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東西,我回去慢慢細看。”劉不已說道。想把在臨杭城的發生的事情說一聲,想想又是忍住。
這歸中園畢竟是天庭神職,自己意圖割據,雖然在天庭并不是什麽犯忌諱的事情。但是直接和他來說,也并不太好。就忍住了!
這個事情,準備妥當了,才能發動。而且剛不好還會惹到金明山,讓雙方原本緩和關系變得緊張起來。暫時急不起來。倒是歸中園所說的,調控天氣水勢的事情,倒要先琢磨一下。
劉不已反複來看,把各種數據記清楚了。心中暗自想道,幸虧今年雨勢不大,要不然我還真沒有辦法儲存這麽多的雨水。不過這雨勢若是不足,到了秋季之後大旱怎麽辦?
這其中各種學問就夠深了,看起來這總管也不是那麽好做。好在劉不已這種上界下來的曆練弟子,并不是把這種事情做(頂—點)小說爲考核的主要内容。做給差不多就行,要不然還要頭痛。
漫步走到大廳之中,此地雖然光秃秃的,卻是水府中樞所在,也是大陣樞機。要想調控水勢,最好就要歸于大廳主位。
劉不已漫步走來,卻沒有急着動手,隻是覺着這大廳之中空空蕩蕩的,甚至連給名字都沒有,沉吟了一下。笑道:“這裏日後就叫做雲影天光廳,簡稱雲影廳。”
一句話說完,那大廳正中牆壁上,立刻多出雲影天光四個大字來。
劉不已這才施施然坐上水府總管的寶座,法紋一動,就已經和整個水府大陣的聯系起來。
幾乎無窮無盡的水力運轉,給了這水府大陣無窮的力量。似乎在這一瞬間,劉不已就是整個杭塘湖的化身,三百裏杭塘湖水力,盡是自己力量!
“湖水減低了一點。并不如何要緊。不必動用儲備。”劉不已心中有數。儲存在内府荷花池之中的真水。一滴能夠化爲一座池塘。其中更擁有無盡靈氣。這要慢慢聚集煉化,不能随意動用。
在那裏,就是一個小小的陣勢。照樣會把水脈靈氣給單獨剝離出來,剩下純粹的真水。
不過因爲上任總管幾乎把水府東西卷空。連這些都沒有放過。不論是純粹的靈力。還是那些重水。放在上界,也都是好東西,修煉的資源。
劉不已上任時間還短。積聚不多。頂多也就足夠支持一兩場大雨就沒了。
現在旱情都還不明顯,根本用不着這般做。想到這裏,劉不已一個念頭,大陣就發動。
杭塘湖上雲水生煙,又是大片的湖水被蒸發,化爲雨雲。
這個時候,正是黃昏日暮時刻,那些農人正要荷鋤而歸。住在城中的,都要趕在城門關閉之前進去。
卻在這個時候,一朵黑雲如同奔馬。迅速的移動過來,接着豆大的雨點就下了下來。
原本有些幹涸的土地,還有莊稼貪婪的開始吸取水分。大雨持續了一刻,正好把土地全部澆透。
這個時候,雖然大部分農人猝不及防,被這大雨澆的渾身濕透。但是卻不以爲意,現在正是天氣炎熱的季節,這麽點雨水并不當事。反倒是個個喜形于色,這雨雖然短暫,但是來到正好,卻是一場好雨。
雨水持續的時間不長,覆蓋的面積也不大。但是已經把大部分的莊稼給覆蓋了。這個時候,杭塘湖四周大多數地方都還沒有開發。
整個臨杭城加上四周村民,不過十幾萬人口。不到一百萬畝的田地,大多都集中在靠近臨杭城的地方。
劉不已也沒有胡亂下雨,這雨下的剛好,消耗的湖水也不多。相對于三百裏杭塘湖來說,也不過九牛一毛了。
他滿意的正要把神念收回,卻見天地間到處都是一片呢喃的感恩祈禱之聲。無數的香火願力,蜂擁而來,如同雲煙。
卻是這場雨下的好,四周百姓們盡數感恩。生出如此多的香火願力來。足夠平日一個月的量了。
劉不已這個時候,隐隐約約的就掌握了一點訣竅,雖然還沒有想的太明白。但是随着日後的實踐,想來也就會想清楚。
這般行雲布雨,都要消耗水府的神力。總要收支平衡,有着盈餘才好。若是做的入不敷出,便是不合格了。
“這任杭塘湖的大總管,真是有作爲的多了!”
