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紅雪再厲害,被翠濃捅了個透心涼又失血過多的情況下,肯定是打不過滄華的。
在翠濃的眼波攻勢之下,傅紅雪節節敗退,最後隻能就範。
于是在傅紅雪打不還手的情況下,滄華順利“揍”了他一頓。
其實滄華對于傅紅雪沒什麽惡感,在衆多武俠小說之中,這位算是金手指開的小,又身世凄慘,苦大仇深的了。煞費苦心把他媳婦兒帶溝裏坑了一把,坦白說就是爲了一百點。一百點到手後,滄華便遵守約定把人給奶回來了。
系統對此有點不滿,哼了一聲,問滄華:“龍傲天不是應該剛正面嗎?你怎麽盡用些陰謀詭計。一個合格的龍傲天,難道不是應該不服就上莫要慫嗎?你打個傅紅雪都要花這麽長時間,以後怎麽當武林盟主?”
“我要真是龍傲天,我現在就跟你剛正面了。”滄華把系統給噎了回去。“你管我怎麽達到目标的,你任務限制了必須剛正面嗎?沒有就閉嘴。我爲了賺積分絞盡腦汁,腦細胞都死了無數了,你還在這裏給我添亂,嘤嘤嘤……再逼人家人家不幹了,撂挑子給你看。”
“你嘤個什麽勁兒?”系統本來還想吼滄華一頓,但是滄華嘤嘤嘤起來,它頓時覺得滄華有點煩,顯然系統并不吃賣萌這一套。不過這麽一來,它就把前面的事情給忘了,隻好說:“别嘤了随你吧,完成任務就行。”
滄華滿意了,跟系統語重心長的說:“這才對,你發任務,我做任務,我們相安無事多好?”
“……”系統沉默了下去,也不知是否贊同。
因爲治療過程有點玄幻,爲了避免兩人接受不能,滄華跑去程靈素的藥房裏面,找了點她認識的藥物。之前幫程靈素看火配藥的時候,她簡單跟滄華介紹了一些基本的藥材,滄華記得其中就有黃連。
反正黃連清熱敗火,還能解毒,有病治病,沒病防病,到時候自己萬一給他們加血加過了,吃點黃連也能稍微緩解一下,滄華便以黃連爲主材折騰了半天折騰出了一碗看不出原材料的東西,遠遠聞着便能讓人退避三舍,然後端給了傅紅雪。
“喝了它就能好了。”滄華一本正經的說。
翠濃聞着那隔着老遠都能讓人吐出來的感人味道,臉上有點抽搐,下意識瞧了一眼傅紅雪。
此時傅紅雪胸前的傷口已經止血了,滄華給他點的穴,不過因爲失血過多,他臉色更加蒼白了,但看起來精神還好。畢竟是習武之人,不像翠濃那麽脆弱,挨了一刀就昏迷了過去。他看到這碗藥,面無表情的接了過去,一飲而盡。
然後滄華很明顯的看到傅紅雪臉色驟然一變,然後才有了個吞咽的動作,接着恢複了呆滞臉。
翠濃因爲角度關系,并沒有看到這一點,她十分擔憂的目光落在傅紅雪身上。
傅紅雪握住了她的手。
翠濃放下了心。
滄華出了門,站在門外撥了撥弦,徹底解決了問題。
當然,那一身的血就隻能他們自己解決了,滄華大方的給了他們二兩銀子,足夠買很多套不比這些差的銀子了。反正她從小魚兒那裏打劫來的幾十兩銀子,目前也用不出去,除了塞程靈素房間裏的住宿費以外,其他都還留着的。
翠濃:“……”
以她的身份,見過的錢财不知道有多少,但是想來沒有什麽比這二兩銀子更讓她心塞了。
滄華離開了,把剩下的空間留給了這兩個人,積分到手,她也懶得當電燈泡。
太陽緩緩西落,程靈素研究似乎入了魔,頗有廢寝忘食之意。對于她這種毒術大家來說,研究情花毒可是一個很難的機會。如今江湖之上,情花毒的數量都十分稀少,被絕情谷視爲秘藥,而絕情谷位置又十分隐秘,少有人知。因此,等到日暮,她也沒從屋子中出來。
滄華走到海鳗焦點的觀察範圍内遠遠瞧了一眼,程靈素血量是滿的,身上也沒有挂什麽奇怪的buff。滄華見一切正常,便沒有去打擾她,自己跑去廚房發了一會呆。之前熬藥的時候折騰了一次,現在應該有點熟練度了,她自忖一回生二回熟,應該能弄得熟。
正巧廚房中還剩了半邊傅紅雪獵來的鹿肉,滄華幹脆胡亂煮了一鍋糊糊湊合着吃了。想着傅紅雪和翠濃兩個傷病号,也不知道有沒有力氣走到廚房來,滄華也給他們帶了一鍋,至于他們吃不吃,那就不關她的事情了。
這些事情忙完,便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夜雨,天氣轉涼了。
滄華感覺到有點冷,她内力運轉了一個周天,這才感覺到暖和了。
天一涼,人就懶,滄華無事可做,便縮在屋中發呆。
