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華就自己畫風和裏面那群人是不是差别太大與系統進行了嚴肅的讨論。
經過這些事件的鍛煉,滄華已經有了豐富的撩系統經驗,而且系統拿她無可奈何。
基本上,不能夠簡單粗暴地跟系統剛,要是剛正面系統剛不過就會耍無奈,任你千般手段,我自一嗓子破之。而必須走迂回路線,譬如身爲一個龍傲天,我真的要跟菜市場買菜的大媽一樣擠進去麽?那樣還有龍傲天的樣子麽?
系統:“……”
由于滄華說的是事實,所以系統說不過她。
滄華再次嫌棄的看了一眼裏面唾沫與汗水齊飛的場景,問:“能不能先告訴我任務人?我等目标出來直接剁了他成不?”系統一向隻看結果,不看過程,不會管她怎麽完成任務,所以滄華覺得自己這個提議不錯,順便給自己點了個贊。
“……”稍稍沉默了一下,系統才說:“誰告訴你任務目标一定是人的?”
聽到這話,滄華有點驚訝,道:“晉江,我們可是形影不離的啊,根本沒有離開過,你現在口味都變了,連畜生都不放過了?”不過畢竟叫晉江,口味重一點,葷素不忌好像也是可以理解的對吧?當然,其實滄華是猜到了這次任務目标可能是某件物品的,但她就是不說。W
“……”不知道被評價爲葷素不忌的系統背後有沒有咬牙切齒的,但是至少現在,它還是那種冷冰冰的,一如往常的語氣,說:“這一次的任務是不是人,而是物品,任務需要的物品就在賭坊裏,剩下還需要我繼續說嗎?”
滄華撇了撇嘴,道:“不需要了。”
現在她已經有點不耐煩了,所以滄華打算速戰速決。
她取下了背後背着的夜烏琴,十指都放在琴上,剛想準備撥弦。
突然,滄華停了下來,她說:“晉江,這個任務等一下再做。”不等系統同意,滄華立馬就小心的遁入了旁邊的陰影之中。系統說的果然沒錯,它雖然智商低了點,但是不騙人,滄華真的看到了熟人,這個小鎮的捕頭金九齡。
系統不滿道:“一會恐怕就來不及了。”
滄華很冷靜地說:“不會來不及的,系統你已經暴露了。如果真的來不及,你剛才就不會加上恐怕兩個字,說明你在這件事情上不能撒謊,但是又不滿我這麽做,所以隻能進行誤導,希望我回心轉意。”
不等系統說話,滄華繼續分析道:“而且之前系統你給我指路的時候,你說了哪裏有任務,大概行走多少時間,并沒有要求我速度過來。而且之前我爲了節約時間,是用了大輕功甩過來的,就算真的有時間限制,我之前省下的時間也足夠了。”
系統:“……”
#宿主你說得好有道理我進讓無言以對#
沉默了一下,系統才說:“你速度快着點。”
“沒問題,就讓我先看看熱鬧。”滄華爽快答應。
滄華跟金九齡沒有太大的仇怨,她根本不carry金九齡,因爲他不值分。
作爲一個劍三玩家,滄華當然具備一個劍三玩家應有的自我修養,譬如說:“有錢享受快樂,沒錢玩你個頭。”金九齡連分都不值,滄華理他做什麽?要是他能夠升職加薪成爲BOSS,再犯到滄華手中,她說不定還會管一下。至于現在,誰在乎啊?
但是這次滄華發現金九齡和霍天青走在一起,這就有意思了。
滄華對金九齡不感興趣,但是卻對霍天青感興趣,或者說對霍天青背後的身份感興趣。
霍天青本來隻是陸小鳳傳奇之中,一個姑且算是反派陣營的人,他都算不上BOSS,真正的BOSS霍休最後過河拆橋把他收拾了,他什麽都沒有撈到。但是在這個江湖之中,他身份顯然就有點意思了,百曉生組織一個據點的負責人。
但是在原著之中,他還有一層身份,便是青衣樓樓主霍休的合夥人之一。
霍天青那極高的身份,讓他不缺錢,也不缺權,更不缺美色。很多人混江湖,所求不外乎就是這三樣東西,而霍天青已經有了,他唯獨缺的就是認同。所有人看到的都是他的父親,覺得他一切都是父親給的,可是霍天青希望人家以後看到的是他本人,隻是他霍天青本人。
滄華最近已經遇到了不少劇情人物,她發現大部分劇情,在她沒有參合進去的時候,偏移也有,但是并不嚴重。隻有當她徹底攪合進去之後,才會變得面目全非。那麽霍天青應該還是會和青衣樓有聯系的。
滄華産生了一些聯想。
百曉生組織一共有一百零八把鑰匙,而青衣樓一共有一百零八座樓,這兩者之間,真的毫無關系嗎?還是說,百曉生組織其實就是青衣樓?應該不太可能,偌大江湖,就霍休那點本事,維持不住這麽強大組織,他們的最終目的會不會是想鸠占鵲巢,以青衣樓代替、吞并百曉生組織?