一個留着三絡長須的文士,這個時候走出馬車,開着那散開的烏雲。天色已經差不多黑透了,半顆太陽還還是橘紅色的,挂在遠方山頭,留下一片霞光。
“不過湖神職責所在罷了!”那駕車的一個長大漢子,看起來十分威武強壯,卻不過冷笑道:“要是這點小事都幹不好,要這杭塘湖湖神作甚?”
長須文士搖頭,沒有辯駁。大概也是覺着這種事情,本來就是杭塘湖神的分内之事。就是上任大總管什麽都不管,新任大總管做了,這才讓新奇?
那長大漢子反而卻道:“不管沒有想到,這任湖神野心勃勃,居然想打開下土之路。哼,簡直就是找死!”
兩人是金明山派出來的新使者,金明山又不是沒人,怎麽能老是派出公主出去?實在是那位公主殿下,想念人間繁華,找個借口跑出來玩了一圈罷了。
長須文士方才是正使,他還是沒有說話,似乎正沉吟着什麽。那漢子忍不住,接着道:“上次說那總管是上界大派子弟,如果真個是。那他如何會不知道下土的變動?這個時候打開下土,不是找死?”
“卻也不盡然!”長須文士不以爲意,笑道:“下土如此廣大,現在盡數被各家鬼軍重重圍困住了。頂多隻有小股的蟲子溜走,哪裏就這麽巧剛好碰上。便是碰上了,真的是大派子弟,定然有手段對付那小股蟲子!”
那漢子終于忍不住了,忿忿不平的道:“千年之前,咱們就投降錯了。難道這一次,咱們再投靠天庭不成?小心下場還比不過上次!”
文士淡淡的說道:“道理你都懂,我就不多說了。這是大劫,莫要看我們金明鬼國号稱什麽十萬鬼兵,在大劫之中,如果不找個靠山的話,怕是會被人像是螞蟻一樣的踩死!”
“我就算死了,也不肯再次投降,做亡國之奴!”漢子怒聲喝道。
“說什麽傻話,你當你的命很值錢麽!”文士勃然大怒:“是不是想讓我金明國都卻給你陪葬!不知死活的東西!”
這文士一瞬間生了殺機,再也按捺不住。這種一莽之夫,腦袋裏面都是石頭。這也罷了,如果敢壞他大局的話,定殺不饒!
那漢子吃了一驚,沒有想到自己不過是嘴快,發了幾句牢騷而已,就被人給罵成這樣,心裏就虛了下來。
這文士可是當你金明國之中的一任宰相,位高權重。就算是在現在的金明鬼國之中,地位也遠遠在他這個普通鬼将之上的。
這個時候,見了這文士大怒,眼中生出殺機來。這鬼将立刻就頭皮發麻,趕緊跪下請罪。
文士這才罷了,卻也懶得再多說話。袖手望向杭塘湖,心中卻在想着,這位大總管表現如何,自己可要好好睜大眼睛看看了。
要知道,打開下土之路,可沒有那麽簡單。就看他能不能撐過去了!
卻在這個時候,一個陰恻恻的聲音響起:“在下一向都還以爲,金明鬼國上下,都是面對天庭甯死不屈的漢子。卻沒有想到,身爲金明鬼國宰相,你餘逢時居然想着投靠天庭。簡直太讓人失望了!”
那文士餘逢時一聽,喝道:“什麽人鬼鬼祟祟的,有種站出來說話!”
便有着一道雲影,緩緩浮現。其中便有着一個同樣一個高冠文士,冷笑以對。隻是和餘逢時不同的是,餘逢時是千年前的鬼物,還保持着那時代的裝扮。
而眼前這個,卻是活人,卻也穿着千年前的高冠大袖。卻就顯得頗爲奇怪了!
餘逢時見了,冷笑一聲:“我還以爲是誰?原來是你們這些巫人!”
所謂巫人,便是這世界的本土修士。這方世界被上界道門稱之爲巫鬼當道,便是因爲遍地的野鬼,還有這些怎麽樣也鏟除不幹淨的巫人了。
本土修士,可是和本土神靈不同。本土的神靈大部分投靠了天庭,繼續爲神。但是卻沒有收編他們這些修士。一律斥爲巫人。
這不奇怪,上界道門各有道統,哪裏能容得這些本就是各自已經有了粗糙體系的玄黃世界本土修士?
所以除了一些随着信奉大神成爲天庭神靈,而獲得祭祀身份的本土修士之外,其他的一律都被嚴格禁止。
卻也在那些荒僻所在,禁之不絕。原本在天庭高壓統治之下,他們也就是敢在天庭勢力薄弱的地方鬧事。再多,就不敢做了。
沒有想到現在天地大劫變動,便被他們嗅到味道,開始蠢蠢欲動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