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程靈素在夜色完全降臨,即使點了燈也無法視物的時候,才如夢初醒,發現自己已經研究了很久了。不過有了滄華提示,便是棘手的情花毒,隻要找到了突破口,也是可解的。程靈素取得了不少進展,再給她兩日,應該就可以幫翠濃徹底解決這個隐患了。
此時雨已經很大了,偏偏這間屋子之中卻沒有傘。要從這間院子到别的地方,僅僅需要幾分鍾,但是這麽大的雨,這些時間足夠讓她淋成落湯雞了。程靈素原本在井水中呆了一夜,就有些着涼,萬萬不敢再淋雨。她想了想,幹脆晚膳也不用了,直接在這間屋子中和衣而眠。
藥王莊中四個人都睡着了,隻有雨聲不停。
就在雨聲最大,夜色最暗的時候,突然有一個人向着藥王莊大門跑來。她原本已經絕望了,可是突然發現,前方好像有什麽建築的樣子,頓時生出了新的力氣。好像隻要跑到了前面,她就可以順利脫身了。
那是一位少女,她渾身已經濕透了,衣服貼在身上,暴露了她的性别。頭發也散了下來,束發的簪子不翼而飛,看上去十分狼狽。此時跑起來踉踉跄跄的,似乎随時都會摔倒。但是她并沒有摔倒,咬着牙硬生生跑到了藥王莊門口開始敲門。
如果不看臉,光看身材,那一定會覺得這位少女是一位絕色美人。
可是實際上,這位少女有着一張醜如夜叉的臉。
斜眼歪嘴塌鼻,滿臉麻子,還生着一團團奇異的肉瘤。任何人看到她,絕不會想看第二眼。
少女拼命的敲門。
可是她似乎已經跑了很久了,渾身無力,便是敲門的聲音,都被埋沒在這樣的大雨之中。
少女眼中露出絕望之色,她已經一步都跑不動了,這莊中的主人已經是最後的希望了。
不過幾個呼吸之後,便有一位青衫老婦緩緩走了過來。
與女子狼狽的形容不同,這位青衫老婦約莫四五十歲,面容極爲和藹,見之可親。她看到少女無助的拍打着門,露出了一個笑容,本來慈愛的笑容在這樣的夜色中,憑白多了幾分猙獰,她說:“好孩子,跑累了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少女露出驚恐之色。
青衫老婦緩緩地走近,走到了少女面前。
“好孩子,”青衫老婦的手落到了少女的臉龐上,輕輕拂過,似乎并不介意她醜陋的容顔。“這才乖,别再跑了,我會擔心你的,知道嗎?”她的語調無比的柔和,可是在少女耳中,卻仿佛惡魔的話語。
少女無力的靠着門滑了下來,似乎放棄了掙紮。
青衫老婦拉住她的手,說:“這麽晚了,我們也别打擾主人家了,還是快快趕路吧。”
就在此時,忽然響起了一陣幽幽的琴音。
琴音聲音并不大,卻仿佛穿透了層層雨幕,落到了青衫老婦的耳中。
青衫老婦的身形一僵。
少女見機會來了,也不顧自己渾身無力,猛地向大門撞去。
大門被她給撞開了,少女跌落到了滄華面前。
滄華很認真的在彈琴,在茫茫大雨之中,她周身卻是幹幹淨淨的,仿佛雨都不忍落到她身上。
青衫婦人眼中厲色一閃而過,這才開口說:“這位姑娘,冒昧打擾,老婆子真是不好意思。這個是我的女兒,她最近和我鬧别扭了,所以才跑的,這大晚上的打擾到你,實在是抱歉,我這就帶她走。”說着,她便走到少女身邊,強行将她拉了起來,就要把人拉走。
滄華冷笑道:“我看上去那麽好騙嗎?就拿這種話糊弄我?”
本來她睡得好好地,突然被系統以臨時任務的聲音叫醒,滄華頭正疼呢,起床氣極爲嚴重,當然不會給她好臉色。事實上,如果不是滄華被系統鬧了起來,整個藥王莊中,能發現有人來了的大概隻有傅紅雪。可是傅紅雪,絕不是一個會管閑事的人。
區區十點積分,說真的滄華真有點不想要。不過遇到有人要拐賣婦女,那就另一回事兒了。
青衫婦人臉色變了變,似乎想再掙紮一下,她拽着少女,說:“當然就是這麽回事兒,不信姑娘你可以問她?”
少女沒有說話,她拼命的掙紮起來。
滄華看向青衫婦人,道:“哦?”
“那隻能手底下見真章了。”青衫婦人道。她雖然不想節外生枝,卻也不怕節外生枝,滄華年紀不過十三四歲,便是打娘胎裏面練功,又能練出什麽名堂來?她擔心的是動靜太大,萬一引出了莊内滄華的長輩,那事情才麻煩。
“不需要那麽麻煩。”滄華淡淡的說,手指一動,青衫婦人便癱倒在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