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如歌笑了笑,說道:“自然是和皇甫了。老實說,皇甫能撐到臘月,已經謝天謝地了。不過,他應該是看不到明年的太陽了。”
“那怎麽……怎麽公子嫣還要和他成婚?”陸離整個人都有些呆呆的。他的心忽然有些亂,他很是不解。
“鬼知道那個白癡女人怎麽想的,大概是她以爲能夠沖喜吧?真是……這樣的理由也會相信啊。”柴如歌抨擊着公子嫣,可他的聲音非帶沒有讓陸離有所釋然,那樣兒戲的理由,憑公子嫣的性子,真的做得出來。
林淩雁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看着陸離的表現,他臉上表情的變幻,似懊惱,似無奈。這是陸離從來沒有過的表情。林淩雁不禁對這個名叫公子嫣的女人留意起來。
“喂喂,看你的表情,好像對公子嫣有什麽企圖的樣子啊?”柴如歌地臉上忽然露出了一絲揶揄的表情。
陸離老臉一紅,他忽然拿過了藥瓶,一言不發地倒出一粒藥丸來。
“喂喂,你臉紅什麽啊?被我說中了?”柴如歌奸笑起來。“哈哈哈,你這家夥竟然會喜歡那個白癡女人?”
“閉嘴!柴如歌,這裏的事情還沒有完,你有心思說笑?”陸離大聲說道。這聲音怎麽聽都有些氣急敗壞的味道。陸離一指林淩雁,含糊道:“這個人就是林淩雁,樊籠要的人。說起來,柴如歌,你加入樊籠了?”
“嗯,也是竹篾了。不過還真是有點不爽呢。”柴如歌正色道,他提劍轉了一全,然後說道:“陸離,你之前好歹會稱一句前輩,爲何你現在直呼我的名字了?這可是大大的不敬啊!”
“切。”陸離扭過頭去,懶得理他。陸離别過頭去,正好看見林淩雁的雙眼。四目相接,陸離忽然發現林淩雁眼中有一絲憤怒。林淩雁正帶着一絲怒意看着自己。她在生氣些什麽啊?這樣的念頭在陸離腦中一閃而逝。
不過,陸離的注意力很快就放在了紀甯和魯楚學身上。紀甯得到釋刀,又成功凝聚罡氣,實力幾乎暴漲。魯楚學之前被陸離拼死一招破軍傷了胸口,若說沒有影響,那也是假的。
所以,現在就出現了武榜十一與武榜第五勢均力敵地局面。或許,經過此番突破之後,紀甯的排名,大概不僅僅在武榜十一。釋刀在紀甯手中,重現了幾分在柳扶風手上的光輝。
“來啊來啊來啊來啊!”紀甯嘶吼着,現在的他,酣暢淋漓。左劈右砍,釋刀化作了團黑色的光芒。那光芒之中,閃爍着的,是無邊的殺意。釋刀刀法镌刻在紀甯心中,根本不用刻意去回想。
魯楚學亦是把霖越劍法用到了極緻。釋刀揮舞,滿是肅殺之聲。秋泓劍則是要娟秀得多,劍劍無聲,劍無聲,人也無聲。面對紀甯迅捷如風一般地招式,魯楚學都能擋下,可是每次招式沖撞,難免會牽扯到胸口的傷。
魯楚學忽然痛恨起陸離來,或者說,他對柳扶風的恨意又增加了一層。因爲陸離和紀甯都是柳扶風的弟子,陸離給的傷,讓紀甯竟然可以與他相抗衡。這是他的恥辱!
堂堂武榜第五,竟然連一個小輩都打不過!傳揚出去,如何讓他再去面對一直想要對他取而代之的李秋白?那個一直氣憤排在自己之後的男人,絕對會抓住這一點不放的吧。
“喝啊!”想到這裏,魯楚學再也冷靜不起來,他開始拼盡全力!
柴如歌拉過林淩雁,已經将她抓住。“你放手!放手!”林淩雁掙紮着,想要脫離柴如歌的手臂。一旁林有德見此情形,也是喊道:“放開林師姐!放開他!”
回應他的,是辰源射出的一支短箭。
柴如歌一手抓着林淩雁,一手将陸離抗在肩上。“我沒有那本事管他們,現在在辰源的掩護下先走才是王道。如果,你不心疼你的刀的話。”陸離趴在柴如歌肩頭,目光落在紀甯手中的釋刀上。
在他手中,釋刀從來沒有如此酣暢淋漓過。陸離未完成的刀中八法,都是一招一招的散招。雖然招數的應用會有所變化,但是總歸還是那八招。哪怕連綴起來,也無法做到像釋刀刀法這般。
看着釋刀,陸離忽然歎了口氣,“先走吧。雖然刀鞘在握這裏,但是釋刀在紀甯手中,總好過在其他人手中。至少,都是柳扶風的弟子。”
“你倒是看得開。”柴如歌轉身就走。
“哪裏走!”蔡懋忽然一聲大喝,拔劍而來。可他還沒有走出幾步,一支短箭就插入了他的肩窩。短箭雖然短小,但是卻帶着巨大的沖擊力。蔡懋本人竟然被硬生生砸到在地。
小看辰源的人,真的會付出很慘痛地代價。
這一點,在見識過辰源那一場箭雨風暴之後,柴如歌深信不疑。所以,柴如歌甚至沒有回身,他就這麽直接向前走去。可是,沒有走出幾步,柴如歌忽然聽到了身後傳來一陣破風之聲。
柴如歌放開林淩雁,抛下陸離,持劍回身。這把普通地長劍,架住了秋泓劍。魯楚學竟然舍棄紀甯,來找柴如歌地麻煩。柴如歌看到秋泓劍,低聲贊了一聲“好劍。”
可是柴如歌隻是勉強抵擋住,若是二十年前,柴如歌沒有放棄自己的武功,恐怕他現在的實力,絕對比魯楚學隻高不低。可惜,凡事沒有如果。柴如歌擋了着一招,急退。
林淩雁扶着陸離,退到一旁。因爲林淩雁看到了魯楚學那兇狠地眼神,她莫名地有些害怕。
“辰源!”柴如歌高聲叫到。
回應他的,是一連串箭雨。魯楚學擡起了劍,他手中劍飛快閃動,竟然将辰源地箭盡數擋下。看到這個情形,柴如歌忽然一愣,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夠擋下所有辰源的箭。
“夠了!誰都不能阻擋我!”魯楚學大吼一聲,一劍襲來。
釋刀的黑刃及時地出現在了劍刃之下。“紀甯!”魯楚學大吼一聲,反身再戰。“來啊!有種别跑啊!”紀甯對他擺了擺手,臉上滿是輕蔑。兩人的戰鬥,還在繼續。哪怕紀甯已經感受到了他依然不是魯楚學地對手,但是他還是在戰。
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麽自己會有如此的堅持。
紀甯緊握釋刀,步步抵擋。忽然,他瞥見了被他遺棄在地的湛甯刀。然後,他一愣。在魯楚學這樣的對手面前,發愣無疑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就是這樣一個破綻,讓紀甯完全處在了下風。
“我……是不是錯了……”紀甯的心中,忽然閃過一絲明悟。這是他第二次領會到什麽了。
在被魯楚學壓制地關頭,紀甯忽然用勁,将釋刀扔了出去。曾經視若珍寶的東西,這一刻如棄草芥。當然,也不是就這麽放手。他以百步飛劍地手法,将釋刀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