上站起來,一起恭賀道:"陛下萬歲!大周萬歲!"接着便一飲而盡,各自回到位置上坐下。
新朝初立,皇帝無非就是封賞了一批批跟他浴血奮戰、厮殺四方,馬上打江山的從龍之臣。接着便是封賞的時刻了,諸位大臣都在期盼着皇帝的封賞。
皇帝身邊的内侍出列了,拿着聖旨,讀道:
“封範質爲兵部侍郎,樞密副使。”
“王溥任左谏議大夫、樞密直學士。”
“魏仁浦任樞密承旨。”
“馮道拜爲太師、中書令。”
……
皇帝新封了一批文臣武将……
聽到皇帝的封賞,一位大臣從座位上起身,躬身道:“謝陛下!大周萬歲!”
随後一衆大臣山呼萬歲:“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趙弘殷仍舊爲護聖都指揮使,爲了顯示皇帝的隆恩浩蕩,多了許多錢财之物的賞賜。而兒子趙匡胤被封爲禁軍軍官,職位升了,成爲皇帝跟前的禁軍護衛。
宴會終于在熱熱鬧鬧地結束,各位大臣都準備回家歇息去了。趙氏兩父子來到宮門口,坐上馬車,也急急忙忙地往東京城趙府趕,隻聽見街道之上都是不絕的馬蹄聲。
“爹爹,今天我也不知爲何,好好的眼皮一直在跳,算算日子看賀娘也有十個月了,就這幾天的光景,不知道賀娘生了沒?這可是賀娘的第二個孩子!”趙匡胤說道,忽然間想起往事,便傷心欲絕。
“兒啊,莫要如此擔心,你現在是禁軍軍官,皇帝身前的人,凡事都要冷靜,莫急!你我都在這皇城之中,萬事都要小心,洛陽和東京書信來往大概要二三天,我們急也急不來的,還是靜候佳音,上天保佑賀娘和肚子裏的孩子定會平安無事!保佑我趙氏香火鼎盛的!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吧,不要再計較了,老天爺不會跟我們趙家過不去的。”
“希望如此吧!”趙弘殷和趙匡胤的心裏同時默默念叨着。
趙弘殷不知道賀娘已經平安生下孩子,而此時此刻報信的護衛仍在半道之上,正馬不停蹄地往東京方向趕。
而開封的夜晚,月兒宜人,繁星點點。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Ps.因爲在史書記載中這樣寫着趙匡胤長子,早夭。初無名,後徽宗年間賜名趙德秀,封爵爲滕王。任皓月翻遍書籍都沒找到什麽時候早夭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