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婥伸腳把其中一個箱蓋揭起,裏面全是古玉珍玩一類的東西,看來都價值不菲。
但是她卻冷笑了起來:“漢人說話,永遠都誇大其詞。什麽楊公寶藏,得之可得天下。就這麽一些古董……也想稱霸天下麽?”
說着從裏面挑選出了一塊玉佩,其他東西看也不看。隻是冷笑:“不過你們相信的話,那是最後。正好讓你們互相殘殺……”
她打着火把,剛剛轉身,忽然吓了一跳,連手中火把都搖晃了起來。
牆角之處,不知道什麽時候時候,已經多出了一個穿着古怪的人來,悄無聲息。傅君婥都不知道這人什麽時候出現!
“什麽人?”
傅君婥應變極快,不等看清楚。手中的火把已經砸了過去,寶庫之中,全靠這支火把照明,一扔出手,立刻火藥搖曳,照耀的整個寶庫之中明暗不定,什麽也都看不清楚。
卻在這個時候,傅君婥的一劍已經向着記憶之中,黑衣人所站的位置刺去。
這一劍穩準恨,兼而有之。絕對是一種殺人的劍法,狠辣無比。更厲害的是,居然沒有帶起一點氣流,簡直是無聲無息。正是暗殺之劍!
若是在劉不已還沒有進入楊公寶藏之前,面對這一劍,也都要手忙腳亂一番。
但是在這個時候,劉不已隻是輕輕一伸出手,就已經捏住了劍尖。
傅君婥大驚,手中一震,一股尖銳的劍氣刺入劉不已的身體之中,卻宛如泥牛入海,再無消息。
隻是聽一把聲音悠然的說道:“原本我是很喜歡你這種奇女子的,隻是非我族類,其心可誅……我便送你上路!”
傅君婥眼皮一跳,一股巨大的危險,讓她幾乎立刻就要棄劍,轉身而逃。
但是一股邪異到了極點的力量,從長劍之中,湧入到了她的身體。傅君婥運起内力抵抗,然而卻根本什麽也都沒有感覺到。
這種使出全身力量,卻打到空處的感覺,讓她難受的想要吐血。更爲古怪的是,接下來,傅君婥的腦海之中,就感覺到幻覺衆生。
她大駭的喝道:“道心種魔**……”
卻猛然一咬舌頭,精神振奮之間,滿口都是鮮血,向劉不已噴了出去。
這口鮮血之中,滿含勁力,便是劉不已也不敢讓面門挨上這麽一記,要不然搞不好就要變成滿臉麻子!
隻是一個躲避之間,風聲湧動,傅君婥已經向着寶庫之外拼命逃去。
讓她逃了?劉不已頗感意外。不過卻也沒有一定要追殺過去,殺死她的念頭。
盡管傅君婥是高麗人專門培養出來的殺手,來到中土,就是爲了搞風搞雨,進行破壞來的。也隻有寇徐兩位,沒有節操,不知大義的家夥們,才會跟他們勾勾搭搭。
不過劉不已隻是冷笑一聲,這些手段,上不了台面的。在絕對實力之下,一切都将煙消雲散。
劉不已負手前行,一路上通過花崗岩的,有着各種夜明珠照明的通道。
魯妙子正是宗師一級的人物,整座楊公寶庫設計的最令人叫絕的地方,是在啓動總樞紐前,所有秘道均被封閉,等若把寶庫隐形。
除非把整座長安城的地下掘開,而當然沒有人會這麽做。
整個寶庫之中不僅有着足以武裝一萬大軍的兵器,還有将近百萬兩的黃金。再加上四通八達,可以通往長安城最要緊地方的通道。
憑這些出其不意,就可以拿下長安,占據關中天險。就可以坐觀諸侯紛争,最後一統天下。
恐怕也就隻有楊素這般超卓的人物,才有這種眼光見識。反倒是楊玄感,當日起兵卻直撲洛陽,真是太沒有戰略眼光。
說不得,剛才肯定還要活口逃回去,告訴了楊玄感那楊公寶藏之中的情形。隻是他和傅君婥一樣,永遠都不會知道,他們看到的隻是假庫而已!
劉不已清楚的知道,這個假庫下面還有假庫。就在其中一箱珍寶下面還有開啓下層“真”寶庫的機關,裏面有一批可裝可裝配一個千人隊的兵器甲胄……
這般虛虛實實,卻把真正的寶庫給隐藏了起來。正是把心理盲點給發揮到了極點。
好在劉不已有魯妙子親自告知,這一路的機關對于他來說,再沒有半點危險。
等到劉不已走出寶庫的時候,明月當空,他已經身在了躍馬橋上。
永安渠北接滑水,是貫通長安城南北最大的人工運河……躍馬橋雄跨其上,橋身以雕鑿精緻的石塊築成像天虹般的大拱,跨距達十多丈,兩邊行人造夾着的軍馬道可容四車并行。
在大拱的兩肩又各築上兩小拱,既利于排水,又可減輕大拱的承擔,巧妙的配合,令橋體輕巧美觀,坡道緩和,造型出色。
也根本不會有人知道,長安城之中這麽一個地标性的建築,居然就是一個通向楊公寶藏的入口。
四下而望,長安城之中,一片安靜,不見半點燈火。粼粼的月光照在四周,卻已經不見了傅君婥的蹤影。
若非劉不已現在個個将邪帝舍利的之中的元精采取,還沒有徹底煉化,而且力量暴增,出手有些拿捏不準,否則剛才定然不會讓傅君婥有着逃脫的機會。
能夠這麽快的消失在劉不已眼前,也就隻有一個可能。劉不已的目光落在了永安渠之中,下一刻他就縱身躍入了水道之中。
出入永安渠的水道鐵栅欄已經破開了一個能夠容小孩出入破洞,但是已經足夠高手們進出了。
劉不已一直到出了城池,也再沒有追到傅君婥的影子。心中也隻是淡淡一笑,這種敵國奸細,見面殺了便是。但是既然追丢了,也不值得專門尋找。
在月色之下,劉不已大步奔行。全身上下的内氣越轉越快,提供給他源源不絕的力量。讓劉不已的速度,越來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