如果旁人聽到滄華的想法,肯定要吓一跳,并且覺得她是異想天開。百曉生組織是什麽龐然大物?而青衣樓固然也有點名氣,但是江湖上可怕的“恐怖.組織”實在是太多了,便是之前滄華見過的慕容秋荻建立的組織天尊就算一個,這些都不可能跟百曉生組織比的。
但是滄華有着原著作爲依托,自然不會平白無故亂猜測的,有一定的事實依據。雖然目前她并沒有确鑿的、直接的證據證明這一點,但是之前去百曉生組織裏的時候,滄華曾經在離開的時候以“青衣人”三個字試探了一下霍天青,他的反應說明确實有鬼。
既然心中好奇,滄華就打算去看看,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滄華遠遠地吊在兩人後面。
金九齡沒有易容,作爲小鎮的大捕頭,在追命面前他什麽都不是,但是追命一走,他就可以開始作威作福了,沒有人能夠管得了他。因此此時他穿着一身官服,大搖大擺,氣勢昂揚的在巡街,所到之處鴉雀無聲,大家生怕撞到他手中。
霍天青卻十分低調。
他的臉還是那張臉,隻不過換了一身勁裝,再略略化了一下妝,将原本淩厲的眉眼畫的柔和了些,仿佛就變了一個人一般。你看着他,隻會覺得好像有點眼熟之感,但是再看又覺得這種眼熟的感覺好像是錯覺,根本認不出他真實身份。
這種化妝手法,在滄華看來甚至比易容術還神奇。當然,真正高超的易容術滄華也沒見過,但簡單的易容術,不過便是将面具貼在臉上,然後高明點的再修飾一下肌膚,而霍天青這一手,倒像是在變“魔術”了。
除了劍三出品的一鍵換臉,滄華想不到還有什麽比這更神奇的了。
金九齡和霍天青兩個并沒有走在一起,一前一後,看起來好像就是互不認識的陌生人。霍天青作爲一個“尋常人”,避開金九齡這個巡街的捕頭,靠後等他走了再行,是很正常不過的。要不是之前确定了他們認識,滄華都不會懷疑到這裏來。
走了一段之後,霍天青便拐進了旁邊一家正在說書的茶樓中。這家茶樓生意不算好,但是也不差,大廳中說書人周圍三三兩兩坐了些人。霍天青眼光掃了一下上去二樓的樓梯口,突然回頭反瞧了一眼。直覺告訴他,似乎是被什麽人盯上了。
滄華猶豫了一下,覺得金九齡這種刻意放慢速度,巡街示威的行爲很傻,而且她不可能會跟丢,海鳗焦點隻能告訴她人在哪裏,而不能告訴她人做了什麽,相比之下滄華還是選擇了跟着霍天青。不過她并沒有選擇立即進入茶館,而是等待了起來。
霍天青回頭,當然沒有看到滄華,但他也不是毫無收獲。
至少霍天青可以确定,他被這裏出沒的小賊給惦記上了。這麽一副初出江湖的公子哥模樣,身上肯定帶着些好東西,銀兩也不會少,而且功夫稀松,很容易對付,小偷們最喜歡找這樣的人下手了,幹一筆就可以享受不少時間了。
但如果隻是這些小賊,當然不被霍天青放在眼裏,他便喊了小二,上了二樓,要了一個雅間。二樓雅間相比一樓清淨得多,自然價格也得高一些,如今茶館所有雅間都是空着的,小二便問:“這位客官,您看上了哪一間?”
