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松元子一早就暴漏了。人家布下天羅地網,就是懷疑他是青陽教的妖人。
松元子自以爲得計,卻沒有想想這家是什麽人?人家可是官府的稅頭,和秃發人的關系何等緊密?
再加上财雄勢大,一早就發現了自己家小姐被人做了手腳。
之所以沒有馬上發作,便是懷疑這種邪術手段,定然是某家邪派妖人的作爲。正卯足了勁,想要抓活的!
眼看着,現在眼前着何家就要對松元子收網。劉不已考慮再三,還是忍不住出手。
他心中大罵,這個松元子如此大膽,利令智昏,居然把人家的小姐玩弄了,還想搞财色兼收這一套。
卻不知道,他的行爲都在别人眼中看着,根本就是人家挖坑給他跳。
劉不已已經派小黑回去給真陽子報信了,但是遠水解不了近渴。這小黑一大早剛剛回雲來村,沒有一個時辰,這位松元子就忙不疊要來送死!
這個時候,劉不已考慮的已經不是再推松元子一把,徹底讓他玩完。反而是要救他一命!
萬一松元子這貨落到官府手中,若是把他和真陽子的下落給暴露了出來,可就大大不妙了!
他想要救出松元子來,但是把握不大。隻是從望遠鏡之中,就能看出何家所派出的這些人來,個個行動敏捷,行動迅速,一看就知道都是好手。
而且這些人手中都拿着弓弩利器,也許這些東西對付不了法力通天的真陽子。但是不論是劉不已還是松元子,可都抵擋不住這些東西。
想要從陷阱之中,把松元子給救出來,那就真的把握不大。
但是就在漁網最後要收住的那一刻,劉不已還是最後忍不住出手了!
加裝了消聲器的狙擊槍,對準了埋伏在房頂上的一個勁裝大漢的腦袋。
雖然想救松元子這個家夥,但是劉不已卻沒有打算把自己一塊給折進去。所以他就選擇了這麽一把武器。
以前雖然沒有用過這種東西,但是劉不已也知道這玩意兒可并不好用。隻要把敵人腦袋套入瞄準鏡之中就行的。
他好歹也是玩過使命召喚的,狙擊手要掌握風向濕度之類的參數劉不已也是知道的。
不過,對于這個,劉不已并沒有多少擔心。倒不是他覺得自己一定能夠打的準,而是這一槍,原本就是爲了打草驚蛇來着。隻要鬧出動靜,驚動已經進了陷阱而不知道的松元子!
“噗……”
加裝了消聲器的狙擊槍隻發出了輕微的聲音,理所當然的沒有射中他瞄準鏡之中的目标。子彈足足偏出了一兩米開外,射在了房頂一處瓦當上。
消聲器雖然沒有聲音,但是瓦當碎裂的聲音還是把松元子給從色迷心竅之中驚醒了過來,輕喝一聲:“是誰?”
眼看已經暴露,那些勁裝大漢們分隻是大喝一聲:“殺……”
就從房頂,窗戶各處破入進去。隻是用了一秒不到,松元子就知道大事不好,自己暴露了。
好在他身爲真陽子的弟子,手中自然也有幾把刷子。幾顆黑色的圓珠摔了出去,“砰砰……”冒出毒煙來,将整個房間所籠罩。
看着那房間之中冒出的滾滾濃煙,劉不已大大的松了口氣,想不到松元子這家夥手中還有這種東西,比煙霧彈都是不差的。
他迅速的想要離開,自己已經盡到責任了。松元子之後的死活,再不是自己所能把握。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然後,他眼角一花,就覺着不對。一個翻滾,就翻了出去,眼角之處,就見紅光湧動,一股熱浪直沖背上。
劉不已大驚,再次翻滾出去,隻是閣樓本來就是不大,又放置了不少雜物。又哪裏有他躲的地方?
那火焰靈活如鞭,隻是在他背後一撩而過。劉不已的身上就起了一陣衣服和皮肉燒焦的焦糊味道來,隻聽一把低低的怪異聲音輕笑道:“如果你乖乖的聽話,我就不殺你。把你身上的那奇怪兵器放下來……”
劉不已身形僵硬,緩緩把手中的狙擊槍給放了下去。
背後的家夥絕對是一個高手,能在不知不覺之中就潛入自己背後,還能輕易把自己制住的,絕對不是所能抗拒。
“轉過身來!”那人命令着道。
劉不已緩緩轉身,在這一瞬間,就已經想過十幾種反擊方案。但是這人表現的無懈可擊。
背後一種灼熱的危險感覺,如同鋒芒在背,讓劉不已清楚的感覺到,如果自己稍爲有那麽一點異動,便是自己倒黴的下場。
他轉過身去,稍爲一愣。背後的家夥輪廓深陷,帶着一點卷黃的頭發。一看就不是中土之人,而且一身白袍,卻在邊角處,有着火焰的花邊。
“拜火教的!”劉不已眼神一縮,這家夥真是高手。
拜火教是色目人崇拜的宗教,由于色目人和秃發人關系密切。當初就是秃發人的包稅人,現在更是占據了秃發人朝堂上的許多高位。
因此這拜火教這些年發展的極快,聲威之盛,還在佛道兩家之上。
這人手中一團火焰,靈活無比的變化這,化爲火蛇,甚至火鳥,簡直如同變魔術一般,讓人看得眼花缭亂。
更是無聲的給人帶來一種凝重的壓迫感來!
“不要想耍花招!”這人的中土話說的雖然腔調有些怪異,但是卻無比流利:“乖乖的聽我的話,不要表現出這般模樣。你以爲你這種表情,我就會相信我背後有人,然後被你投降麽?”
話音未落,一把大手就已經從後面拍在這個拜火教的家夥肩膀上。
這一驚把這拜火教徒差點吓的跳了起來,然而還沒有等他有着其他反應。另外一隻大手,就已經掐住了他的喉結,然後輕輕一捏……
這個倒黴的拜火教徒眼中神光散去,露出幾分不可思議的表情來,被人輕輕的放在地上!