霍天青瞧了一眼,便說:“那就天字房吧。”
“好咧。”小二應聲,轉頭去給這位豪客泡茶去了。
等到霍天青選定了自己所在的屋子之中,滄華才在想一個問題,她是在外面等着,還是怎麽辦?其實茶樓并不是刀山火海,龍潭虎穴,此時霍天青又呆在屋子之中,滄華便是進去,他也看不到她的人,因此不會打草驚蛇。
但是有别的問題,滄華記吃不記打,她今天出門的時候,因爲比較着急,所以又沒有帶錢。這年頭茶館裏的茶不貴,但是還是得收費的,滄華可以去喝霸王茶,反正錢是離開的時候才付的,當然她丢不起這個人。
滄華又往茶館内打量,突然有了新的發現。
在茶館一層靠内的桌子邊,坐着一個頭帶着帷帽的女子。而且還是滄華“認識”的女子。滄華猶豫了一下,在喝霸王茶和找人買單之間,毅然決然的選擇了後者。這一下子,喝茶可以找人付賬了。
她的名字是張菁。
滄華之前光顧着注意霍天青了,竟然沒有注意到這裏也有一個“劇情人物”。
系統這個時候蹦出來找了一波存在感,發任務說:“與‘小仙女’張菁好感度成功達到生死不離,獎勵積分一百點。”
滄華沒有理系統,反正這是日常發瘋,當它不存在就好了。
于是她大搖大擺的走進了茶樓,然後走到了那個女子旁邊。
這位女子一位穿着火紅的衣裳,手中提着一根長鞭,看上去便是極爲不好惹的江湖人。
滄華道:“姐姐,你能讓我坐這裏嗎?”
看到滄華走了過來,她愣了一下,說:“這是我的位置,你換個地方坐去。”畢竟滄華是個小姑娘,還是個很漂亮的小姑娘,便是以張菁的火爆脾氣,此時看着她也發不出火來。要是換成個男孩紙,估計這時候她的鞭子已經甩過去了。
滄華有些失落的道:“這裏說書人說的故事我很喜歡聽,可是我沒有錢,不能要一壺茶,這樣會被趕出去的,我能跟姐姐坐一桌,聽一聽故事嗎?故事講完我就走。”滄華第一次嘗試賣萌賣慘路線,她發揮了自己全部的演技,爲了一份霸王茶,也是拼了。
張菁性子外剛内柔,表面看上去好像惹不得的小辣椒,其實心思内力極爲纖細,聽到滄華這麽說,她下意識口氣就軟下來了,對着滄華這麽一個可愛的小姑娘,她當然也兇不起來,對滄華說:“你也對他說的故事感興趣?”
他當然就是指的說書人,見滄華點了點頭,目錄期待之色,拒絕的話實在說不出口,張菁隻好道:“那……你就坐下吧。”
滄華笑了笑,學習黃蓉之前賣萌的方法,道::“多謝姐姐。”
張菁從來沒有當過“姐姐”,她年紀偏小,唯一一個好友便是慕容家的慕容九,而且她們兩人之間也不論姐妹,突然被滄華一口一個姐姐的喊着,當即有點害羞,又有點開心,或許從骨子裏,她還是挺喜歡聽到這稱呼的。
“聽你的吧,不用客氣。”張菁硬邦邦的說,可是說完她又後悔了,補充一句說:“我不是針對你,不要多想。”
滄華目的達到,點了點頭,便托着腮,将注意力放到了台上說書人那裏去了。
張菁松了一口氣,她看着滄華這一副嬌滴滴的模樣,真以爲她會被自己一句話說的哭起來。
其實滄華進來的時候,她這麽一副模樣,在場的人多半對她是有點“感興趣”的,但是張菁手上那根鞭子實在是不好惹,看着就是一個兇婆娘,而滄華直接又過去找了她,隻能讓這些人被迫打消了那麽點不好的主意。
當然,主要是因爲這些沒事兒做來聽茶館閑話的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大部分都是些閑漢,真正有逼格的人,一般是不會出現在這裏的。他們其實還是得慶幸自己打消了主意,不然的話,落到滄華手裏,他們結局隻會更慘。
蘿莉很兇猛,是食肉的。
霍天青悠哉悠哉的喝着茶,順便聽着樓下的講解。
古代的建築,隔音做的并不好,但是如果是尋常人,隔了這麽一層樓,再加上一層牆,聲音到這裏,已經幾乎隻剩下模模糊糊的一點了,因此反倒會顯出幾分幽靜之意來。可是霍天青這樣的人,以他的耳力。當然樓下發生的一切都會在他耳中呈現。
滄華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她說話的時候,爲了避免被霍天青認出來,因此故意把聲音捏着了點,變成了類似于之前那種又甜又糯又軟的畫風,特别誘人犯罪。就連霍天青聽到的時候,都稍微愣了一下。不過霍天青定性好,也不是蘿莉控,不過一下就回神了,并不在意。
說書先生說書的内容乃是大俠燕南天的經曆,目前主要是爲了結義兄弟強闖惡人谷這一段。其實他本來說不是這一段的,最受歡迎的,其實乃是燕南天的義妹,逍遙派的掌門人當初聽說自己的義兄燕南天陷落惡人谷,一怒之下舉全派之力強攻惡人谷的事件。
他是靠這個吃飯的,聽衆老爺們喜歡聽什麽,說書人心中自然是有點譜的。這一段有着朋友兄弟之間的大義,也有知己紅顔之間的深情,再加上惡人谷與靈鹫宮的鬥智鬥勇,他能夠說得盡心,大家也聽得樂意打賞。
江湖八卦就是這樣,本來人家是純潔無比的義兄妹關系,一個浪迹江湖居無定所,另一個回老家結婚孩子都有了,但是結果江湖人口中一傳,變成了分隔幾十年,天各一方的情侶了,最後沖冠一怒爲男顔。
不過張菁來了。
張菁的母親乃是名滿江湖的美人玉娘子張三娘,她不知道她的父親是誰,但傳言很可能是燕南天。玉娘子一生苦戀燕南天,隻可惜他們最後兩人還是沒有修成正果,而燕南天也不是一個會爲愛情停留的人。
她性子雖然大部分時候對外人還是很溫柔的,隻有當遇到壞人的時候,才會出現淩厲狠辣的一面,但是之前一進茶館,就聽到說書人在說燕南天,而且話裏話外都暗示了一下,那位靈鹫宮宮主,說不定和燕南天關系匪淺。
張菁這就忍不了了,她頓時進來一拍桌子,就強勢的要求說書人換一段說,不然休怪她不客氣。開始還有人不服氣呢,但是看到她舞的呼呼生風的鞭子,再怎麽不服氣也隻能把這一口氣咽下去和血吞。所以,還沒來得及展示自己溫柔的一面,張菁畫風在這人眼中就定下來了。
不過張菁暴走完了之後,也覺得自己好像做的有點過了,處于補償心理,她便給說書人扔了一塊碎銀子。這些聽說書的人都不是什麽富人,一文兩文不嫌少,三文五文不嫌多,他極少機會能夠看到銀子。
張菁這麽一來,說書人對她的惡感全部都消失了,顧客就是上帝嘛,給了錢他說什麽不是說。而且他見張菁出手這麽大方,想着要是說書讓這位姑奶奶高興了,說不定還能得點賞賜,所以說的頗爲賣力。
滄華之前聽小魚兒說過這麽一段,不過那一次乃是知情人的視角,信息基本上都是沒有錯誤的,但是也少了很多樂趣。這一次看着說書人在某些自己不清楚的地方胡編亂造,倒是也覺得有些意思。
就在這時,說書人突然做出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道:“噓!各位,我現在要說一個大秘密,這可是獨家的消息,以前從來都沒有說過的。今天你們還是拜那位出手大方的姑娘所賜,不然我也不願意把這件壓箱底的事兒給翻出來講。”
這下子,原本聽得昏昏欲睡的人們來了興緻,這個故事有不少人聽了不止一遍了,之前說書人确實沒有講過這一段。他們沒有想到這人居然還藏了一手,有着“新”故事,連忙催促起來,性急的以及将自己手中的銅闆扔了過去了。
張菁也來了點興緻,她手腕一抖,又是一塊碎銀子,正好落在了說書人的桌案上。
說書人臉上帶着笑,壓低聲音道:“這個秘密,便是關于藏寶圖的。江湖傳言,據說燕南天燕大俠入惡人谷之前,他知道自己這一次可能有去無回,因此便将自己畢生收集的金銀珠寶,偌大的财富全部封存了起來。”
衆人呼吸一窒。
在藏寶圖面前,總是有人會生出貪婪之心,而忘記其他的。
他們不會去想客觀存在的各種問題,隻覺得好像藏寶圖一定不會被别人取走就等他們自己。
說書人嘿嘿一笑,話音一轉道:“不過大家都知道,燕南天燕大俠最後并沒有死,被他的紅……”剛想說出紅顔知己幾個字,卻發現張菁陰森森的目光正盯着他,說書人頓時改口道:“義妹,義妹給救了回來。”
“不過燕大俠同樣身負重傷,一直在惡人谷養傷,他曾經傳出話來,這一筆藏寶不過是身外之物,他如今早已不看重了。這些寶物被他藏在一個十分隐秘的地方,隻要誰能夠找到,那麽這些東西就歸誰了。”
滄華聽到這裏,終于忍不住一顆吐糟的心,道:“燕南天雖然是個大俠,但是他卻并不是一個富有的大俠,想當年落魄江湖,連飯錢都差點付不起,還要靠旁人接濟,你說他留下了藏寶圖,這金銀珠寶,莫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不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